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不要我。”我倔强的说,“他们只是太忙了。” 忙什么呢?我再也想不出理由。 林峋忙不迭的点头,蹲在我面前,将我那颗小小的自尊心捧了起来。 “我说错了,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他胡乱说了好些话,知道我破涕为笑这才松了一口气。 门外他的家人不断催促着让他回去,他依依不舍的起身。 说道:“你别害怕,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他离开警局的时候,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脚印。 就如同那天朦胧间看见的,他鲜红的指尖。 我的心脏蓦地塌陷了一块,眼眶有些温热。 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从小我便被要求要独立、要坚强。 直到遇见林峋,他会在我摔倒的时候扶我起来,在我生病的时候背我去医院,他曾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 林峋愣了一瞬,不解的问道:“哭什么?” 我抹了抹脸,一手的眼泪。 同事门见状纷纷心照不宣的退出了病房。 林峋笑着坐到我病床边,笑道:“你这架势,是要以身相许啊。” 方才伤感的情绪霎时顿住了,我无言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林峋微微挑眉,将裹着纱布的手放在我面前,委屈的说道:“你都不知道有多疼,你都不心疼心疼我的吗?” 我看着上面微微渗出的血迹,心中莫名闪过一丝酥麻的酸意。 我推着他的肩头将他推远:“给你医药费。” “我不要医药费,我只要你心疼。” 林峋却靠的越来越近,他上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盯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真的不心疼吗?” 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我的脸上,我浑身一颤。 不由得抬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看向门口愠怒的权承瑜怔了怔。 林峋却勾起了唇角:“接吻啊,看不出来吗?” 第24章 权承瑜眼眸霎时冷了下去。 林峋挑眉,想说什么,我却猛然拉住他:“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先出去吧。” 林峋灿烂的神情顿时黯了下去,却始终什么也没说,抿着唇走了出去。 病房内顿时只剩下权承瑜和我,他静静的看着我,眼中无悲无喜。 “你和他究竟……” “抱歉。”我冷漠的打断他,“我并不想和讨论关于林峋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没有了。” 权承瑜话头顿时哽在了喉中,他垂下眼睫,轻声说:“对不起。” 我没说话,他指尖颤动着握上我的手,颤声道:“对不起。” 我轻轻抽出了手,语气比我想象中更加平静。 “你不用道歉,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权承瑜紧紧抿着唇:“一定要这样吗?” 我看了一眼他,心中没由来的苦涩:“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眼前的权承瑜,仿佛穿越了时空,与七年后的他遥遥相望。 我说:“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了。” 权承瑜眼眸微动了一瞬:“你累了,好好休息。” 他起身为我掖了掖被角,轻声说:“我还会再来的。”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别来,我不想再见你。” 他的身形微微一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窗外的月色,只觉得身心俱疲惫。 后来权承瑜再也没来过,倒是林峋每天都在我的病房里,吵吵嚷嚷的。 乐此不疲的用他伤残的手照顾着我,倒也闹了不少笑话。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半个月后,我申请了出院。 一出门便看见总监的车停在门口。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为我开门,笑道:“没必要吧。” 副驾驶的窗户突然摇了下来,林峋笑着说:“上车吧,咱两一个断手一个断脚,开不了车啊,有个顺风车何乐而不为?” 我看了眼无奈地笑着的总监,想了想还不太利索的腿,也就跟着上了车。 车内。 总监熟络的聊着,林峋对所有专业性的话题都能对答上来。 我这才想起来其实林峋也是学的设计,那为什么后来他去当律师了呢? 我沉思着,一直到总监叫我我方才回过神来。 总监顿了顿,说:“我们在讨论京环桥的竞标,你觉得这次应该报多少?” 京环桥,B城花大价钱建设的立交桥。 上一世这时的我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内幕。 但我清晰记得最终敲定了H城的一个公司,我沉思了一会,问道:“你心中的价格是多少?” 话一出口我便顿住了,我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除非是公司重要人员,一般这种隐秘信息是不会透露给员工,更何况我只是个实习生,车上还有个不是公司的林峋。 总监却仿佛完全没考虑这些,直爽的说道:“暂定在3000万左右。” 我回想着记忆中的京环桥,全场5.58公里,桥宽28米,3000万一定是高了。 那么中标的价格只会更低,联想上一世的人工投入,估算下来标底大约在2600万左右。 我认真的说道:“我觉得2650万合适一点。” 林峋惊喜的回头看着我:“我也觉得应该报这个,心有灵犀啊。” 总监沉吟了一会儿,笑道:“你和董事长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又说:“竞标现场你跟我一起去,如果成功,你就是京环桥项目组的组长。” 我愣住了,被巨大的惊喜砸的不知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总监笑了笑:“怎么?怕不能担任?” 我摇头,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我有这M.L.Z.L.个能力。” 上一世我便是因为结婚错过了带组的机会。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弃任何机会了。 命运的齿轮才真正开始转动。 第25章 庆功宴定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里。 总监不喜欢摆架子,和员工们融为一体,整个饭局整体是轻松又活跃的。 林峋双手被包着,推不了酒,被动的被灌了好几瓶。 结束时醉的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喊着我的名字。 身边的同事顿时笑嚷出声,我羞赧的把他拖了出去。 叫了个车,要送他回家。 等车的时候他醒过一次,就静静的看着我,眼眶通红。 我被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他摇摇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就像是那天在病房里一样。 我无奈的问道:“别抱了,你总得把你家在哪告诉我,我才能送你回去啊。” 他把头埋在我颈间,闷声道:“兰江……不,我现在住在靖海岸三栋。” 他的声音很沉,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残烛:“我做梦了,我梦到你了。” 一点点冰凉咸涩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脖颈,我笑道:“你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他抽泣了一声,喃喃道:“我终于梦到你了……” 然后我身上一沉,他又昏睡了过去。 我无奈只能和司机一起将他抬进车里,心中一直回想着林峋昏睡前的话,找不出任何逻辑,我不由得笑了,为什么要分析一个醉鬼的话啊。 靖海岸出租车不能进,我就拖着他绕了一圈才找到三栋。 一推开门,便看见简约奢华的客厅,将他扔在沙发上,我止不住的喘息着。 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去找毛巾,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神却凝固在了书架上。 那一排设计专业的书边上,摆放着一排极度违和的法律书籍。 我不自觉的拿下来看了看,还是崭新的。 “所以是因为喜欢法律才去做的律师吗?”我喃喃自语。 “不是。”林峋不知何时醒了,醉醺醺的说,“我才不喜欢法律。” 我奇道:“你不喜欢法律你买这么多书?” 林峋笑了两声:“我想给你和权承瑜打离婚官司啊。” 我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什么?” 林峋自顾自的说着:“权承瑜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如果一定要和他结婚,等到你离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 我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的同学聚会。 那晚我颜面尽失,所有人将我最看重的尊严踩在脚底肆意折辱。 林峋便是在那样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