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卧室,闻延舟正在餐厅,打开一个三层的木质饭盒,将一个个便当盒拿出来。 他似乎也在客卧洗了澡,换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 比起西装革履的冷硬,纯棉的家居服,显得宽松自在,小V形领口,将他脖颈的线条,修饰得性感好看。 暖色系的水晶灯在他头顶,照着他,也减少了他的寡情感。 闻延舟抬头扫了她一眼:“过来吃饭。” 楼藏月顺从地走过去,从厨房拿了碗筷。 他家厨房里的器具应有尽有,但他没在家里开过火,那些厨具甚至连包装都没拆。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还有点儿恍惚。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他们居然还能有,在东海岸,面对面,表面和谐地吃饭的时候。 这可是东海岸啊,是有过他们三年日夜缠绵的地方。 他们在这张餐桌上吃饭的次数不多,但做过几次别的事,她第一次帮他口……楼藏月屏息,顿住脑海里的思绪。 垂眸,平静地吃东西。 她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味道很熟悉:“又是老陈家的?”跟昨天吃到的味道一样。 闻延舟点下头:“你舌头还挺灵。” 楼藏月猝不及防,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闻延舟看着她,她连忙去拿汤盅,喝了一口压下。 再抬头,发现男人黑眸深究地望着她,她下意识解释:“老陈又下辣椒,不小心呛到的。” 闻延舟注意到她微红的耳根,楼藏月一心虚,就话多,“昨天老陈不是说记住你对辣椒过敏吗?怎么又下?” 第254章留下过夜 闻延舟才收回视线,将那盘排骨推到她面前:“你昨天不是很喜欢?我让他照着做。” 也就是专门点给她的,他没打算吃。 楼藏月抿了一下唇,举起手里的汤盅:“就算这是我们的交易,我还是要谢闻总,没有你,我妈妈不会这么顺利。” 闻延舟轻一哂:“用我点的菜谢我?” 楼藏月信口拈来:“回头我请闻总吃饭。” 闻延舟目光扫过她,倒是也端起了汤盅,跟她“干杯”。 “行,我记住了。” …… 吃完饭,楼藏月主动收拾餐桌,又将碗筷拿到洗手盆洗。 她边洗边琢磨着,要怎么合乎情理地开口,跟闻延舟说自己要回医院看楼母? 等她组织好措辞,从厨房出来,闻延舟却不在客厅,但书房亮着灯。 她不太好直接走人,只得走过去。 闻延舟坐在办公桌后,戴着蓝牙耳机,面对电脑,音箱里传出一阵英语,应该是在开跨国开会。 楼藏月心下一喜。 闻延舟抬眼朝她看来,她马上指着门口,示意自己走…… 闻延舟摘下耳机,握在手心里,说:“先睡。” 说完又戴回耳机,没有再分神给她。 “……”楼藏月站了片刻,才缓慢地挪着脚步,去了卧室。 她坐在床沿,先发信息给大姐,问她还在不在医院? 大姐:“那个何秘书说我们不用医院等着,反正有什么事,医生都会告诉我们,所以我们就回家了。” 大姐又补充:“而且小雨也找我。” 楼藏月只好回复:“好。” 大姐又说:“手术都成功了,你不用担心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楼藏月说:“晚安。” 退出聊天界面,她看到沈素钦也给她发了消息。 她昨晚问他回申城了吗? 那会儿太晚了,他没有回,直到早上才回的消息,只是她今天一整天都在等待楼母手术,没心情去看手机。 这会儿点开,看到他说:“我们回来了,数据都采集完毕,水城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了。” 沈素钦:“藏月,你现在在哪儿?你没事吧?” 文字没有情绪,但楼藏月似乎能感知到他这段话里的小心翼翼。 但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看到他的另一面,还是被他知道她又和闻延舟…… 楼藏月沉了口气,打字:“我没事。我妈妈病情恶化,今天做了手术。” 沈素钦回得很快:“手术顺利吗?” “很顺利。” “那就好,你这几天肯定亲力亲为守在医院吧?既然手术完成,那就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他又说,“项目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楼藏月回了好。 可能就是接二连三的,有人喊她去休息、去睡觉,楼藏月本来不想在东海岸过夜,在这一声声劝慰中,感觉一股极致的困意,从天灵盖蔓延到全身。 她这几天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睡,但睡的时间都很短,而且记挂着楼母的事,睡不深。 现在那根神经松懈下来,她阖上眼皮,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沉眠。 闻延舟开完会回到房间,是凌晨一点。 楼藏月盖着被子的一角,蜷缩在床沿。 他眼皮敛了一下,看了片刻,拿起手机到浴室,拨通了何清的号码,将手机放在架子上,抬起水龙头,接水,刷牙。 电话接通:“闻总。” “楼藏月她爸,从监狱出来了吗?” “还没有。” 闻延舟呵笑一声,早说了,那些都是“三无产品”。 闻夫人前两天答应她的事,到现在都没有兑现,这跟让楼父自己刑满释放有什么区别? 他一句话:“明天把人弄出来。” 何清明白。 只要楼藏月听话,他愿意拉她一把。 挂了电话,闻延舟拿起牙刷挤牙膏,架子上的手机,却又接进来一通电话。 这次是白柚。 第255章你没爽吗 闻延舟顿了一下,才接听。 白柚慌里慌张的声调从那边传了过来:“闻总!闻总!我、我开车,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人,怎么办?怎么办?” 闻延舟眉头蹙了一下:“你在哪儿?” “我在……”她报了个位置,带了哭腔,“闻总,我好怕,我好怕……” 闻延舟关水,沉声:“别怕,我现在过来。” 他出了浴室,换了套衣服,出门前,他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却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有点大,楼藏月短暂地醒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是闻延舟出去了,但她太困了,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再次坠入睡梦前的念头是——他出门,那真是太好了。 楼藏月这一觉睡到次日九点多。 东海岸空空荡荡,闻延舟还没有回。 她洗漱后准备离开,但在这时候,接到闻延舟的电话。 “书房办公桌,最上面那份文件,你打开看看,末尾的签名是谁?正好你今天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