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刚下了床,就见张寡妇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张寡妇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就推她。 林婉月自认不是受气包,微微侧身,张寡妇收不住力,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 “唉哟——”一声,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林婉月连忙退了退。 张寡妇直接坐地上,撒起泼来:“不要脸的东西,你抢我家田就算了,还要对我动手!” 抢她家田?她什么时候抢了? 林婉月秀眉一蹙,没有深想:“你家田?我没记错的话,这可都是官田,私占良田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张寡妇拍着大腿,两腿乱蹬道:“那又怎样,这田分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你臭不要脸抢我一个寡妇的田!” “你抢我的田,就是抢我的命,个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林婉月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张寡妇无理取闹。 细想了下,这里面有蹊跷。 难道是苏景辰拿了她家田地给自己,可他不是要跟自己和离吗? 张寡妇嗓子都嚎哑了,林婉月仍无动于衷。 倒是让村上村下的都来看热闹了,村长直接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他拔高嗓音,用和事佬的语气劝道:“行了行了,张翠华,别在这丢人现眼!” “分田是村里共同商议定下来的事,你在这儿闹,是跟我这个村长和全村族老作对不成?” 张寡妇恨得牙痒痒,可她又不敢违背村长的话。7 她恨恨瞪了一眼林婉月:“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罢,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身,从看戏的人堆里冲了出去。 “都散了吧,散了!干活去!”村长吆喝着乡里乡亲离开,很快乌央乌央的人全散了。 林婉月拉住村长问:“村长,这田是怎么回事啊?” 村长意味深长看了她眼:“你还是去问你男人吧。” 说完,也扭头走了。 果然如林婉月所料。 夜里,苏景辰带着苏澄背着一袋春种的谷子回来了。 苏澄兴高采烈,来到林婉月跟前:“娘,爹买了谷子回来,我们有田了!” 林婉月扯了扯嘴角应和,视线却落开袋验谷子的苏景辰身上。 她心里还有气没消,压低了声音问:“分田的事,你去找村长了?” 苏景辰头也没抬,漠然道:“有了田,你以后也能养活自己,日子也好过些。” 他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林婉月深吸了一口,看来这人是笃定了要与自己和离。 这是尽人道,给她谋出路。 没由来的失落罩住了她,她垂下头,任由自己的心被酸涩折磨。 半晌后,她咽了咽梗住的喉咙:“我自己能养活自己,这田你自己留着种吧。” 林婉月扔下一句话就想要离开,却被苏景辰抓住了手腕。 撞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林婉月沉到崖底的心又拉了上来。 他是想挽留自己吗? 下一瞬,苏景辰言简意赅话的将她直接打了下去:“镇上医馆近日也在招人,你可以去试试。” “你不是说,你会医术吗?”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她另立门户,推她出去了。 林婉月盯着苏景辰眼底的坚持,哽道:“好,那我便去。” 苏景辰松了口气,语气里的冷也少了几分:“那你收拾收拾,下午我便带你去。” 事情进行得莫名的顺利。 林婉月成了医馆的一员,小县城里民风开放,也不忌讳她是女子的身份。 当然,也可能跟林婉月道出自己祖父名号有关。 她祖父悬壶济世,十里八乡有名气的好郎中,他的后人能差到哪里去? 日子仿佛恢复了平静,林婉月忙起来也就将要和离的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这天,有人忽然闯进医馆,不由分说将林婉月撞倒在地。 他掐住林婉月的脖颈大声嚷嚷。 “大伙快来看啊!就是这个女庸医,我母亲找她看病,她把我母亲给治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