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慌乱地往血液科病房跑去,过度呼吸的肺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南依依认不认错,倔不倔强了。 他只想看见她,告诉她自己或许做错了。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就在陆恒左顾右盼时,一眼,他就看到路衡站在走廊,垂眸不语。 他心一抽,跑上前一把揪起路衡的衣领:“依依在哪?你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衡一动不动,仿佛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只一脸悲戚地看着病房里。 陆恒太阳穴猛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病房里,南依依闭着眼躺在中间的病房上,面色一片死灰,像是一具精致的睡美人。 下一秒,陆恒就看见医生正将白布上移,盖住了她的脸…… 小字体 16 大字体 首页 详情 已在书架 第10章 一周…… 她是要死了吗? 南依依大脑空白了一瞬,后来竟又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大概因为没人爱,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死亡对她来说,或许更是一种解脱。 她睁开沉重双眼,便对上了路衡含泪的双眸。 “依依姐,你终于醒了……”路衡压抑着哽咽,双手都在发颤,“对不起,我不该刻意接近你,我妈得了重病,陆哥说会给我钱,对不起……” 南依依听着他解释,只觉得命运弄人。 她咽下满嘴苦涩,轻声问:“那……你现在的钱攒够了吗?” “够了够了。” 路衡抹去眼泪,悲伤的望着她:“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得病了?” 南依依艰难地勾了勾嘴角,还有必要吗? 陆恒已经不爱她了,说了也只会惹他嫌弃。 南依依喘息渐重,她望着窗外想了很久,才说:“你能,帮我找个律师吗?” 路衡应声,当天就找来了律师。 南依依强忍不适和律师商议好了离婚事宜。 律师走后,她的力气也似乎用完:“等我死后就麻烦你将协议交给陆恒,其余都别说。” “我的骨灰……也拜托你交给我的父母……如果他们不要,你就把我撒在海里吧。” 南依依红着眼,深深凝视着眼前像极了陆恒的少年:“最后,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替二老磕个头,代替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路衡声泪俱下,连连点头:“好,好……” 南依依交代这完后事,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她缓缓闭上眼,再次陷入沉睡。 一周时间,对南依依来说过得很慢,她被病痛折磨到每天都想立刻死去,这样就不会再承受这些痛了。 她用这些时间回想这一生,明白了父母的反对和决然,也后悔自己的决定…… 可惜一切都晚了。 对路衡来说,却过得很快,一眨眼,那个温柔的女人就瘦的只剩下骨头。 他看着戴着呼吸罩的南依依,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浅…… 这一天,路衡沉默了很久,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他去找了陆恒。 陆恒不在他们的别墅,路衡站在门口讽刺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天清苑56号。 开门的是白轻雪,她裹着男人的外套,鼓起小腹,不满地看着路衡。 路衡抿了抿唇说:“我找陆恒。” 白轻雪勾起蛊惑地笑了笑说:“是南依依让你来找他的吧,他不会见她的。” 路衡没有强求:“依依姐让我把离婚协议书拿来了,不让我见他,我不会拿出来。” 听到这句话,白轻雪眼眸一亮,当即就转身上了楼。 不过半分钟,陆恒就下来了。 他一脸愠怒,声音低压着:“我和南依依说过,不会离婚。” 身后的白轻雪脸色一沉。 “你不签也没关系。”路衡自顾自说地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在鞋柜上,“依依姐得了重病,快死了,所以就算不离,她也会走的。” 话落,陆恒如遭电掣。 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南依依年轻,身体又好,怎么可能突然得病。 “路衡,别跟着那个女人来做戏,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种小孩来插手!” 见他不信,路衡眼神复杂。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行,你别后悔。” 说完,路衡转身离去。 望着路衡的背影,陆恒脸色阴沉地可怕。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早就摘下的婚戒,轻轻摩挲。 “陆哥。”白轻雪妩媚搂住陆恒的胳膊,“南依依真是疯了,居然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吸引你,她……” 话还没说完,陆恒猛地一挥手,拉开和她的距离。 白轻雪差点没站稳,一脸错愕。 “谁准你诋毁她的?这几年我对你的放纵,让你肆无忌惮了吗?” “看清楚你的位置,也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陆恒冷冷撇下这句话,在白轻雪诧异的目光中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 一连几天,陆恒都心神不宁,每天都在等南依依还有什么手段。 可那天之后南依依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手机上的短信提示也没有想起过。 终于,他坐不住回了趟家。 开门的瞬间,屋内弥漫出腐朽的味道,茶几上铺着一层灰尘。 一丝荒谬的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陆恒慌忙跑上楼,推开南依依的房间,原本紧绷的心当即放松了下来。 还好,房间里的东西都没被动过,还都放在原地。 这里到处都是南依依生活的痕迹,空气都仿佛还留存着她身上的茉莉香。 对南依依积压已久的思念在此刻迸发。 他忍不住猜想,南依依此时在哪?是不是还和路衡那个小子混在一起? 陆恒沉着脸拿起手机打了助理电话,让他去查南依依去了哪里。 几分钟后,他看到手机上的几个大字,心脏瞬间抽紧。 ——第二医院血液科住院部。 嘀嘀嘀—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鸣笛,以及南依依艰难喘息的声音。 南依依她无力的躺着病床上,每一秒都如同刀割般痛苦。 她总在想,当初要是没有答应陆恒告白,没有离开家里,没有和他结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刮骨的疼已经让她开始看不清人,说不清话:“陆……” 听见动静的路衡赶忙起身:“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刚要转身,小指就被一截冰冷的手勾住。 路衡脚步一顿,回过身来。 四目相对。 南依依用眼神示意着脸上的呼吸器,眼里满是哀求:“帮我……” 太疼了,疼的她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陆恒当即了然,她是想让自己帮她摘下呼吸机。 路衡瞬间红了眼:“姐,再坚持一下,或许……或许……” 最后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南依依的手臂上满是针孔,皮下淤青更是看不出初见时的嫩白。 “求…你…” 这个世界上,所有她在乎的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