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顾庭川! 我否认着,垂眸看着手里这些文件。 这段时间我呕心沥血搜集证据,查找资料,只差开庭这临门一脚的案子,现在却都让冯怀蕾坐享其成! 我盯着右下角律所盖下的签章,起身夺门而出,往律所赶去。 到了律所后,我直奔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 推开的那刻,张律看见我,一脸惊讶。 “小陶,你不是辞职了吗?” 我闻言有些怔愣:“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张律从抽屉中拿出一张辞呈和工作交接证明:“是庭川给你递交的辞呈。” “你手中那些未完成的案子,也是他建议由新来的冯怀蕾律师负责。” 第8章 我的耳中“嗡”的一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顾庭川不仅自作主张让我退出了热爱的行业,还将我的努力成果亲手交给冯怀蕾! “小陶,你没事吧?” 张律的声音传来,我反应过来后轻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再不甘,也无法挽回。 “张律,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门的那刻,我只觉得浑身像脱了力,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 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我抬头,就看到了冯怀蕾。 “陶律师。”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不对,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陶小姐才是。” 我没心思跟她周旋,直接问:“你有事吗?” 冯怀蕾满眼挑衅:“你应该知道吧?庭川之所以将你的工作成果给了我,就是为了帮助我在律师这一行站稳脚跟。” 提起顾庭川,我的心不受控的刺痛。 我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冷下声音回她:“想要在这一行站稳脚跟,可不是抢了几个案子就能做到的。” 我本以为冯怀蕾会羞恼,但她却笑了起来,无比刺耳。 “那又怎么样呢?” “你就不好奇那张授权转让责任书,你是怎么签的吗?” 听着她所说的话,我浑身一僵。 下一秒,就听冯怀蕾说:“庭川怕我着急,趁你昏迷的时候直接拉着你的手按的手印呢!” 听到这话,我不意外,只是心里越发的空洞。 在我昏迷的时候,顾庭川却在为冯怀蕾谋划前途…… 看着面前依旧尚有色彩的世界,即使我再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也不得不信! 这时,冯怀蕾突然上前一步,凑到我耳边:“陶听白,即使你陪伴他近十年,却依旧撼动不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建议你自觉离开,省得到时候被赶走,太狼狈。” 冯怀蕾说完,就绕过我离开。 我站在原地,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 我忍不住想,或许……真的该放手了。 顾庭川已经不爱我了,和他并肩的工作也失去了,我还有什么能争过冯怀蕾的? 我不ʝʂց得不承认,从顾庭川答应接手冯怀蕾离婚案的那天,我就已经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败得溃不成军。 最后,我回了家,静静的坐在客厅,等着顾庭川回来。 这一等,就到了深夜。 听着玄关处传来的密码解锁的声音,我看着顾庭川走进来。 对视的那刻,他有些诧异:“怎么还没睡?” 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爱了近十年的男人,轻声说:“顾庭川,我们离婚吧。” 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或许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早已经让我的心冷透了。 顾庭川却拧紧眉头:“为什么?” 我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十年来从未换过的密码锁。” 我清楚的看到,顾庭川僵住了,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慌乱。 他这样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庭川沉默了很久,好半天才说:“我会把密码换掉。” 我却没觉得开心,反而一片苦涩。 太迟了。 “你已经不爱我了,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顾庭川的声音听起来更沉:“我没有不爱你。” 看着面前的黑白,我扯出一抹笑,眼角却感受到了一点冰凉:“顾庭川,我早就说过,我能识破谎言。” 然而,顾庭川还是不松口:“陶听白,我不会和你离婚。” 丢下这句话,他就回了卧室。 我则是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直到天空微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等我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心中一惊,起身朝门口跑去,却发现门是从外面反锁的! 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我拼命转动着门把手—— “咔嚓!” 门开了。 而门后站着的,竟是冯怀蕾。 我勉强平复下心中的骇然,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 冯怀蕾勾起唇:“听白,你就在这精神病院中好好治疗,不要辜负了庭川的一片心意。” 第9章 我愕然的看着冯怀蕾,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 “不可能!庭川怎么可能会把我送到这种地方?!” 我下意识的反驳,却看见冯怀蕾嘴角的弧度更深:“庭川说你经常会出现幻觉,我建议他把你送过来的。”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只觉得呼吸困难。 顾庭川不肯相信我的话,却因为冯怀蕾建议,就将我送入了精神病院! 错愕间,冯怀蕾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放心,我认识这里的人,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回神,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药瓶,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我:“陶小姐,用药时间到了。” 我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我不需要吃药。” 然而那个人丝毫不听,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害怕地后退想逃,下一秒,头皮却被人扯住。 剧痛之下,那人强硬的将药塞进了我嘴里! 苦涩霎时蔓延开来。 我一把推开那人,想把药吐出来,可没来得及,一杯水又直接灌了进来。 我被呛得咳嗽不止,余光里却瞥见冯怀蕾还在笑,那么狰狞。 咳嗽中,病房门被关上了。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都会有人来给我喂药。 我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的顺从,但每次他们离开后,我都会冲到卫生间催吐,将药吐出来。 一周后,我却被带出了病房,说有人来看我。 走进会客室,看见顾庭川的那一刻,我浑身都僵住了。 带我来的人已经离开,屋中只剩下我和顾庭川。 我对上他那双黑沉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顾庭川,我想离开这里。” 顾庭川却说:“听白,只要你配合治疗,就不会再看见幻觉了。” 我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自证,最后只能问:“你相信我吗?” 我希望,期盼着他能点头。 可顾庭川却沉默了。 我的心一阵刺痛,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爱情散了,如今连信任也没了。 我忍着鼻间的酸涩,将发现的事告诉了他:“庭川,这里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他们在强制性喂我不明药物,除了我之外,别的病人也是如此。” 我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那些人在说‘治疗’这个字眼时,我的世界会变成黑白。 只是后面这点不能告诉顾庭川,否则他根本不会当真,只会认为我又出现了幻觉。 顾庭川拧起了眉:“我调查过,这是一所正规机构。” 我看了眼周围,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快步走到他身前将偷藏的药塞到他手里。 “这是他们给我喂的药,你拿去检测,就能知道我没有骗你!”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直到他将药物攥在掌心,我才松开手。 我还想说些什么。 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我猛地抬头看去,就见冯怀蕾走了进来。 “庭川,听白的用药时间到了,该送她回病房了。” 想到他们喂药时的粗暴手段,我控制不住的一颤。 就听顾庭川说:“我带听白去医院检查一下恢复状况。”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冯怀蕾也看向了我。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这里就有检查仪器,而且医生说她的疗程是一个月,这段时间都不能随意外出。” 她说着,走到顾庭川身边:“庭川,是不是听白跟你说了什么?她的病有些严重,可能对这里有误会。” “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我眼睁睁看着冯怀蕾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我也跟着看向顾庭川,无比期盼他能相信我这一次,救我出去。 可顾庭川只说了句:“听白,我下次再来看你。” 第10章 顾庭川留下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