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不让小宇好过就是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鱼死网破!” 那话里的憎恶恨意如刀扎进心里。 纵使姜棠晚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偏心,此刻还是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电话那头路母沉默了瞬,随即冷哼:“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路母的辱骂还在一句接一句,姜棠晚再也承受不住。 她猛地挂断电话,急促呼吸着,直到翻出许久没用的抗抑郁药咽下去,才慢慢好转。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姜棠晚以为是秦睢沉回来了,连忙下楼开门。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脸上。 谢母站在门口,厉声呵斥:“给我滚,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谢家的门!” 第7章 姜棠晚早知道谢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谢母见她不说话,更以为她心虚:“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弟弟是个强奸犯,你能好到哪儿去?!” 脸上还在火辣辣的泛疼。 姜棠晚试图解释:“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可谢母根本不听:“可你的存在就是渝州前途上的污点!” ‘污点’两个字砸过来,姜棠晚怔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时,消失一夜回来的秦睢沉看到谢母也愣了下:“妈,你怎么来了?” 谢母没理会他的话,昂着头盛气凌人:“渝州,你现在就和她分手,正好小晴也回来了,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吗?干脆结婚算了。” “您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秦睢沉眉心紧皱。 姜棠晚站在两人之间,一颗心因为秦睢沉的话,摇摇欲坠。 她早知道谢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伯母,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我们是奔着结婚相处的。” 姜棠晚紧攥着手,为她和秦睢沉这份感情做抗辩,“是吧,渝州?” 她看向秦睢沉,希望他也能表明立场。 秦睢沉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回谢母身上:“我们还要工作,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聊。” 闻言,谢母嘲讽的看了下姜棠晚,对秦睢沉说:“没答应结婚,算你还清醒。” 扔下这话,谢母大步离开。 姜棠晚站在原地,四肢发僵。 她望着秦睢沉,声音沙哑:“你刚刚……” “法院还有案子,先走了。”秦睢沉打断了她的话,回屋换衣服。 这一刻,姜棠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懂,秦睢沉也嫌弃她这样的出身吗? 那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以前的事,该怎么办? 法官休息室。 姜棠晚强行集中精神,给“欺女案”做结案报告。 倒水的空隙,方晴走了过来。 “你弟的二审结束了,维持原判。” 姜棠晚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我已经知道了。” 她还记得那天母亲找过来时的模样,还有早上那通骂她的电话。 方晴上下打量着她,语气诡异:“调查期间,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你过去的事……” “不得不说,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成为同事,还真是不容易!” 闻言,姜棠晚脑海里涌现起那些想要埋葬的过去。 她不可抑制的害怕,发抖…… 方晴看出她的异样,手指摸上了她的脖子。 触及的那一刻,姜棠晚仓皇的后退了两步避开:“你干什么?!” 方晴轻轻一笑:“姜棠晚,你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告诉过渝州吗?” 滚烫的杯子贴在掌心,姜棠晚强装镇定:“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扔下这话,她回到位置上继续整理报告,却始终静不下心。 一直到午休,来到食堂,姜棠晚才找回镇定。 她看着老师常坐的位置,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人。 她下意识的问出口:“今天怎么没见到院长?” 助理叶菲菲有些狐疑的看向姜棠晚:“院长因为夫人生病,已经请假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吗?” 听着助理的话后,姜棠晚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她想着等晚上下了班,和秦睢沉一起去探望老师和师母。 “嗡——”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清溪,你好点了吗?” 听着萧煦柔和磁性的声音,姜棠晚脸上也浮起真诚的笑意。 “嗯,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每次她这么客气对他说谢谢的时候,萧煦就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是站在她身边的人。 良久后,他才继续开口,只是声音里带了抹苦涩:“我要回桐城了。” “这么快?我这次都没有好好招待你。” “那不如明天,明天你陪我一天。”萧煦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她会拒绝自己。 电话那头,姜棠晚静了几秒就答应了。 “好。” 萧煦心中一喜,忙开口说道:“那明天见。” 随后,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晚上,临近下班。 姜棠晚正准备打电话给秦睢沉。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检查官走向姜棠晚,为首的人脸色严肃。 “你是姜棠晚吧?夏城法院张青山院长涉嫌受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第8章 “啪——”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被摔的粉碎。 姜棠晚茫然的跟着检察官走了! 讯问室内,白炽灯下。 “路小姐,对于张青山院长受贿一事,你是否知情?” 检察官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姜棠晚的耳朵里,可她还是无法相信。 “老师……张院长不会做这些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姜棠晚情绪激动地摇头,语气执着而倔强。 老师是……她成为法官的引路人!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知法犯法?! “路小姐,请你保持冷静,配合我们的工作。” …… 二十分钟后。 姜棠晚浑噩的走出来,秦睢沉面色担忧地看着女人。 一直到走进法院,他沉吟着要说些什么。 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一阵议论声。 “张院长的报道你们看到没,没想到他真的受贿了,人不可貌相,平常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的老师,姜棠晚心中愤懑不平。 “方晴,身为法官,在案件没有定案之前不可议论当事人,你难道这点法律常识都没有吗?!” 方晴脸色瞬间垮了下去:“我不过就事论事。阿州,这件事你怎么看?” 门口,秦睢沉目光淡然,平静的陈述:“利益面前,人心不一定经得住考量。” 姜棠晚僵硬回头看向秦睢沉:“你也不相信老师?” “法官是靠证据和物证审判的,我只是在说一个最坏的结果。” 他的声音凉薄至极,不带一点感情。 恶语伤人六月寒,姜棠晚顿时脸色发白,心里冷得像结了冰!6 她不再去看两人,投身去调查案件真相。 才知道原来老师会接受那笔资金,是为了凑钱给师母动手术。 可手术还是失败了,师母也在一周前离开了人世…… 姜棠晚看着调查到的这些真相,心情格外沉重。 青城拘留所。 曾经背影如山的老师,如今却佝偻的不成样子。 “小溪,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