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走,我陪M.L.Z.L.你。” 李不言看着玉之斐匆匆消失在门边的身影,拍拍裴笑的肩。 “她这个人念旧情,在她心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出事。” …… 房里。 黄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丁一脸色惨白,跟个鬼似的。 玉之斐看到两人的瞬间,眼眶便热了,一时间怔在原地不动,跟走火入魔似的。 一只大掌落在她头上,轻轻的揉几下。 “都活着呢,养养便好了,别担心。” 掌心的热度渗过来。 玉之斐一路紧绷的心弦松开了,整个人软下来。 她抬起头:“我要见赵亦时。” 傅春景看着她,“出这么大事,怕是在赶来的路上,若不来,明儿一早我带你去见他,放心,都由我来安排。” 悬起的心被稳稳托住。 玉之斐这才走到丁一面前,柔声问:“还能说话吗?” 丁一扯出一记比黄连还要苦的笑。 “晏姑娘,这人的功夫实在是高,我和黄芪联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用的什么兵器?” “一把宽刀。” “身形如何?” “不高不矮,偏瘦。” 丁一想了想,又道:“他蒙着面,露出一双眼睛,眼皮已经往下耷拉了,应该不年轻。” 玉之斐:“估摸多大?” 丁一:“四十朝上的年纪。” 玉之斐:“就他一个人?有没有同伙?” 丁一:“一个人。” 难怪敢大大方方进屋杀人,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玉之斐蹲下来,“劳你受苦了,一会裴太医就来,你好好养伤,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丁一心头一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两道喊声: “裴太医来了——” “太子殿下到——” 玉之斐立刻拉着傅春景往外走。 裴寓小跑着进到院里,匆匆与玉之斐他们点了个头,便去了屋里。 他身后,赵亦时沉着脸走进来,眼中薄薄一层寒霜。 玉之斐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殿下,我见一个,他们杀一个,这案子,怎么查?” ————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还有一更推翻了重写。 第七百九十四章缓缓 赵亦时对玉之斐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承宇,你先陪我去看一看项老爷。” “是。” 傅春景丢给玉之斐一个眼神,示意她先等一等。 一等,便等了小半个时辰。 等他们回来,玉之斐才知道赵亦时不仅安抚了项老爷,明天一早,还会把他的太子亲卫搬几百个过来,保护项家父子的安危。 她蓦的反应过来,项家不是平头百姓,这杀手连官员都照杀不误,谁借给他的胆? “这几日你们先歇一歇,暂时不要往下查。” 赵亦时:“明日我会调派一些人手到别院保护你们。” 屋里的人,一下子不寒而栗起来。 不会真的连他们都不放过吧。 赵亦时走到玉之斐身边:“晏姑娘,暂时先如此,目前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缓一缓。” 玉之斐:“那便缓一缓。” 赵亦时:“丁一和黄芪还不能挪动,就让他们在项府歇几天,我让亲卫送你们回别院。” 话落,沈冲走进来,在赵亦时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亦时听完,脸色变了几变。 傅春景眼尖,“什么事。” 赵亦时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刚得到消息,另外两处养马场的马,也都萎了。” 又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消息。 所有人心里涌出同一个念头:如果这时敌国来犯,华国将士拿什么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晏姑娘。” 赵亦时俊秀的脸,蒙上一层雾霾。 “看来郑家的事情缓不了多久,还得劳你想想,这事有什么法子,可以继续往下查。” “有!” 玉之斐:“想办法把杀手抓住。” 所有人心神一凛。 连会武功的李不言都说:“那杀手功夫这么高,要抓住他,难啊!” “不算难,设局就行。” 玉之斐停顿了一下:“难的是,这个局要怎么设?是用下一个和案子有关的人做饵吗?” 说罢,她转身走出堂屋,脸上的表情和后背都绷得紧紧的。 她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其实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 她见一个,杀手杀一个,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直接把她杀了,岂不是更省事。 还是说,那人只想把案子的知情人统统都杀光? 杀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 别院的气氛,再一次低沉到了极点。 玉之斐从早到晚把自己关在书房,连饭都不出来吃,都是李不言送饭进去。 傅春景和裴笑除了衙门里的事,还时不时的往项家跑。 丁一和黄芪跟了他们多少年,情分不比兄弟差,心里总是惦记的。 只是在别人家养着,终归不舒服,三天后,两人便挪回了别院。 他们一回来,汤圆忙坏了,一日三顿,顿顿花心思调养。 这时,韩勇那边来了消息,锦衣卫自成立起来,压根就没有一个叫安然的齐国人。 暗门那头更是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的原因是—— 如果安然是玉生烟的暗门,那么玉生烟一死,安然也就随着他的死,从此查无音讯。 韩勇还说了一件傅春景不知道的事:暗门的俸禄,也是从上司那里拨出来的。 换句话说,安然的存在,只有玉生烟一个人知道。 至于仿物这桩事,锦衣卫会仿物的能工巧匠太多,光记录在册的,就有几十人。 等来这样一个结局,哪怕事先早有预料,玉之斐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 这日清晨,所有人正在花厅用早饭,汤圆领着一人进了院子。 “晏姑娘,韩公子来了。” “韩煦?” 李不言不等玉之斐开口,人已经像只小鸟儿一样飞了出去。 “真没想到你来。” “怎么,不欢迎?” 李不言嗔嗔地瞪一眼,“盼星星,盼月亮呢。” 韩煦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递到她手边。 李不言打开来一看,脸上笑出一朵花,“哟,真送我啊。” 上回她在她房里看到一对耳环,好奇这家伙女扮男装连个耳洞都没有,要耳环做什么。 一问才知道,她压完镖逛街,瞧着顺眼便买下来了。 韩煦:“三合呢?” 李不言指指里面,手顺势拽住韩煦的胳膊:“走,陪我用点早饭。” “已经用过了。” “那就再用点。” 李不言:“汤圆,添一副碗筷。” 玉之斐见人进来,起身替裴笑引见。 “这一位是韩家镖局的韩煦,是我和不言的至交好友;这一位世医之家的裴笑,韩煦你称呼一声小裴爷就行。” 韩煦一抱拳,“小裴爷。” “韩爷。” 裴笑笑眯眯抱拳,一转身,在心里捏了一个类似韩煦的小人,狠狠扎下三针。 就冲这人送李不言一对耳环,这三针就不冤。 这时,韩煦偏了偏身:“三爷。” 傅春景皮笑肉不笑:“韩爷。” 四目相对。 傅春景想起在云南府和这人打的一架,目光凛凛道:“韩爷一大早上门,想来是有重要的事。” 韩煦询问的目光向玉之斐看过去。 玉之斐知道她在问什么。 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确定要说给这两个男人听? 她轻轻一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