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陆晏清也陪着她在医院待了五天。 季应梅心里过意不去,原本跟他提过让他回去。 可陆晏清态度坚持,说什么都要陪着她,季应梅也就随他去了。 病床上的沈母虽然动不了,可却将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印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病情好转后,能做简单的交流。 沈母当即忍不住八卦心,趁着陆晏清出门去打热水的时间,跟病床上的女儿问:“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小陆同志吧?我看着这也挺好的。” “妈,您这伤才刚好些,怎么就净琢磨这些东西?” 季应梅实在是无奈至极。 可病床上的沈母却轻哼哼:“我能开始琢磨这些不正是说明我身子在变好了吗?我要是没精力想这些,你才是要担心的。” 这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季应梅哭笑不得,无从反驳:“好好好,我是争不过您,但您现在还是专心养身体,别乱想,我跟陆技术真没事。” “我的傻女儿哟!人家小陆要是对你没意思,哪能做到这个程度?” 沈母这话让季应梅猝然一怔。 第27章 但很快,季应梅又自我否定般摇摇头。 “不会的,陆晏清他就是人好,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基于朋友的身份,就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我肯定也是一样愿意帮忙的。” 听她这么说,沈母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却倏地落在了门口,“小陆,回来啦?” “嗯,伯母,您今天看起来精神又好些了。” 陆晏清含笑的回应自身后传来。 季应梅回头看去,只见男人已经提着暖水瓶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上前去接过来:“给我吧。” 陆晏清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 中午吃过饭后。 沈母躺在病床上休息了,季应梅便和陆晏清走出了病房没有打扰。 两人就坐在医院外面的椅子上,晒着太阳。 天气已经回暖。 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映得人身心皆是暖烘烘的。 季应梅不觉放松了下来。 陆晏清就在旁边看着她,唇角挂着极淡的笑意,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 季应梅突然像是记起什么来,转头看他:“昨天我打电话回厂里,厂长说新机器已经买回来了,你该回津市继续做研究,这段时间多谢你了。” “我也没帮上太大的忙,”陆晏清摇摇头,他没有坚持要留下来,只是问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等我妈出院,身体恢复吧。” 季应梅笑笑,眼里带着些许愧疚。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最对不住的就是家里人。 上辈子她觉得离婚丢了人,独自一个人跑去川省定居,逢年过节才跟父母团聚,她真正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 而今生,季应梅虽然并不觉得离婚丢人,可却还是同样为了自己的理想去了津市,就连春节都没来得及回家陪父母。 母亲这件事,也是给她敲了一个警钟。 趁着这个机会,季应梅也想好好陪一陪父母。 陆晏清看出她心中所想,缓声跟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父母接去津市?这样你可以继续工作,也能跟你爸妈一起生活。” 这么一提,季应梅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无奈笑笑:“我爸妈可能……不会愿意。” 其实上辈子,她也提过让父母去川省。 但父母说在乡下待了一辈子,离不开土地,他们的人际关系都在乡下,不愿意变动。 如今怕也是同样的念头。 陆晏清定定望着她:“他们说着不愿意,也是因为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若是你能够让他们放心,他们或许也会愿意改变想法。” 这话让季应梅一怔,随即她点点头:“我会试试的。” 陆晏清只是笑:“总之,其实家庭和事业完全是可以兼顾的。” 他这么说,季应梅莫名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来,她不禁笑:“所以陆技术,你的意思其实是生怕我不回去,让你一个人去面临研发难题?” “放心好了,我跟厂长预支了这么多薪水,再怎么样我也要还债的,我不会丢了工作。” 陆晏清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正要说话。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了元彰彦急匆匆担忧的声音—— “雪怜,听说妈受伤了!情况怎么样了?” 第28章 见元彰彦的身影行色匆匆,带着一身风霜。 季应梅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段时间在外执行任务,昨天回来才知道这事,怎么样了?” 元彰彦面露担忧,目光从身旁的陆晏清身上掠过,神色一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应梅看着他,态度极其冷淡:“多谢程营长关心,但这是我家的家事,我妈已经没事了。” 这种疏离的态度让元彰彦心口一缩。 他凛着神色上前一步,季应梅便后退了一步,她只是笑笑:“如果程营长想看望我妈,可以一起过去,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我跟你已经正式离婚了,程营长的称呼也该改口了。” 她这种生分的态度让元彰彦一愣。 一旁的陆晏清同样微怔,眸色微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喜事。 元彰彦看在眼里,心往下沉,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点头:“嗯,我知道了。” 三人一起往病房走去。 走了两步,季应梅又看向了陆晏清:“晏清,你先回去吧,你不是要回津市了吗?” 陆晏清神色微僵,看了一眼元彰彦,最终还是点头转身离开。 “行,那我就先走了,替我向伯母问好,我明天临走时再来跟伯母道别。” 眼看着陆晏清的背影远去。 元彰彦的神色带了几分莫名的愉悦,他走在季应梅身旁:“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吗?金钱或者是别的方面我……”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都已经解决了。” 季应梅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元彰彦一时没了声,心里带着愧疚:“如果我能早点回来,知道这事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忙上忙下。” “军令为重,程营长不必这样说。” 季应梅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另外,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这样过意不去,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态度温和,说得理所当然。 元彰彦一时怔住,可这样的态度却让他心里空落落的,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意他如何。 “雪怜,如果是在以前……” “不用做这种无谓的假设,”季应梅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轻描淡写地扯了下嘴角,“再说,就算是以前,我也习惯了。” 这话她说得轻飘飘的。 落在元彰彦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忽地意识过来,这样的事,难道在他们没离婚前就没有发生过吗?他因为职务原因,常年不着家,那么多年的时间里,季应梅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她肯定也遭遇过事。 可在元彰彦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拿家事来让他分心,她将所有的苦都自己受了,从未跟他吐露过分毫。 直到如今,她依旧也只有一句‘习惯了’揭过。 愧疚压得元彰彦的心闷痛不已。 他一时说不上话来。 两人到了病房前,沈母已经醒了,正在和沈父聊着天。 见到元彰彦跟在季应梅身后,两人皆是一愣。 走进来。 元彰彦斟酌片刻却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