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疼痛弄得他睡眠障碍严重,但他忍惯了,面上从不轻易表露,她又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了学业和工作上,对他忽视太多。 而他的很多付出都是沉默的,没有言语,也不会邀功,只会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 有那么一个瞬间,程云清甚至想放弃一切,就此回归家庭。 番外二、治愈系 1、 连奕三岁,读幼儿园的第一天,向小朋友们作自我介绍说顺嘴,告诉大家他的名字叫连连看,吃点心的时候,有个漂亮活泼的齐刘海妹妹勇敢地问他,为什么他和她妈妈手机里的游戏同名。 连奕酷酷地说,这是小名,还问人家你有没有。 据他妈妈说,在他出生前爸爸准备了两个名字,女孩叫连漪,男孩叫连奕,但是没等到他出生,爸爸就因为感冒发烧住院了。妈妈很紧张,什么事都不准他做,爸爸为了舒缓她的情绪,每天就随便玩玩小游戏打发时间,最喜欢的就是连连看,很快打了通关,于是跟妈妈开玩笑说他刚好姓连,不如孩子小名就叫连连看。 又觉得太随意,说还是算了,谁知道妈妈无条件支持爸爸,对着肚子里的他就开始叫连连看,后来他出生后,大家叫顺嘴了,大名反倒没人叫了。 连奕两岁前都是在北京生活的,刚搬到昆明来没多久。妈妈说,这里的天气好,不冷不热,比首都和江州更适合爸爸的身体。 连奕不懂,但妈妈说的一定是对的,因为她是个医生。 有一次,连奕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爸爸妈妈吵架……应该不算是吵架,他们平时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电视里吵架都要很大声的嚷嚷才对。 爸爸不同意回云南,说可以想办法申请调职到更边缘的岗位,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空出来照顾家里,让妈妈尽管去做她想做的事。但没多久,妈妈哭了,爸爸就投降了。 爸爸跟他说过,他们要一起保护好妈妈,不能让她掉眼泪。 其实,对连奕来说,在哪里生活都一样,他在外公外婆家里过了两次春节,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里能看到大海,还有林灏哥哥陪他玩,所以他很喜欢江州。昆明也很好,爷爷和小叔在这里,爷爷家可大了,还有带枪的警卫员叔叔把守,很威风。每次去,爷爷原本绷着的脸立刻就变得眉开眼笑,抱着他亲啊亲的亲不够,还总说他长得和他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 连奕在家里很受宠爱,但他觉得小叔是最疼他的人,要什么给什么,妈妈不让吃的,爸爸不让玩的,小叔都会想办法弄来偷偷拿给他。 但是小叔每次问他最喜欢谁?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说,最喜欢爸爸。 妈妈的工作很忙,很多个晚上不在家,都是爸爸抱着他睡的。 齐刘海妹妹问连奕,那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连奕满脸骄傲,得意地告诉她,我爸爸是军人,会打枪,能把坏蛋都抓起来。 哇,你爸爸好厉害啊。小朋友们由衷地赞叹。 连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更加喜欢爸爸了。 2、 连奕四岁,家里迎来了一位新成员,却不是他期待已久的妹妹。 那是一条因伤退役的军犬,草黄昆明犬,背部是青黑色,腹部带黄褐色斑纹,在地震灾后救援任务中瞎了一只眼,左前腿也有些跛,不再适合继续服役,连续便应征成为了它的领养人,将其带回了家。 刚开始连奕是不开心的,不仅和它不熟,还有点害怕,妈妈说它的名字叫黑豆,让他叫它哥哥。 连奕不愿意,简直是开玩笑,他在家里本来就是最小的,有林灏哥哥,雨萱姐姐,现在还要管一条狗叫哥哥。 可相处几天后,连奕发现黑豆很有灵性,虽然没法通过话语交流,但他说什么它都能听明白,每天早上尽职尽责陪着爸爸晨练,用妈妈的话说就是黑豆可比他孝顺多了。 周末爸爸带他们去公园玩,连奕每次扔出去的飞盘,不管多远,黑豆都能马上找回来,慢慢的,他就接受了这个哥哥。 3、 连奕七岁,上小学的那年春节。 爸爸妈妈带着他和黑豆,邀请了相熟的家人朋友来云南过年,他们在大理附近的一座古镇上包下了一栋民宿。 除夕夜,古城四面八方都是烟花,绽放在落地玻璃窗外不远处的洱海之上。 大人们在打牌聊天,一屋子小朋友嬉戏打闹。 连奕玩得很开心,守岁睡得又晚,第二天没能起来床,所以不知道一大早爸爸就带着妈妈去苍山下的农场骑马了。 4、 远处雪山连绵,坡上云杉葱郁。 程云清不会骑马,但很信任连续,坐在马背上,任由他在前面牵着缰绳沿着场地走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续突然笑着说,“你怀孕的时候,我还说如果是个女孩儿要教她学骑马来着,结果是个臭小子。” 程云清也笑了,“小心被臭小子听到,会以为你更喜欢女孩儿。” “怎么会?我都喜欢。” 程云清立刻半真半假说,“那我再给你生一个?” 连续回过头看她,坚定道:“不要了。” 不过是玩笑话,要生早就生了,且不说她已经不是最佳的怀孕年龄段,连续也早就在她生完孩子后做了避孕手术。 其实,程云清的体质还不错,上次从怀孕到生产都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除了最后连奕的早产,那天她刚好在家里休息,连续在单位。 程云清是医生,有反应后立刻叫了车准备去事先定好的医院,路上给连续打了电话。 只是没想到进程那么快,急产,她几乎没办法靠自己从出租车上下来,又赶上下班高峰,等连续赶到医院,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或许是她的狼狈和脆弱让他难过,程云清出院后不久,连续去做了输精管结扎手术。他提前和她商量过,她原本觉得没必要,虽然她对生育这件事并不热衷,但连续明显是很喜欢孩子的,现在不过是一时冲击,万一以后又想要呢?何况,有效避孕的方式有很多,何必多此一举。 但连续的意志tຊ很强烈,程云清便没反对。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当年他流落在境外那段日子,眼下已经是最好的时光了。 她很知足。 “看——” 连续出声叫她,“太阳升起来了。” 程云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第一缕阳光正突破云雾,打在雪山的最高峰上,不多时,万丈金光仿若从天而降,扑面而来的惊喜和震撼将他们笼罩,程云清想,如果幸福有颜色,一定是眼前的这片金色。 马儿垂首嘶鸣一声,连续摸摸它的头低声安抚了下,然后仰起脸与程云清相视而笑。 5、 端午节前夕,晋升上校的授衔仪式结束后,连续直接穿着一身簇新的军装去医院接程云清下班。 她本该作为家属出席典礼共享荣光的,但临时被一场急诊手术绊住了,不得已才放了连续的鸽子。 连续刚下车,程云清带的学生李妍就火急火燎地举着手机跑进了办公室,兴奋道:“程老师,快看!姐夫好帅!” 这个称呼是他们胡乱叫的,也是从程云清在医学院执教开始才出现的问题。 如果她是男的,那么她的配偶顺理成章会被称为师母或者师娘,可她是女的,而社会上对于女导师丈夫的尊称是缺位的,但在见过连续第一面后,这群学生都开始自作主张地叫他姐夫。 程云清虽然担着硕导的名头,却没什么架子,乍一看觉得她人冷冷的,不好相处,深入接触后都知道她是最好说话那个。 反而连续有些不适应,笑问她,难道就这么任由那帮学生没大没小地叫他姐夫。 程云清笑着揶揄他,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帅呢。 他让她讲道理,说明明是因为你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了。 想到这里,程云清眼睛里忍不住盈满笑意,瞥到李妍的手机屏幕,是群聊天的页面,应该是医院里几个小姐妹的约饭群,里面正聊的热闹,不知道谁拍的照片,光线很好,连续拎着一束鲜花从车里走下来。 宽肩长腿,气质坚毅,这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征兵宣传海报。 因为调养得当,这两年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早已不复当初729现役特战队员的身体素质,却远不至于会随时随地有生命危险。 李妍刚收起手机,连续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刚才还一惊一乍的小姑娘突然害羞起来,叫了声“姐夫”,就低着头出去了。 连续把那束花递过来,“仪式上发的,我记得家里已经没地方摆了,就给你拿了上来,放办公室或者护士站都可以。” 程云清指了下办公桌前堆放的橄榄油、粽子和一些坚果零食,“本来是想让你帮忙拿一下医院发的过节福利,没想到又被围观了。” 连续有些不解,“围观?” 程云清没明说是在线上进行的,只是上下打量他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