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影眼底最后的希冀被楚安华这番话击破的稀碎。
眼睁睁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巷子口,裴影紧紧咬着牙根,袖间的大手握成拳,指尖尽数掐进掌心。 看着他满手的鲜血,为首的锦衣卫于心不忍。 “统领大人,只要您下令,属下今夜就将她带到您跟前,让你们拜堂成亲。” “用强,呵,你是想我死还是她死。” 裴影的眸光盛着手背上刺目的殷红,心头好似被人拿刀剜了一个大洞,吗每每风过,都是刺骨的寒凉。 男人摆摆手,壮着胆子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属下知道疆域有一种奇药,名为‘邬渠’,只需一星半点便能夺人神志让人对您言听计从……” 从公主府离开后,楚安华便带着段策衍回了都亭驿。 小院里,平素一直为楚安华专属的藤椅,今日难得被她大方的让给段策衍。 这两年跟着段策衍,复杂的药剂她弄不明白,但是上药这事儿她已经摸得门儿清。 抱出屋里的药箱,她一边帮他处理着伤口,一边吸着鼻子,凶巴巴的说教。 “下次你再不能这么鲁莽,听明白了没有!” “还什么,他比你先来,那我等的是他吗?你们蛮夷人不是素来都小气吧啦的,我对你就不重要了,所以他想要你就能把我拱手让人了?” “不!才不是!” 段策衍惶然抓住她的小手握紧掌心,紧张的结结巴巴,唯恐她误会。 “我只是,只是怕你不愿……” “段策衍!” 楚安华不懂他怎么在她跟前就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他可是蛮夷的贵族,自幼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贵公子,在她跟前,他到底在不安些什么啊。 “该紧张该害怕的是我吧?我是戴罪之身,还失了身子,该是我配不上你,你怎的还总是一副好像我随时会抛弃你的样子?” “配得上的!” 段策衍皱着眉,执着的看着楚安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安华怔愣一瞬,就听他尤为认真的重复。 “阿楚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所以阿楚,配得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皮红的能滴出血来。 他的阿楚,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该是他配不上才对…… 是夜,诏狱最深处的牢房里。 瘦成皮包骨的花心语正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面黄肌瘦的模样,与两年前大相径庭。 “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给楚安华赔命行不行,你饶了我,我把这条命给你……” 这两年在诏狱里,无光无风,日日与鼠虫为伴,睁开眼就是铺天盖地的腥臭,和四四方方的牢房,耳边,痛苦哀嚎不曾间断。 这诏狱里的百般酷刑她几乎尝了个遍,整整两年,花心语早被折磨的没了人样,而今,裴影日日用上好的参汤吊着她这口气。 他果真说到做到,让她尝遍苦楚,生不如死。 裴影一身玄衣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眸子里是嗜血的寒光。 “饶你?这才多久?你就要我饶你!” 抬脚狠狠踩在她肩膀上,他咬着牙,恨不能将她万箭穿心。 “安华回来了,你这条贱命也还算有些用处,不过你放心,这才哪到哪儿啊,等我和安华成婚,我还得拿你去讨她欢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