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时宁拿着包离开时,邵忆箖接完电话过来。
老太太说:“是啊,你要走?倒是可以和你三嫂一起。” “行啊!我有开车,我和三嫂一起回去,宋伯就不用再送了。” “呵呵,那正好了。” 在大家的笑声中,邵忆箖挽着时宁出了老宅,上车离开。 虽是一大家子人,关系亲近,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里接触的并不多,可以说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就比如说,和邵忆箖。 时宁跟邵忆箖不熟,也就一年里必要之时大家在一起吃饭见见,说几句话,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坐上车,邵忆箖往城里开,一路上她电话一个接一个,很忙。 时宁坐在副驾驶,看窗外早已熟悉于心的景物。 离婚的事她在想要不要先瞒着家里,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尤其两家关系,这件事不好开口。 说起来,时宁能嫁给顾承霄全靠的是老一辈的关系,也可能还有着缘分。 她爷爷早年间帮助过顾承霄的爷爷,也就是那一帮,让顾承霄的爷爷保住了命,邵家是感恩的人,虽然后面因为时局动荡,各种缘由,大家断了联系,但这个恩情邵家是一直记得的。 时宁第一次见老太太,是在爷爷生病住院的医院里,那时她工作地点正好在爷爷住院的附近,所以每天一有时间就去照顾爷爷。 一天,她如常去照顾爷爷,看见一个陌生老太太和爷爷说话。 而这个老太太正是顾承霄的奶奶。 她这才知道两家的渊源。 后面过了大概半年,爷爷跟她说,老太太有一个很优秀的孙子,想介绍给她,问她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话,两人见一面。 感觉可以,就处处看。 她对结婚没什么感觉,毕竟那时她才二十四岁,对成家没什么概念,但她比较传统,也属于听父母话的那一类,爷爷这样说后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可以看看,合适就结婚,便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见,便是现在。 “呼,终于可以消停会了!”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下,邵忆箖吐出一口气。 时宁思绪被拉回来,看见车子已经到城里,说道:“亿箖,你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停吧,我打车回去。” 老宅不好打车,都是司机接送,或者自己开车。 她是跟顾承霄回来的,顾承霄一早离开,她便由老宅的司机宋伯送回家,但邵忆箖送她,她工作忙,现在到城里了也就不用她送了,耽搁时间。 “怎么行?这多不好?而且我现在……” 话未完,她手机又响了。 邵忆箖黑脸。 时宁失笑,等着邵忆箖接完电话,笑着说:“没关系,而且我也要去一个地方,你就到前面的路口停下,去忙你的。” 邵忆箖总觉得不把时宁送到家不大好,皱着眉,但听时宁的话,又想到她今天是周六都还有事,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忙。 “行!” 车子停在前面的一个路口,时宁下车:“路上开车慢点。” “三嫂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车子驶入车流,消失不见,时宁看四周,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胜安律所。” 徐茗俪带着丫丫去玩了,邵明德和邵明承一起下棋,文含英和邵明承的太太蒋华安陪着老太太在楼上玻璃房喝茶。 下了一夜的雨,湿寒之气在山间弥漫,老宅也隐在一片微凉中。 倒是花草闻到了春的味儿,越是下雨它们便越是欢喜,一个个仰着头迎着光,迎着春日的气息,随风轻摇身姿。 “华安,你去问问荣嫂,我之前让她做的紫苏糕有没有做,丫丫最爱吃这个了。” 老太太开口,蒋华安起身:“好的,我这就去看看。” 她出了花房,下楼。 脚步声走远,老太太喝了口茶,徐徐出声:“孩子们的事孩子们有打算,你做母亲的,就不要去插一脚了。” 一句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文含英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她觉得有些话得说了。 放下茶杯,看着这愈老便愈发威严的人:“母亲,我们邵家重情义,这是好事,时宁和南泽的婚事我虽不大满意,却也没有反对,但时宁嫁进我邵家三年,无所出,我觉得我这个做婆婆的,有必要提点一二。” “这是我做母亲的责任。” “周家那丫头回来了吧?” 老太太身体后靠,落在椅背,抬眸,一双老目看着文含英。 文含英身体一僵,那看着老太太的目光下意识转开:“听说是回来了吧……” 老太太看着她躲闪的目光,说:“那今天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提点你一二,孩子已经长大,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决定,做母亲的,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文含英面色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