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孝梅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韩亚鹏:“为什么?”
韩亚鹏没有看她,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郝孝梅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韩亚鹏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英楠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大,而且她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她最合适不过。”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郝孝梅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韩亚鹏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军嫂,要有军属的气量和大度,要多为人们群众着想。” “英楠带着孩子老人,家里艰难,而你就算不工作,我的津贴足够养你养这个家了。” 郝孝梅霎时红了眼,狠狠退开了男人。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初恋,你居然还要劝我大度?” 越说,她越压不住委屈。 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于英楠困难的群众多的是,也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郝孝梅!”韩亚鹏忽得变脸。 这时,通讯员忽然过来:“政委,军区总部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气氛依旧僵持。 郝婉眼眶的泪差点溢出来,韩亚鹏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韩亚鹏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郝孝梅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楼。 补偿?如果她要他的爱,他会给吗? 她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小郝,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 郝孝梅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 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郝孝梅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韩亚鹏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郝孝梅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紧接着,韩亚鹏和于英楠从大楼里出来。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于英楠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加了会儿班,亚鹏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孝梅妹子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郝孝梅耳膜隐隐作痛,抓着龙头的手也不觉收紧。 韩亚鹏视线扫过她挎包里的书,朝她走过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郝孝梅避开他的手,移开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直接蹬上车朝军区骑去。 晚风擦过微红的眼角,她竭力控制着不断涌上心的酸涩,安慰自己。 没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她马上跟韩亚鹏提离婚…… 天彻底黑了。 郝孝梅吃完饭,待在自己房里做题,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韩亚鹏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高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她眸光黯了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他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她装作翻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于英楠。” 韩亚鹏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郝孝梅这才抬头看他,瞥见他眼里的愠色,捏着书页的手不觉收紧:“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备考。” 她反常的冷淡让韩亚鹏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郝孝梅垂下眸子,疲惫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郝孝梅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个人影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挎包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纤细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是于英楠。 她来军区大院,除了找韩亚鹏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考试,又不想跟于英楠搭话,郝孝梅接过包,撂下句‘谢谢’就绕过她大步往门口赶。 顶着初伏的烈日,她满头大汗地跑到学校,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她,手一摊:“准考证。” 郝孝梅忙点点头,往放着准考证的挎包夹层摸去。 可手伸进去后,她心猛地一沉。 准考证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