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不光情绪脆弱敏感,连往日里强健的身体,现在也脆弱的不行,被他抓握着的地方异常的疼,她挣扎两下,没挣开:“对,之前脑子不清醒,觉得你挺好的。仔细想想我们之间不合适的地方太多了,关键我发现我谈不了异地恋。” 要用一根电话线,确认一个定力并不够强又有一定挥霍资本的男生的心是否在她身上,对她来说比考上大学还难。 王培清电话响了,网咖里的两人在催。他挂了电话,低眸,语气也很低:“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嘛?不要这么着急做决定。” 他头一回见识到安平的固执。 她摇头:“不了。我买了后天回学校的票。你出发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tຊ 王培清撇开脸,没看她,愤愤道:“好啊,谁回头谁他妈是狗。” chapter28.狗都不是 晚上,王培清回家已经很晚了。 和安平在银行门口不欢而散后,他回了网咖,但是已无心谈事。又跟着那两人换了场子,一家清吧,一晚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堆人在嘈杂的环境里自说自话。 终于,结束回来。 蒋艳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跟朋友打电话,看见他进来,挂了电话。 兴冲冲道:“你要我找的鞋,我找到了,怎么感谢我?”她从沙发边拎起一个鞋盒,邀功。 王培清脱了外套挂好,走过去,坐她边上,声音闷闷的:“不要了,你放你店里卖掉吧!” 蒋艳不解:“干嘛不要了,这限量版很难找的好嘛!” 王培清抹了把脸:“真不要了,妈,你处理吧!” 蒋艳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皱眉:“你怎么回事?还喝上酒了,跟你那神秘的女朋友分手了?” 礼物不送了,还假模假式的借酒浇愁,可不是分手的征兆嘛! “嗯。”他承认。 蒋艳无语:“那买鞋的钱我退给你?” 他摇摇头:“不用了,你拿着吧!” 想起之前的事,他又问:“你见过她的,之前跟邹喻去你那找过我,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蒋艳看着儿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伤,但是也不愿意将问题全推给别人,她说:“我当时真觉得你配不上她。” 王培清手扶着额头,笑笑:“我才是你儿子。” 蒋艳点头:“你是我儿子,也不代表你继承了我的优良基因。其实我也能理解,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还是一种要玩玩这个世界的姿态,心比天高,总觉一切尽在掌握,但又不成熟,真遇到事又胆怯不已。” “是她提的分手。”王培清不觉得这件事他有错。 蒋艳将电视打开,调到音乐频道,又按着遥控器调低音量,语重心长:“可是她比你勇敢,她敢来我那找你就能说明她愿意搏一搏,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跑到广州去了。你爷爷去广州的事,不是非你不可,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不知道这回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应该也是她主动的吧!” 王培清没否认。 蒋艳就明白了:“如果我是她妈妈,我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女孩子的勇敢,在这个年龄段,更多是一种莽撞和愚蠢。” 王培清没让她说下去:“你不了解她,她才不蠢,她那人很实际的。” 蒋艳看他一脸颓丧,不想打击他。 “不懂的是你,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呢,遇到喜欢的男生会勇敢,但是男生不是,既晚熟又没什么担当,总是叫人伤心。所以呢,男孩子要慢慢明白,这世上的很多事并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中的,尤其是感情要付出的;而女孩子呢,就要一点点认清,没有人是可以永远依赖的,除了自己。你的女朋友,不,现在是前任了,她应该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很不安,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王培清不太能明白他妈这话的意思,但今天安平情绪化的让人害怕,可是他:“她有什么大可以直接跟我说的,而不是直接拒人千里之外。” 蒋艳无奈,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再开导的必要了。她要是直接告诉他,你要是还想在一起就再去找她,缠着她,看是否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但是,她的儿子,已经退缩了。不管因为什么,他自己本能做出的选择,她也不想去干涉,路她也不能帮他走。 个中滋味,还是要他自己亲口尝尝才有意思的。 蒋艳把那双鞋从鞋盒里掏出来,一双很好看的白色板鞋,很经典的款式。她戳戳儿子:“你真的不要了,钱我也不给你喽!” 王培清看了眼,起身:“不要了。” 安平从市里回来的时候没有从铺子的前门进去,而是绕到夹道边的偏门进去了。但马兰娟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还是扔下铺子进了院子堵她。 她追着一言不发的安平进了她的卧室,看着她把这几天折腾的凌乱的房间一一归置收拾干净。 终于,她耐不住问:“你今天是不是去找那个混蛋了?” 安平手上动作没停,利落地将床上的床单被罩全拆下来,换上新的:“嗯,已经处理好了。” 马兰娟气得七窍生烟:“你脑子不正常,事情出来到现在我连他面都没见着,你怎么处理的。我今天非要给你爸打电话,我看他管不管。” 安平不理会她的气急败坏,说:“你指望他给我什么支持呢?钱,他从来只顾自己的。还是你希望他去找那个人,把他揍一顿?可是我都不需要。” 马兰娟扯掉她手里洗干净的被套:“你知不知道堕胎是要有报应的,而且你怎么忍心,那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要是我当时也跟你一样,怎么会有你跟安秦。我不许你这么做。” 安平眼神怔愣了一会,从她手里拿过被罩继续套:“报应,我要是真的生下来了,报应估计来得更快。” “你没有心。”马兰娟半泣半诉。 安平不说话,言语的锋刃比物理意义上的伤口更弥久,让人变得沉重,她觉得自己像一块刚从冷水里被拎出来的湿布,黏答答的。 她安抚马兰娟:“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明天就回学校。” 马兰娟依旧哀鸣,但是她拗不过安平。 王培清的QQ还在,她没有拉黑。电话号码虽然没有保存,但是也有通话记录。她其实没有那么坚强的,去找他之前安平又买了几个测试棒,上面的结果还是不变。 可是直到安平第二天下午出发去火车站前,她QQ和电话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她心里有点难过,昨天有些话确实是气话,她也真打算那么做,但是他真就不闻不问了,她又觉得她之前的主动和热情受到了侮辱。 他不真诚,半推半就没走心。可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必须撤退。 她心里一个劲安慰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嗯,及时止损。 马兰娟帮她拎着一个袋子,安平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 马兰娟哭诉:“你真的要把人的心伤透。” 安平不愿意在车站跟她上演这样的戏码,她不是硬心肠的人,难过得很,但是也更不愿意表现出软弱,然后让软弱变成软肋。 她接过袋子:“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马兰娟要是识字就知道安平那趟车不是去省城的,而是开往北京。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站台外面交错纠缠的电线,心里的慌乱变成一种空洞,一种极其麻木的空洞。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的通话和QQ页面,拉黑然后删除,一点余地都不留。 正好是春节假期结束的时间,返工返校的人把车厢挤得满满当当。座位下面还有人垫着报纸在睡觉,他们一起在北京西下车,贯入这个满是高楼的城市。 安平在站前广场给安秦打了个电话,那边安秦正在工位上干活,他实习到岗没几天,正是被差遣的时候:“在单位呢?有事快说。” 安平讲:“我到北京了,在西站。你租的房子在哪里,我过去等你。” 安秦直觉她有事,挂了电话,发了个地址过来,告诉她坐地铁到哪里,又转几路公交,以及备用钥匙的位置。 安平拎着箱子光是找地铁站就费了一番功夫,等她到安秦那间在四环外的出租屋已经傍晚,身上大汗淋漓的。 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楼间距极窄。好在有电梯,但是里面也是极其逼仄,一层楼有十几二十户,安平出了电梯,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安秦那间的门牌号。从门口出入平安的地毯下面找到钥匙开了门进去,但是情况比她预估的还不乐观。 屋子里面极其简陋,简陋还不是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