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晏辞又再次爱上了不同身躯的她。 那么程晏辞究竟爱不爱自己呢。 这个问题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答案。 若说不爱她,却又在两个身体里爱上她两次。 若说爱她,在她尸骨未寒之时,他就能轻易移情别恋。 宋青早已在了院落门口等着。 等到荣昭和刚进了门,他就匆匆赶了过去。 行至荣昭和跟前,他拿出一块圆圆的饼子,里面是五仁馅的。 荣昭和在这个时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饼。 她忽而想到若是再自己的世界,这个时候身边是不是围绕着很多亲人。 父母会不会切一个大月饼,一起赏月。 她是真的想家了。 她愣了一刹:“宋青,好像还从来没问过你来自哪里?” 宋青淡淡笑着,月光下他们的影子约拉越长。 荣昭和第一次看清宋青的脸,深邃的眼窝,如青山般挺立的鼻梁。 她才发现他生的甚是好看。 他笑着回她:“回娘娘,属下和娘娘来自同一个地方。” 荣昭和冥思片刻,荣家祖宅在淮南。 “你来自淮南?” 宋青没接话,只是抬头看着月光:“很多人都说我没感情。” 荣昭和愣了一瞬:“或许是你上战场见过的生死太多了,所以才能保持着这难能可贵的清醒吧。没有感情,不是坏事。” 她苦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青宝。 青宝已经很久没来找自己了,她的任务必须赶快完成。 可是再次和程晏辞相处,她又避无可避地再次对他心动。 他明明这样伤害过自己,她明明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宋青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有感情也不是一件坏事。王妃娘娘,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第36章 “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宋青,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知道的。爱或许是想要得到吧。” 宋青凝着荣昭和的侧脸,也学着她的样子苦笑。 荣昭和被他逗笑了:“宋青,别这样,很丑的。” 宋青也笑:“王妃娘娘,这样好看吗?” “好看,你生得很好看。” …… 翌日,宫里急召他们夫妇二人入宫。 一进宫,荣昭和和程晏辞就见到皇上皇后凝重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皇兄,到底是何事?若是春明郡主的事,她应该还在路上吧,不可能这么快就回了北莽。” 皇后长叹了口气:“据探子来报,春明郡主连夜出京,路上跑死了三匹马,如今已经到了北莽。” 皇上也叹气:“北莽那都是一群不要命的莽夫。如今北方战事一定会再起。” 程晏辞跪地,满脸苍然:“若因臣弟一人致战事再起,臣弟难辞其咎。” 皇上顿了一瞬:“北莽对朝廷积怨已久,如今发动战事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只是找个由头起兵罢了。” 程晏辞一脸坚定:“那便由臣弟结束这一切吧,若北莽来犯,臣弟便担任主帅,带兵出征。” 皇上忽而把头垂了下去,正值壮年的他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你是朕唯一的弟弟,若你出事了,我在这世上就真的再无手足了。” 程晏辞愣了一瞬:“皇上,臣弟有信心一定会大胜回朝。” 见到陛下担忧的表情,程晏辞又补充道:“荣将军如今已年老,荣小将军又驻守在边疆,若他一动,南方的势力必将虎视眈眈。” 陛下这才点头:“到时让荣将军陪你一同前去,他征战数年,遇到什么难事也能和他讨论一二。” 程晏辞忽然想起什么,哽了一下:“皇兄,臣弟还有一事要报。” “何事?” “从前我遇到了一名青楼女子,名唤槐娘,后来她为我诞下一子,我便将她封为侧妃。可后来她在王府中屡屡犯事。一经调查居然发现她是宣王的人。” 陛下愣了一下,身体不免微微有些颤抖。 他自然知道宣王是个心狠手辣的。 自他登基后,他顾念手足亲情,对宣王是以礼相待。 他以为过去那些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过去的。 可他没想到,宣王到了此刻还对这个皇位抱有期待。 他怎么会忘记,当年为了夺这个皇位。 宣王害死了多少条人命,也忘不了曾经未足满月就惨死在他手中的孩儿。 可他更忘不了父皇在临时之时在他耳边叮嘱。 “宣王登基一定会杀了你,朕不愿见到手足相残。你是个心软的,故而朕将皇位给你,也将大陈托付给你。若宣王死性不改,心里还惦念着这个位置你不必心软,直接杀了他,或者将他关入大牢。但是你一定一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留他一命。” 他沉默良久,最后抬起头来,直直地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如今到了万不得已,穷途末路的时刻了。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第37章 顷刻,宣政殿门外跪了一地。 朝臣大声高呼:“一桩婚事换边境太平,陛下三思啊!” 陛下垂丧着脸,一声怒喝:“全都要忤逆朕?” 殿外朝臣的呼喊声一波接一波:“陛下三思!” 荣昭和半跪在地:“陛下,臣女自请与北康王和离。” 陛下何尝不知这是她做的让步,亦是她为这个国家做的让步。 程晏辞立马起身将荣昭和护在身后:“昭和,你若与我和离。有哪家世家子弟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你的这辈子就毁了!” 荣昭和怔了一下,抬起看到程晏辞头上那个心动值,竟然还是只达到了50%。 荣昭和不由得低下头去,忽而觉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恨他呢。 自己本身就是带着任务来接近他,他便如同游戏里的角色一样。 任务达成便可以随意摒弃。 她没资格恨他。 可她现在既是陈国的一份子,便该担起将门之女的职责。 “我父我兄乃是陈国大将,我荣家世代功勋,若因我一桩婚事,致战火再起,致流民四起,致百姓生灵涂炭,致家国战火喧天。那便是臣女的罪过,臣女亦知身处高位,吃的是百姓的粮,便该为百姓做事。然而臣女自出生,锦衣玉食,靠父兄打下的家业,靠百姓缴纳的国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