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督主,近来可好?”明王笑着同裴池打招呼,同时对着顾遥知微微颔首打招呼, 裴池淡淡的看了一眼明王:“本座还以为这会儿的明王正忙着给自己的女儿擦屁股,没想到还能在本座府里?” 明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以往的裴池不爱说话让人猜不透心思,只是,如今怎么嘴这么毒? 他只能不好意思笑笑,看着顾遥知道:“是本王教女不善,扰了夫人清心,今日特来赔罪。” 他说完,长随便捧着东西上前几步,一旁了许寅看了一眼裴池的脸色后将托盘拿了过来。 “督主府一向不缺什么好东西,本王有一支偶得的千年人参,还有一张本王亲笔所写的契约,往后本王封地的三成上贡归督主府。” 顾遥知在听到后面也微微吃了一惊。 这传出去,让外人怎么想督主府...... 她看向裴池,等着他开口。 裴池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契约,轻嗤了一声:“明王是觉得督主府揭不开锅了不成?” 明王听到他的话心一凉,这是不打算接受的意思了。 他瞬间心提了起来,若是裴池还打算追究,那明王府可怎么办。 “督主若是嫌少,本王可以改契约,五成也可。”他忙开口道。 裴池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顾遥知,他还记得她和周宛清的合作。 顾遥知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裴池,微微吃惊。 他这是什么眼神,他这是觉得自己贪财? 顾遥知想了想,对着明王开口道:“王爷实在客气,您说的契约着实不必,永慈郡主的今日都是往日的错事积累。” 她并不想收明王的东西,她已经报复了回去,这事就已经了结了,裴池便是再位高权重,在名义上也是臣子,这史上没有臣子收王爷上贡的说法,这事一旦传出去,裴池将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明王微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一旁的许寅忽然心神莫名一动,开口道:“王爷,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参便够了。” 他话音一落,裴池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顾遥知也微微吃惊了一下,许寅和许褚性格相似,一向是冷的。 许寅说完后自知失言,忙低下了头。 “许寅说的不错。”顾遥知点点头将话接了下去。 明王仔细看了看裴池和顾遥知的表情,发现确实如此后,舒了一口气。 “多谢裴夫人大度,今日叨扰了。”他知道不必再多待了,便适时的开口告退。 * 在出督主府的路上,明王心里一直有着一丝复杂,他看到许寅总是觉得十分想亲近的,尤其是刚才他为自己说话的样子。 当踏出督主府的门时,明王长叹一口气,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原来他就是传闻中许褚的那个干儿子,许寅。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儿子离自己近的感觉,却是假象,许褚认的儿子,必然是多加调查的。 “再加派些人手找大公子,范围也扩大些。”他摇摇头,对着长随吩咐一句后上了马车。 他和穗穗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世子之位他不知还能拖多久...... ———— 明王走后,裴池看着许寅,看到许寅越发不知所措。 扑通跪在地上:“督主,属下知错!” 裴池神色平静,冷声道:“去找你干爹领罚。” “是,督主!”许寅起身慢慢退了下去,背后是裴池意味深长的眼神。 “许寅和明王认识?”顾遥知看着裴池低声问道,她也算知道裴池这个人的,他一向同人冷淡,虽有事也笑眯眯的,可笑意不达眼底。 裴池摇摇头,随后脸色一柔低头看着顾遥知:“嘉嘉,如今应星可是整日不想着东厂的事,只在每日上报的密函中寻些旁人家的事。” 说完这,裴池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是你吩咐的吧?” “我可没有!”顾遥知脸上一红,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稍微背对他:“不许胡说。” 裴池轻笑一声:“好好好。” * 东厂正在翻密函的应星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是哪个皮厚的骂咱家?” 刚说完,一旁处理公务的许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着无奈。 这时,许寅走了进来,对着许褚便是一跪:“干爹,今日儿子失言了。” 听完他的话,许褚和应星面面相觑,皆一脸惊讶。 “小寅子,你怎么回事儿?脑子都丢在念夏姑娘那里了?”应星微微皱眉,侧坐过来瞥着他,脸上带着不赞成。 他自小跟着许褚,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 许褚没有说话,看着他冷声道:“去地牢领五十鞭。” “是,干爹!”许寅毫不犹豫,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应星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跟了上去:“咱家亲自动手。” 第269章受罚 应星拿着鞭子站在一旁,看着跟死鱼脸一样的许寅忍不住啧啧两声:“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督主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难不成都忘了?” “许寅你怎么回事?”应星看着许寅皱了皱眉,想听他的解释。 许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口:“我,我说我不知道您信吗?” 他转过头看着应星,一脸的无辜。 应星摇摇头:“还好督主没有怀疑你,行了,撅好屁股吧。” 说完后,应星后退几步,挥下鞭子,他一向擅刑罚,这鞭子打上去看的严重其实也只是皮外伤。 ———— 半个时辰后,应星拍了拍许寅的脸:“得了,一会儿派人把你送回去。”说完将鞭子给一个锦衣卫后走出了屋子。 这时有人迎了上来:“理刑,那个苟缘想见您。” 苟缘? 应星想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差点忘了这个家伙了。 “走,去瞧瞧。”差点把咱家送走的这个家伙,竟然忘了他了! 说完便率先向着关押苟缘的牢房走去,路上对着身后的人问道:“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他答应了让何伯见一面活人呢。 “回理刑,暂时死不了。” 应星听完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行。 * 应星看着眼前一脸脏污颓败瘫在角落的人,拿出手帕捂了捂鼻子:“呛死了,拖出来吧。” 他再闻几下要窒息的都。 应星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被拖出来的苟缘轻笑一声:“你不是想见你师父?”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潭死水的苟缘忙抬起头,在乱发中透出那双激动的眼眸:“你,你,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师父?” 他声音嘶哑到极致,但努力的问出这句话。 应星原本带着戏谑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撑在椅子上,微微侧头就这么看着他,神色变得复杂,慢慢的变得有些空洞。 在苟缘的眼神下,他缓了缓开口道:“今日便让你见。” “真的、真的吗?”苟缘激动的往前爬了爬,可瞬间被人控制住。 应星站起身,淡声道:“咱家从不骗人。”说完便走了出去。 * 当他走出牢狱,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时,原本在他头上的阴霾似乎被散开了。 ———— 念夏看着躺在榻上的许寅,一脸心疼:“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受罚?” 许寅忍着屁股的疼意,心里将应星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的非要派人告诉念夏! 偏偏自己被打的还是屁股,他一定是记恨当初他在京中被杖责时,自己让他注意屁股变八瓣的话了。 “念夏,你,你别担心,我一两天就好了!”他忙扭头安慰,想抬手拉着她,却发现念夏正站在自己屁股后面盯着看。 许寅忍不住脸红了:“念夏,你,我真的没事。”他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 身后的何伯忍不住笑了笑:“念夏姑娘,老夫先给他上药吧。” 念夏原本微红的眼眶瞬间收了收,忙让开位置:“何伯您请!” 说完忙跑了出去。 何伯看着她的背影,慈声笑笑:“念夏姑娘很在意你。” 说完便轻轻扯开许寅的衣裳,在看到他的伤势后点点头:“应星下手是留了手的,只是看着严重。” 许寅嘶了一声,心道好歹他也是他的‘干娘’,不能太没良心不是。 何伯动作很快,在给他敷完药后还叫了小太监进来给他换衣裳,一直等收拾好,才将念夏叫了进来。 “何伯,麻烦您了。”念夏进来对着何伯道谢。 何伯摆摆手:“无妨,休息几日便好了。” 念夏听到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些,在送走何伯后拉了一个凳子坐在许寅面前,就这么看着他。 许寅拉着她的手,关心道:“你来这里,夫人那边叫你怎么办?” 念夏捏了捏他的手心:“是夫人让我来的,放心吧。” “那便好,夫人一向宽厚,今日是我的错。”许寅点点头,感慨一句。 念夏也跟着点头:“就是你的错。”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夫人和督主做事都是有道理的。 许寅:…… 念夏看他脸色还好,便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低头看着他:“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许寅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我什么都不想吃,你陪我待会儿就好。” 念夏抿了抿唇,耳尖微红,没有说话,就这么陪着他待着。 ———— 东厂牢狱内, 许褚看到何伯后,和何伯点了点头:“何伯,在最里面的牢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