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陈新民:“你们去看宝叔,替我带一束花过去。” 他本人并不准备去。 真回不了头吗? 他怎么能回不了头,家里有人等他呢。 一路开车回去,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回到家之后,顺手接住那个跑过来的身影,完全忘了自己唇角上的伤。 被宝桑那个茶杯砸中,唇角破裂了,旁边应该还有一点淤青。 本是习惯地低头亲她,却忽然被她推开,她指了指他的唇角 “打架了?” 语气倒是平常,没有太惊讶,但是眼底有一些心疼。 “嗯。”他也没有隐瞒。 “哇,你都多大了还跟人打架。”她数落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打架,跟谁打架。 数落完,就叫翠萍去拿医药箱。 “不用,没事。”他拉住她。这哪算得上伤?有这上药的工夫,他宁愿多抱一抱她。 但是她从翠萍手里接过药箱,就把他按在沙发上,认真开始找药水和棉签。 第二部《东土大糖》第18章:不希望你再进 没结婚前,她也这样认真帮他处理过伤口,但是依然没有经验,低头在医药箱里认真翻找药。 她站着,他坐着,用手轻捏了捏她的腰,笑道: “等你找到,我的伤口都好了。” “别闹。”腰被他捏得有点痒,她躲了一下,终于翻出碘伏和棉签,高兴地转身让他坐好。 顾阮东趁势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有点坏坏地说:“这么上。” 陆垚垚脸一红:“把嘴闭好了,上药。” “上药前先亲一下,不然上完药没法亲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陆垚垚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牙齿碰到了他唇角的伤口,本来不疼,被她这么一碰,尖锐的刺痛,他嗤了一声松开了她。 陆垚垚笑:“所以啊,不要打架,不然接吻都接不了,好可惜。” 她说得一本正经,低头用棉签沾了碘伏 “抬头。”她命令。 顾阮东则听话地抬头。 依然是她高他低,他这么抬头就看她乌黑的双眸很认真看着他的伤口,手上的动作也非常轻,一边涂,一边轻轻吹。 那认真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他是多么金贵的一个人,因为被爱,所以才珍贵。 他有些动容,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柔软的触觉如同他此刻的心。简单的肌肤接触就十分满足。 “不疼吧?”她问。 “不疼。”他摇头。 陆垚垚便放下手中的碘伏,双手绕住他脖子,脸依然贴着他的脸,说话时,气息都飘在他的唇边,有清甜的香味。 “顾阮东。” “嗯?” “答应我,以后不要轻易跟人动手,你知道的,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上。”她难得正经和严肃。 “好。”顾阮东眼底蓦然发热,无论在外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时刻,但在她身边,她的光芒就能驱褪所有的黑暗。 -- 以宝桑为首的几人很早就上山祭拜宝叔。清晨的山上陵园清幽安静,只有偶尔几只鸟从矮树林里扑棱飞起,划破宁静。 一行人都是黑色西装西裤肃穆并排站在宝桑的身后,宝桑穿得很单薄,黑色的V领衬衫配着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既有女人味又有一种帅飒的感觉,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花,静默地站在宝叔的墓地前,眼底有些潮湿,但始终没有掉一滴泪下来。 这个墓地是占据此陵园最高的位置,依山傍水,修建得像一个小小的皇宫,足见当初埋葬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身后的几人把带来的鲜花和酒摆在墓地前,挨个往地上倒酒,敬宝叔 “宝叔,宝桑现在出来了,您可以安息了。” “您放心,我们会倾尽所有协助她重整宝家当年的风光。” 说来好笑,他们这群人无论对外是如何凶神恶煞的坏人形象,但是对内都是义字当头,肝胆相照。 宝桑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把手里那束花放在墓碑最中间的位置,缓缓起身,往身后看了一眼并排站着的他们。 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个男人,真没来。 宝家当年在道上风光无限,直到她入狱,才逐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宝家名下的所有产业,他爸唯一信任,唯一会托付的只有顾阮东。 他想走正道,也得先问她同不同意! 此时,太阳已从东边完全升起,阳光把这片陵园照得格外闪眼。几人祭拜完,说道: “走吧,宝桑。” 宝桑一动不动:“你们先回去,我再多陪陪我爸,还有,转告顾阮东,让他来这里,我有话跟他说。” “这...”大金大舫几人都有些踌躇,顾少要是肯来,或者肯听他们的,刚才就来了。 他们尊重或者疼惜宝桑,但更怕顾阮东。 宝桑回头:“我等到他来为止,否则他要不介意,我可以上顾氏去找他,或者再见见他的小娇妻。” 陈新民捏了一把冷汗:“姑奶奶,您可真别去招惹那位大小姐。我保证,今天一定把顾少带到您面前来。” 陈新民是这群人里,最早跟着顾阮东的,也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他昨晚的狠话真不是吓唬人说的,他是言出必行的人。 宝桑说:“行,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大家都离开墓地,留她一个人守着。 一天过去,太阳都落山了,整个墓园笼罩在昏暗中,顾阮东的身影才出现在陵园,从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渐渐轮廓清晰站在墓碑前。 依然不正经看一眼宝桑,自顾给宝叔敬酒,往地上倒了三杯。 宝桑从身后看着他,黑色修长的身材几乎要融于这暮色里,只有裸露在外、骨节分明端着酒杯的手格外刺眼,甚至拨人心旋。 他敬完酒之后,才转身正眼看她,语气淡淡的:“找我什么事?” 看不出喜怒。 宝桑同样是一身黑,同样皮肤很白,在暮色里,那张脸很突出。 她笑着:“顾阮东,我出狱,你似乎并不欢迎,让我猜猜什么原因。” 顾阮东冷冷看着她,等她下文。 “我猜第一个原因,是我打扰到你的小娇妻了?陆家大小姐对吧?你是真深情,还是另有图?不过,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都把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让人轻易抓住了你的软肋,我们这行最怕被抓住软肋,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入狱。” “第二个原因,我猜你是心虚怕见到我,否则你也没必要瞒着我爸去世的消息。为什么?今天当着我爸的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