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姜棠晚麻木地翻开这封沾了血的信。 “小溪,老师去陪你师母了,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答应老师,继续做一名公平公正的法官,为苦难人发声!” “小溪,以后的路,你要坚强的走,老师和你师母,会在远方支持你的。” 这一刻,姜棠晚一直强压的情绪,崩溃了。 她双腿跪倒在张青山的遗体前,悲伤欲绝的哭泣响彻室内。 “老师——!” 半个小时后。 秦睢沉赶来时,见到的就是一副没了灵魂的姜棠晚。 他凝望着张青山的遗体,眸光微颤,随后示意工作人员推走。7 可姜棠晚却像疯了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手。 秦睢沉眉心紧皱:“冷静一点,你难道不想让院长入土为安吗?” 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姜棠晚的神经。 她浑身颤抖,双目赤红的看着他:“我想,可我没办法接受!” 那是关心她,引导她的老师,她当做父亲一样尊敬爱戴的人! 闻言,秦睢沉语气冰冷:“他犯了法,背叛了信仰,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 姜棠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秦睢沉,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你最亲的人,你还能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吗?” “你们只记得老师犯的错,那他以前那些坚守就都忘了吗?!” “法官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老师他不该这样离开的!” 秦睢沉不愿与钻牛角尖的姜棠晚争论。 “这是院长自己的选择,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话落,他大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绵绵细雨。 …… 张青山没有儿女,姜棠晚独自一人处理了老师的后事。 墓园里,两座崭新的墓碑,相连在一起。 曾经德高望重的人,如今却连一个来忌拜的人都没有。 姜棠晚只觉得满心的荒凉。 自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疼爱她的亲人了…… 她陪着两位老人待了很久,才离开。 她没有回东湖别墅,独自去了一间小宾馆。 手机屏幕背景,还是当初热恋时和秦睢沉的合照。 两个人头靠在一起,左右手圈在一起比着心。 姜棠晚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的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在这些年里,他们各自的理念开始生出偏差,然后在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样下去,她和秦睢沉真的还能一起走下去吗? 迷茫间,手机疯狂的振动起来,打断了姜棠晚的思绪。 带着“姜棠晚”三字的标题一条又一条的闪过。 她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颤着手点开,就看到那条黑字标题—— “正义女法官姜棠晚原来是坐台女!” 下面的配图里,15岁的自己脖子上拴着一条狗链子,衣不蔽体的看着镜头。 照片上的话,更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清纯高中生叫卖初夜,5000块起拍,价高者得!” 第10章 网上,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像洪水般袭来。 “这不是咱们夏城正义的女法官姜棠晚吗?原来是个小姐!” “哟呵!别说这小妞长得还真不赖,照片不是P的吧!” “是真的,我就是买主,收钱的是她爸、给我开门带我进去的人是她弟。” “窝草,楼上劲爆啊,真的假的!” …… 看着此起彼伏的评论,被姜棠晚冰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重现。 酒店,双人床,昏黄的灯光,男人恶寒的狞笑,衣服被扯碎…… 她猛地扔掉手机,瑟瑟发抖的缩进角落里。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姜棠晚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喃喃着。 恐惧蔓延在她的神经,慢慢地,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时,手机铃声又一次急促的响起。 是一串陌生号码。 姜棠晚迟疑着接起,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姐姐,爽吗?” 是路杭宇! 姜棠晚喉咙都紧缩:“你怎么会有电话,你没在牢里?” 闻言,路杭宇笑的恶劣:“还得感谢你的好丈夫替我申请了保外就医!要不然我也没机会让大家一起欣赏这些美好的照片!” “姜棠晚,你不是想当个人人佩服的好法官吗?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婊子!” 扔下这话,路杭宇就挂断了电话。 姜棠晚呆坐在地,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路杭宇的话一字一句如雷劈在头顶。 她不敢信秦睢沉会这么做,冲出宾馆,就朝医院跑去。 保外就医定点医院。 姜棠晚从护士口中问到了路杭宇所在的病房,刚到门口,就看到病房内站着的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秦睢沉,真的是他! 姜棠晚承受不住的后退了两步,第一次,在要面对秦睢沉时,她逃了。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砸在身上,冰冷彻骨。 姜棠晚却像感受不到一样,不知走了多久。 她抬头,才发现自己回到了东湖别墅。 雨幕中,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此刻却感受不到半点安心。 “清溪!” 突然,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无数人朝她涌来,数不清的摄像机和麦克风怼在她眼前。 路母则是死死的抓着她手臂,一改以往哀声哭喊:“清溪,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哪怕你从小就妒忌别人家是独生子女,不停欺负小宇,爸妈虽然心里怨你,却还是把你当做最大的宝贝!” “可你却利用法官的身份,亲手设计让你弟弟入狱,现在又爆出那样的事,你让爸妈怎么站在你这边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像极了一个深爱女儿,对失足的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可……她不是。 手臂被她攥的生疼,却敌不过心里的疼。5 耳边,记者的质问声声不停:“路小姐,您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路小姐,您身为法官,做出这样的事不觉得有愧国家吗?” “路法官,您弟弟之前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