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时御看着这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安南佳就这么落入他的怀抱中。 男人熟悉的味道传来,安南佳混沌的大脑挣出一丝清明。 在还有点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岑时御说:“我只是出于军人的责任感帮你,别自作多情。” 听完这句话,安南佳苍白的嘴唇颤了颤,直接陷入了昏迷。 卫生室。 安南佳缓缓睁开眼,一转头,便见到岑时御坐在一边。 他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看着。 阳光落在他深绿色的军装上,金属的肩章那么耀眼……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岑时御合书看来,神色冰冷:“我帮你请过假了,你在这休息几天。”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淡漠的话语和昏迷前听到的话渐渐重合。 安南佳知道自己没资格说其他的,只能哑声道谢:“谢谢。” 岑时御脚步一顿,随后他侧头看来,语气平静:“服务群众是我的义务所在。” 说完,就推开医务室的门离开。 安南佳心中暗自苦笑。 她知道,如果不是穿着这身军装,岑时御根本不会管自己。 …… 为了能多挣些工钱,安南佳打完一针,就立刻出了院。 走到大街上,雪地上反射的光几乎让安南佳有些睁不开眼。 不远处,林莲气冲冲走过来。 她拽住安南佳胳膊,活像个泼妇:“安南佳!不给我送钱,你想把你娘饿死是吧!” 大街上的行人听到这话,开始对安南佳指指点点起来。 安南佳脑袋还有些昏胀,她干巴巴解释:“我去医院了,工资还没领,等我领了就给你送过去!” 林莲却啐了一口:“呸!我看你是拿钱养野男人去了,把你娘我丢下不管!” 这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纷纷开始窃语:“看起来是个老实女人,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孝,生活作风这么差!” “可不是,我听说她原来是那个陆营长的媳妇,后来俩人离婚了,估计就是因为她自己不守妇道!” 听着这些,安南佳心中如同被万只手在撕着:“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当众如此损害自己的名誉。 安南佳转身便要走。 但是林莲死死拉住她不放:“死丫头,赶紧把工资给我,不然我就去制衣厂闹,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安南佳几乎要崩溃,为什么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妈? 岑时御路过时,就看到母女两个拉扯的画面。 他皱了皱眉:“安南佳!” 闻声,安南佳顿了下,抬头就对上岑时御冷然的面色。 这些年,她从没让林莲和他见过面,就是怕母亲缠上岑时御,问他要钱。 也怕他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母亲,会离开自己。 但现在…… 而林莲瞧见岑时御,立马凑上前:“哟,这不是女婿嘛!” 岑时御没理会她,只是看着安南佳。 她面色苍白,身子也单薄的要命。 他莫名觉得刺眼:“回制衣厂?我顺路送你。” 安南佳想拒绝,但看着林莲望着岑时御放光的眼,咬了咬牙还是上了车。 一路无言。 到了三福制衣厂,安南佳刚下车,岑时御就开车离去,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安南佳在厂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 翌日晚上,安南佳拿着刚领的工资,来到了林莲家。 谁知里面却一阵欢笑声。 她疑惑走进去,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矮胖的男人在坐着跟自己母亲喝酒。 恐惧一下子爬满安南佳的全身。 那个男人……是王麻子,她上辈子二婚的丈夫。 也是将折磨了她一辈子,将她殴打致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