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于英楠困难的群众多的是,也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孟娇月!”程致远忽得变脸。 这时,通讯员忽然过来:“政委,军区总部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气氛依旧僵持。 宋婉眼眶的泪差点溢出来,程致远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程致远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孟娇月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楼。 补偿?如果她要他的爱,他会给吗? 她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小宋,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 孟娇月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 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孟娇月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程致远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孟娇月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紧接着,程致远和于英楠从大楼里出来。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于英楠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加了会儿班,致远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娇月妹子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孟娇月耳膜隐隐作痛,抓着龙头的手也不觉收紧。 程致远视线扫过她挎包里的书,朝她走过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孟娇月避开他的手,移开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直接蹬上车朝军区骑去。 晚风擦过微红的眼角,她竭力控制着不断涌上心的酸涩,安慰自己。 没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她马上跟程致远提离婚…… 天彻底黑了。 孟娇月吃完饭,待在自己房里做题,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程致远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高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她眸光黯了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他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她装作翻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于英楠。” 程致远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娇月这才抬头看他,瞥见他眼里的愠色,捏着书页的手不觉收紧:“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备考。” 她反常的冷淡让程致远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孟娇月垂下眸子,疲惫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孟娇月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个人影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挎包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纤细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是于英楠。 她来军区大院,除了找程致远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考试,又不想跟于英楠搭话,孟娇月接过包,撂下句‘谢谢’就绕过她大步往门口赶。 顶着初伏的烈日,她满头大汗地跑到学校,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她,手一摊:“准考证。” 孟娇月忙点点头,往放着准考证的挎包夹层摸去。 可手伸进去后,她心猛地一沉。 准考证不见了! 第5章 凉意攀上背脊,让孟娇月彻底慌了神:“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放在里头的……” 她将挎包翻了个遍,始终没找到准考证。 同时,身后传来其他考生不满地抱怨:“别挡在门口行不行?我们还得考试呢!” 监考也驱赶似的挥挥手:“同学,请别妨碍其他考生进考场。” 孟娇月被狼狈挤到一边,无奈之下只能低头顺着来时的路寻找,纷乱的脑子让她怎么也想不通准考证怎么会失踪。 突然,身后传来‘铛铛铛’敲铁轨的声音。 开考了! 她僵僵回头,脸色煞白地看着关上门的教室。 一共就考两科,进不去考场,就意味着她今年绝对考不上大学了! 这一瞬,浓烈的挫败攀上孟娇月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就丢了准考证呢? 她浑浑噩噩走在街道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刺耳一句:“看来娇月妹子的高考不太顺利呐。” 戏谑的挖苦让孟娇月步伐一滞。 抬起头,只见于英楠站在面前,得意晃着她的准考证:“可惜了,这准考证你也用不上了。” 孟娇月脸色骤变,登时明白过来,捏紧了拳头:“于英楠,是你故意撞我,偷拿了我的准考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英楠踱步上前,眉梢眼角尽是嘲弄:“我是在帮你,就你一个高中毕业几年的人能考个什么成绩,到时候别丢了致远的脸。” 这女人居然承认了! 怒火‘噌’的烧上了心。 孟娇月冲过去,一把抓住于英楠的头发,巴掌直往对方脸上招呼!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惊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娇月转过头,只见程致远皱眉从吉普上下来。 她还没开口,于英楠就换了副无辜的模样,含泪控诉:“致远,我捡到娇月妹子的准考证,好心给她送来,她却还打人……” 程致远顿时不赞同看向孟娇月。 孟娇月立刻驳斥:“她胡说!今天她在大院撞我,就是故意拿走我的准考证,这个毒妇自己刚才都承——” “住口!” 程致远拧眉呵斥:“你看看你像什么话?英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人。” 一瞬间,孟娇月的心好像都被刺穿,痛的难以喘气。 看着给于英楠撑腰的程致远,她觉得自己的辩驳就像个笑话:“她是好人,那我呢,我辛辛苦苦准备高考,却蠢到拿这个开玩笑吗?” “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 女人泪眼的绝望那么清晰,程致远的火气消了下去。 “今年错过了,明年还有机会。” 他拿过于英楠手里的准考证,又提醒:“军区电台那边催了,我先送你过去。” 于英楠点点头,暗暗朝脸色苍白的孟娇月投去个得意的眼神后,才上车。 程致远把准考证塞进孟娇月手里,语气沉稳:“等我回去再说。” 话落,他转身也上了车。 凝着远去的吉普,孟娇月捏着准考证的手不断颤抖。 压抑半天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准考证上的字迹。 夜深。 月明星稀。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程致远想到没能考试的孟娇月,立刻赶回家。 可一推开大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借着屋檐的灯,竟看见孟娇月坐在地上,身边倒伏着三四个空酒瓶。 她头发散乱,醉红着脸,眼神迷离地仰头喝着酒。 程致远错愕:“怎么喝这么多酒?” 先不说她是滴酒不沾的人,身为广播员,她最看重嗓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任何刺激性的东西。 听见程致远的声音,孟娇月没有看他,只是冷淡丢出句:“不用你管。” 程致远蹙紧眉,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酒:“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 孟娇月目光一黯,醉醺醺地抬起头,凝望对方深沉的眼眸:“那我们离婚,你就管不着了。” 第6章 房间忽得死寂。 程致远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