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涉猎受伤,胳膊上还挂着纱布,见到皇帝依旧不失礼数地拱手。
“臣,沈青松,拜见陛下。” 唐逸宁赶忙将他的手扶住,笑道:“两位爱卿护驾有功,不在家好好养伤,怎么入宫了?” 沈青松起身,示意了下姜鹤年。 少年从怀里摸出一条方巾,在她面前展开。 唐逸宁见里面放着些白色粉末,有些疑惑。 姜鹤年道:“陛下,这是我和沈大人在马厩里找到的粉末,这粉末由苦马豆研磨而成,马儿吃了会发疯失控。” “苦马豆主要生长于秦岭以北,现场认识这东西的人并不多。” 顿了顿,他又从怀里摸出块铜牌,铜牌正面雕刻麒麟,背面用异族文字写着什么,唐逸宁看不懂。 姜鹤年解释道:“这块腰牌是从杀手身上取出来的,并不是大魏人佩戴的规制,我们让沈大人看过,他推测是丽国军方佩戴的铜牌。” “丽国?”唐逸宁想了想,“所以赵家这是通敌来刺杀朕?” 沈青松插话道:“目前只是推测,虽不知道赵家是否通敌,但有敌国探子伪装来到京都,这件事不能不防。” 说到这个,唐逸宁突然想起傅恒捡到的那枚玉佩。 按照外形和图案来看,这两块配饰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这两者之间存在联系的话,也就说明赵家放进来的杀手团,和秦良玉背后的势力是同一波人。 这岂不是攻破秦良玉的重大发现? 想着,她眼神亮了亮,冲姜鹤年笑道:“姜爱卿如此精通推理和查案,有没有兴趣当御史大夫啊?” 姜鹤年一愣。 寒窗苦读十年,谁不想位极人臣,坐上高位? 只有爬得越高,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才能更好地为百姓造福。 况且御史大夫可是正四品,他本只是一个九品篆书小吏,一下子从金字塔底端跳到顶端,多少有点……刺激。 虽然他的内心很想接受,但唐逸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多少有点令人吃惊。 “怎么了?是不愿意,还是高兴地忘记了谢恩?”唐逸宁再次问道。 姜鹤年回过神来,跪地抱拳:“陛下,微臣愿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微臣一对江山无功,二对社稷无过,不敢忝居高位。” 唐逸宁摆了摆手,“明日早朝,你在金銮殿帮朕指认赵家,揭露他们的罪行,如何?” 听到这话,姜鹤年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是!微臣遵旨!” 就在这时,养心殿看守的老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陛下,大事不好,摄政王寒疾发作晕倒了!” 唐逸宁微微一愣,“怎么突然就寒疾发作了?” …… 另一边,国丈府邸。 杨镇龙站在书房案桌前,悠哉游哉地写着毛笔字。 贴身侍卫拿着一道圣旨,阴恻恻走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陛下将前段时间请假的官员全部罢官了,还说要推崇什么科举制。” 杨镇龙动作停顿,抬眼瞟了瞟侍卫。 “呵呵,看来是老夫小瞧新帝了!让他杀好了,就算她把半个朝堂的人都杀掉,老夫也不怕!” “老爷说的是,杨家势力在大魏根深蒂固,小皇帝看到的不过浮于表面的东西,成不了大气候。” 侍卫谄媚拍马,“老爷,小的还打听到,八皇子逃出京都意图联合嘉阳军造反,结果也被抓回来了。” “呵呵,赵云飞在新帝火焰正盛的时动手,当真是自寻死路。” 将毛笔轻轻插入笔筒,杨镇龙笑了笑:“也好,赵太妃膝下有两个皇子,虽然八皇子不成事,但六皇子颇受朝臣推崇,新帝一下子消掉两个竞争对手,倒是省去了老夫不少麻烦。” 听到这话,小侍卫笑得越发谄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爷这招以静制动妙哉妙哉。” 杨镇龙没继续搭理他,掀了掀眼皮,问道:“少爷何时到京?” “回老爷,少爷今日傍晚便可抵达京城。” “好!接风宴准备得丰盛,老夫要和少爷好好谋划谋划,接下来便是老夫和小皇帝一较高下的时候了!” …… 夕阳西下,距离摄政王府百米开外的院落。 长风站在窗边,看着摄政王府的方向,不禁皱了下眉头,随后关上窗户,走到白晟面前。 白晟正清闲地品着茶,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长风上前,恭敬道:“少主,摄政王府站满御林军,我们今夜动手会不会不妥?” 话音刚落,不等白晟开口,外面朱红色大门被人推开,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女走了进来。 见状,长风站直身子,悄无声息握紧剑柄。 谁知来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左相大人,你怎么也来大魏了?”长风松开握剑的手,看向来人。 来人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一块麒麟令牌杵到俩人面前。 “下官是奉女君之命,前来助少主一臂之力的。” 听到这话,白晟脸上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所以,狩猎场刺杀一事,是上官左相和赵云飞联手所为?” “少主英明!只是那赵云飞虽与我国密交多年,却并不是成大事之人,若非他瞻前顾后,大魏皇帝那次必死无疑!” 说着,似乎觉察到白晟面露不悦,他开口试探道:“少主进城多日却见行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不说还好,说起这事,白晟当即冷笑。 长风自作聪明道:“少主体是按女主之命刺杀大魏皇帝,却不想大魏摄政王傅恒总是黏在小皇帝身边,让我等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我等今日趁傅恒伤寒发作,先将他这个碍事者除掉,再趁机诱杀小皇帝!” 闻言,上官左相赶忙拱手:“少主不忘女主之命就好,只要您一声令下,潜伏在京都的杀手会誓死助您成事!” 与此同时,一辆赶往摄政王府的马车上。 唐逸宁合上药箱,眼神复杂地盯着周宝宝。 “傅恒寒疾发作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宝宝眼神飘忽不定,赶忙狡辩,“你别冤枉我,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而且我为了促进他跟秦良玉的感情,还特意拿了壶好酒给他们喝呢。” “酒,什么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