颜鹤卿下意识的问:“你又在干什么?” 上官清溪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得意的说道:“医生,阿远说他不会跳舞,我得教教他,不然毕业舞会他就要出丑了。” 颜鹤卿喉结上下动了动,想了起来。 当年他准备在毕业舞会上对上官清溪表白,为此他准备了足足两个月。 舞会前夕,他跟上官清溪说了他不会跳舞,实际上那支舞,他早就会了。 那之后,上官清溪总是有一段时间会消失不见,现在想来,就是在偷偷练舞? 那晚的舞会上,他理所当然成为了上官清溪的舞伴。 他还记得,伸手挽上上官清溪纤细的腰肢时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他还记得,在那首悠悠流转的音乐里,他一低头,便看到她惊喜赞叹的目光。 他们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一步又一步的旋转。 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样东西。 上官清溪从头发丝到每一寸指尖,都引诱着他从骨子里透出渴望。 舞会后,颜鹤卿在满天清优下,近乎虔诚的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他说:“上官清溪,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颜鹤卿回过神来,那年夏天费尽心思得到的女孩,跟眼前瘦弱的女人渐渐重合在一起。 西沉的阳光洒在上官清溪身上,带出了一片阴影。 颜鹤卿心里突然一震,随即漫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到底对那个曾经灿若清优的女孩做了什么? 颜鹤卿只觉得心上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堵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只来得及说一句:“你在这里好好养病。”便走出了病房。 脚步凌乱,背影仓惶。 第七章 落荒而逃 颜鹤卿不想再看到上官清溪,更不想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这一切,都会让他觉得,自己错了。 可他有什么错呢?颜鹤卿踩着油门,去了何婵那里。 这是他给何婵买下的别墅,一进门,何婵明媚的笑脸就在眼前,她说:“你来了,清优姐的情况如何?你把衣服给我。” 何婵总是心直口快,颜鹤卿想,从见到的第一面,这个女孩就对他毫不防备。 颜鹤卿的目光,落在一旁忙碌的女人身上,她来来去去的身影,却让他想起了上官清溪。 上官清溪从不会这么温柔写意的围着他转,纵然她成了易家的少夫人,也没有。 颜鹤卿为了向她求婚,买下了一颗星星的命名权,他们的世纪婚礼,让许多媒体津津乐道。 可上官清溪似乎从来都没变过,她冷清,又羞涩于表达感情。 “远哥,你在想什么?”何婵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颜鹤卿回了神,起身朝浴室走去,声音淡淡:“没事,有些累了。”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颜鹤卿精壮的身躯上,他转身想拿毛巾,却摸了个空。 顿了顿才想起,这不是在家。 在家里的每个地方,他中能恰到好处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了,上官清溪的关心总是含在暗处,你看不见,却总能处处感觉到。 颜鹤卿吐出一口气,伸手将水开大了些。 为什么后来,他厌了上官清溪,选择跟何婵在一起呢? 那时的上官清溪为了他息影在家,而他在外面应酬不断,开疆扩土,就这么遇见了何婵。 上官清溪清清冷PanPan冷的,何婵却有着热烈的温柔。 不是没想过坚守的,只是一次醉酒,他迷迷糊糊的跟何婵发生了关系。 温香软玉迷人眼,于是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知道上官清溪早就知道了一切,但她却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 她不问,他便更加放肆。 颜鹤卿按在墙壁上的手缓缓用力,身后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何婵从蒸腾热气间缓缓走近,雪白的肌肤露出大片,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有一件赤红的肚兜。 “远哥,听说你要来,我就直接穿着它从剧组回来了。”何婵声音娇柔,眼里全是柔情蜜意。 颜鹤卿没有阻止她,何婵纠缠了上来,边吻边说:“远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孩子两个字,像一道雷猛地劈在颜鹤卿头上。 颜鹤卿如触电般推开何婵,扯过浴巾围在自己身上朝外走。 他曾有过一个孩子,几乎触手可及。 他和上官清溪的孩子。 他们曾那么期待过的孩子,而自己却亲手葬送了他。 颜鹤卿的心猛然一缩,几乎落荒而逃般离开了这里。 何婵看着颜鹤卿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第二天,颜鹤卿照常去上班,临出门前,何婵走到他身前,替他整理着领结。 颜鹤卿低头看着她,脑海中却想起上官清溪说过的话:“阿远,你知道为什么妻子要帮丈夫系领带吗?” “为什么?” “因为系领带的时候,夫妻之间隔的最近,心也是,更重要的是,系完之后,妻子就能被丈夫亲吻啦。” 她说完这话,会趁他不注意,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一下。 颜鹤卿觉得自己也快疯了,他一把从何婵手中抽出领带,退后一步。 何婵委屈而又讶异的看着他。 颜鹤卿冷冷道:“你上次要的代言,我已经叫人给你拿到手了。” 然后也不等何婵说什么,他便大步流星的出门,飞快的离开。 他想见上官清溪。 疗养院里,上官清溪似乎越发平静,她在看着星系的图片,似乎快要恢复正常。 颜鹤卿喘着气站在病房外,心里竟生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他一步步走到上官清溪面前,看着她澄澈的眸子,问:“如果……你的阿远有了别人,你会怎么做?” 第八章 等她想起来 上官清溪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会恨他,恨到忘了他。” 一瞬间,颜鹤卿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是一窒。 上官清溪却笑了:“你为什么问这个?我的阿远,是除了父母之外最爱我的人,他才不会喜欢别人呢,医生!” 颜鹤卿措不及防的后退半步,脸上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他声音干涩:“嗯,你说的对。” 颜鹤卿出了病房,脚步沉重的走进医生的办公室,他问:“如果她回忆不起以前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沉吟片刻说道:“对日常生活倒没什么影响,不过夫人恢复的很好,继续治疗很快就会好。” 颜鹤卿沉默下去,在医生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我知道了,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他不想再让上官清溪想起以前的事了,就算现在这样,也好过恨他。 上官清溪看着去而复返的颜鹤卿,问道:“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颜鹤卿嘴角勾了勾,对她说道:“我们今天就出院,你的阿远还有事,我们先换个地方,等他回来。” 上官清溪点了点头,接受了颜鹤卿医生的身份之后,她就没什么防备了。 颜鹤卿又给管家下了命令:“太太今天回来,家里的任何人,谁也不准提起以前的事。” 忘了的事情,便当做不存在好了。 颜鹤卿带着上官清溪上车,对司机吩咐道:“回家。” 上官清溪听话的不像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只是与他的距离,刻意的保持在一个陌生又合适的界限上。 颜鹤卿看着她,却不想车子行进到半途,身边的上官清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停车!” 车还没停稳,上官清溪便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不管不顾的跑到身后的路上。 颜鹤卿悚然一惊,急忙追上去拉住她,怒吼道:“上官清溪你疯了!” “医生,那是我家的天天!”上官清溪却好像要急哭了的样子,憋着嘴委屈的说。 颜鹤卿一顿,天天是他和上官清溪养的第一条狗,从儿时便陪伴着他们。 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天天就死了,上官清溪伤心得大病了一场,直到他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多多领养回来才好。 “你看错了,那不是你的狗。”颜鹤卿看着上官清溪有些红起来的脚腕,声音惯性的带上了怒。 上官清溪感觉到身边气压的变化,赶忙低下了头。 看着她噤若寒蝉的模样,颜鹤卿深吸一口气,给管家发去信息;“把多多接回来。” 回到家,颜鹤卿让人扶着上官清溪上楼,看着迎上来的管家,皱眉问道:“多多呢?” “先生,养多多的那户人家说,多多不见了!”管家说道。 颜鹤卿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怎么回事?” “那人说,多多总是从家里跑出来,沿着街道一直走,像是想回来。他们找回去了六次,前天晚上他们回了家,发现多多不见了再去找,就找不到了。” 管家也是看着多多长大的,话语中多有不忍。 颜鹤卿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复杂:“发布寻狗启示,任何地方任何平台都不要漏过,只要有人找到,给十万答谢金。” 夜色逐渐降临,颜鹤卿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正想去看看上官清溪,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惊叫。 他心一沉,忙冲进了浴室,看到的场景,却让他整个人顿在原地。 上官清溪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洗手台旁,下午崴到的那只脚抬在半空,脸上惊惶未定。 水汽萦绕间,活色生香。 他不可自抑的有了感觉。 他上前,在上官清溪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堵上了她的唇。 可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浴室里。 上官清溪眉眼含怒:“你干什么!出去啊!” 颜鹤卿被打的偏过脸,怒火炽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