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冷淡冻住:“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在雪地待了一夜?你以为这么做能改变什么?” 每一个字都狠狠割着姜乐允原本破碎的心。 她踉跄一步,身体上的疼痛再也压制不住,眼见就要撑不住栽倒,这时,原本冷漠的陆羽珩忽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巧的是,动作太急,两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蜻蜓点水一下,陆羽珩却被蜂蜇了一般退开。 姜乐允撑着桌子站稳,泪眼看着男人,麻木的心又被他疏离的刀滚了一次:“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夏夕夕?” “你知不知道夏夕夕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网上所有污蔑我的事都是她买通人爆料的,她是千金小姐,却装傻装穷接近你——” “够了,她是什么样我很清楚,你别再污蔑她。” 镜片下,男人的双眸暗的可怕,说不清是生气还是……隐忍克制。 只见他快速走到门边,打开门,语气强硬,毫不留情面:“走吧,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姜乐允张了张唇,却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她强忍着眼泪,死忍着疼,转身朝门口走去。 而就在她走到门口,擦肩而过之际,头顶上方响起刺骨的一句—— “以后没事别再来找我了,我会很困扰。” 第8章 如果心碎有声音,姜乐允的世界,此刻大概是摧枯拉朽的惨烈。 她再也待不下去,咬牙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她没再回头,便没有看见,陆羽珩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她消失不见。 这时,夏夕夕从走廊过来,顺着陆羽珩的视线望去,眼中伤过浓烈的嫉妒。 但很快,她就装作担忧的模样:“我刚刚在护士站听到了不少抨击周小姐私德的言论,这样下去对她的影响很大,不如我们尽快订婚吧?” “订婚后,周小姐肯定不会再来纠缠你,时间久了,大家就不会议论她了……” 陆羽珩收回视线,眼中掩去了所有情绪,只冷淡说:“不用。” 夏夕夕眼底不甘一闪而过,可也不敢表现得太急切,只得作罢。 …… 另一边。 姜乐允一路逃到无人的走廊,看着窗外飘雪平缓着呼吸。 她将手伸出窗外,接住一片雪花,它在她掌心很快融化。 可她心里的痛,却一重重加重…… 明明出化疗室已经注射过止痛针,怎么就不管用呢?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吊儿郎当一句:“眠眠医生?” 姜乐允回头,眼眶的湿润还没消。 见状,陆星河脸色一变:“你在哭?谁欺负你了?” 姜乐允摇了摇头,忽然问他:“哪里的酒最烈,我想试试。” 她太痛了…… 喝醉了,是不是就不痛了?7 陆星河愣了一瞬,便带她去了。 很快,溯回酒吧。 这次,陆星河预定了一个包间。 姜乐允点了酒,就不管不顾的往口里灌! “咳咳——” 一口呛进喉咙,眼泪就落了下来。 陆星河看不过眼,抬手抢过烈酒:“这酒很容易醉,不适合你……” 姜乐允缓过来,却又抬手夺回杯子,自嘲苦笑:“醉了才好,醉了就不会痛了……” 她又喝了一口,目光破碎空洞:“我活在周家,生来就比别人幸福,什么都有,却还奢望我爱的人能爱我……”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陆星河不忍:“没有,你很好,是某个混账的错……” 也不知道姜乐允有没有听进去,她又一口接一口喝酒。 酒精下肚,陆羽珩那一句话在脑海翻滚—— 【以后没事别再来找我了,我会很困扰】 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困扰,累赘了。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该识趣……成全他? ……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两人才从酒吧出来。 陆星河去开车,姜乐允坐在花坛的椅子上等着。 迷糊中,她感觉有人拉她,她没看清,抱着人站起来,嘴里嘟囔:“陆星河,你属乌龟的吗,开个车要那么久?” 可抬头,陆羽珩冷沉的脸映入眼帘。 怎么会是他? 姜乐允想起他之间对自己的厌恶,像触电般将他推开:“抱歉,我认错人了。” 可陆羽珩却死死抓住她的手,目光锐利:“妈说你身体不舒服,找人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这么晚不回家,就是和陆星河那个花花公子混在一起?” 姜乐允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挣扎:“放开!” 他不是让她别找他吗? 又为什么要管她和谁在一起呢?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她的手都被牢牢桎梏在陆羽珩掌心,镜片后,男人的眸光深沉的可怕。 态度强硬:“跟我回家。” “她让你松手,你耳聋吗?” 就在这时,陆星河的声音传来。 很快,人就冲了过来,牵住姜乐允另一只手,挑衅的看着陆羽珩:“她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 刹那,男人间的火药味,十分浓烈。 陆羽珩盯着对方,握紧人带着宣誓主权的味道:“就凭我是她哥,是她永远无法抛弃的家人。” 闻言,陆星河冷笑一声,直白戳穿他:“哥?哥哥难道还不准妹妹交男朋友?你都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感情,可真够虚伪的。” 陆羽珩脸色一变。 这时,姜乐允忽然抬头,冷淡开口:“哥,放手吧,如你所愿,我以后不会缠着你,我男朋友会送我回家。” 第9章 这么多年来,姜乐允第一次没有选择陆羽珩。 两人四目相对。 陆羽珩看着她眼中如同死寂一般一点点沉下去,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晚眠……” 姜乐允却抽回自己的手,轻声打断:“哥,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我真想回到过去,回到你刚来家里的时候。” 如果能重来,她再也不要爱上他…… 她凝着眼前爱了半辈子的男人,艰难扯出一个笑:“从前年龄小,做了些困扰哥哥的荒唐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该忘的就忘了吧。” “哥,再见。” 陆羽珩蹙眉动了动唇,可还不等他说话,姜乐允却扭头冲陆星河点头:“我们走吧。” 陆星河轻蔑的看了陆羽珩一眼,将人带到车内,扬长而去。 陆羽珩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车尾远去,镜片后的眼眸浓的似墨,紧握的手背,青筋被激的几乎要爆裂。 …… 姜乐允回到周家,刚进房间就撑不住跪倒在地。 “啪嗒,啪嗒。” 大滴大滴的鲜血从鼻腔涌出,滴在地板上,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像被刀割着,痛到酒精都麻痹不了。 她喘着气,缓了半响,才撑着起身,颤巍巍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一封精美的桃花信件,是她每一年写下,却从来没有送出的情书—— 【陆羽珩,我喜欢你……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我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陆羽珩,我很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啊?】 【大学毕业了,妈妈开始要我相亲,可那些人都没有你好,陆羽珩,你快回来吧……】 【六年了,我依旧只能在家族群看到有关你的只言片语…jsg…陆羽珩,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说喜欢了,你回来好不好?】 【陆羽珩,我病了,肿瘤晚期……这辈子,我还能见你一面吗?】5 …… “陆羽珩……” 血和泪混着滴下,姜乐允点燃火盆,把这些信一份一份都扔进火苗里。 她从来没有此刻清晰认识到—— 这辈子,她永远无法参与他的未来。 他会结婚生子。 会事业有成。 却唯独没有她。 她这十多年的独角戏,是时候结束了。 信件都化作黑灰,这一刻,姜乐允周身的力气忽得耗尽。 “呕!” 她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眠眠!” 意识消散间,她好像看见房门别推开,母亲惊恐奔了进来,她想说话,可还没张口却别黑暗吞没。 疲惫间,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姜乐允再次在剧痛中醒来,迷迷糊糊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眠眠,你昏迷三天了,可终于醒了!” 姜乐允望向担忧的声音,却对上母亲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