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次被燕淇炽当做工具人发泄。
他的温柔只会对他爱的人身上展现,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男人占有欲的宣誓主权物。 这场没有情欲的交合,让她第一次产生了逃离的念头。 “你怎么瘦成这幅鬼样子去了,一点手感都没有。” 燕淇炽终是发生了异样。 那宽松庞大的衣裳里的身躯,一眼望过去骨骼分明,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木澜的眼神暗淡灰灭,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燕淇炽手上的动作一僵,心口泛起密密麻麻难以言喻的疼痛,他伸手盖住了那双让他无措的眼睛。 “澜澜乖,别闹了好不好。” 燕淇炽草草结束了这场床上的战役,他本想再多陪陪木澜,苏巧儿身边的丫鬟正在这时跑来。 “大帅,姨太不小心摔了一跤,一直在哭着想见你。” “摔跤了找医生,跑我这来做甚?”燕淇炽呵斥道。 丫鬟支支吾吾:“可是姨太太一哭,肚子开始疼了,疼的厉害。” 燕淇炽一顿,朝身旁看了眼“澜澜……” “想去就去,何必如此假惺惺?”木澜嘶哑的开口,嘴里一股她快要掩盖不住的铁锈味。 燕淇炽站起身,曾经那个善解人意的人儿去哪了,怎么越发不可理喻。 离开之时,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就是这么多年他把她给惯怀了,现在愈发不成样子。 其他女人都争前恐后的讨好他,他又何必在这种地方受气。 炉中的炭火渐渐熄灭,很快屋子越发寒冷起来,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木澜猛地咳嗽,看向地面大片血迹,自嘲一笑。 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了不是。 也罢,她一介将死之人。 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间的涩意才散去,也没有再咳血,兴许是天气好转的原因。 木澜依旧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去了凉亭。 每当她心乱时,都会来这里坐坐。 临近凉亭边,是一条宽阔的湖泊,此时已结冰,一旁种了大片的梅树,杨桃树…… 木澜望着那大片的梅林出神,因为她喜爱梅花,所以燕淇炽让人栽种了许多幼苗来让她养活。 时间一晃,竟已有五年之久。 “大帅,真的有杨桃吃嘛?” 忽地,她听到一阵女声,正娇滴滴的撒着娇。 她顺着声音望去,果不然,看到了苏巧儿正挽着燕淇炽的手臂,两人正在冰湖边上散着步。 他们也看到了木澜,都愣了愣,然后朝她走来。 “巧儿见过姐姐,没想到姐姐也在这呢。”苏巧儿扶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微微弯身行礼。 正在这时,疾风带过,苏巧儿的手帕没拿稳,被吹到冰湖旁的桃树上。 “我的手帕!” 一旁的燕淇炽看着木澜那副不似人间烟火的模样,微微眯眼。 “木澜,去给我捡回来。” 木澜被点名道姓的被吩咐着,拎着厚重的外袍朝着那株桃树走去。 越走近,看的越发清晰,那手帕与那日燕淇炽送她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在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 这位苏姨太并不是玩玩的存在。 她陪了他七年的艰苦日子,到现如今的风光。 后面的路程也已换人,轮到苏巧儿,陪他。 待捡完手帕,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再也不会为燕淇炽所跳动。 木澜笨拙的往树上攀爬着,病重的身子给她带来的除了吃力,连呼吸也不顺畅。 这棵杨桃树,换做从前,她轻轻松松的就能上去,哪里像如今一般。 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木澜艰难的抬腿。 “咯吱”树枝断裂的声音,她身子一僵,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冰面必定裂开。 “澜澜!你别动!”木澜恍惚之间像是听到了燕淇炽略显慌张的大喊。 是幻听吧,她伸长手捡起那挂在边上手帕,脚下的树枝彻底断了。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湖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