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太监双手一松,任由手中的棺椁直直坠地。 小棺椁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里头只余一抔可怜的白灰。 太监抬手一巴掌打在萧云弈脸上,怒骂:“真是个贱骨头,毛手毛脚辜负我们娘娘的一番心意。” “晏儿,晏儿……”萧云弈眼眶通红,跪伏在地上拼命扒拉着地上仅剩的骨灰。 可这时寒风吹过,将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骨灰吹散。 萧云弈心如刀绞,眼泪爬满整张脸:“不要,晏儿别离开娘。” 可不管她怎么挽留,孩子的骨灰还是被风吹走。 萧云弈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悲凉。 国破家亡,她留不住父皇母后,现在连孩子的尸骨都留不住。 绝望之际,忽然有道挺拔的身影出现。 “公主,别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润的声音宛如清风。 萧云弈抬起头,就看到是昔日好友朔凌松。 朔凌松,曾经名动天下的墨白公子,为了她却甘愿屈于皇宫的做了琴师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朔凌松温柔的扶起萧云弈,。 萧云弈苦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我不知道什么公主不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友。” 朔凌松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往前。 看着萧云弈回到住处,朔凌松才回去。 ![]() 夜色深沉。 萧云弈被照例宣入玉鸾宫。 玉鸾宫内罕见的没有传出靡靡之音,反而静的可怕。 萧云弈立在寝殿外,等着下一次的折辱。 陆想容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寝殿内传出:“你今天同谁一道回来的?” 萧云弈心下一沉,在宫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陆想容。 定了定心神,她答道:“故友而已。” “故友?”陆想容掀开帘帐一步步靠近萧云弈:“我看是情郎吧?” “不是……” 没等萧云弈解释,陆想容一把掐住萧云弈喉咙,黑眸冷如寒冰。 “朔凌松今日碰了你哪里?” 第五章 萧云弈倔强的咬着下唇,眼底早已只剩荒芜:“我与朔凌松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陛下若不信可以去查。” 陆想容一把将萧云弈扯入寝宫,狠狠将她压在书案。 “刺啦——”一道尖锐的裂帛声。 萧云弈的衣裳连同她的尊严被陆想容彻底撕得粉碎。 “不行……这里还有人……”萧云弈呜咽的求饶声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许久,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结束。 陆想容松开身下双眸空洞的萧云弈,宛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 他面色冷硬的披上外袍:“起驾,去华清宫。” 望着陆想容远去的背影,萧云弈红着眼抱紧身上所剩无几的破衣烂衫。 耳畔宫女们鄙夷的说话声接踵而来。 “身为公主,却夜夜承欢灭族仇人身下,我要是她,早就以身殉国了。” “她脸皮厚着呢,只要能活,什么都做。” 一字一句,宛如针扎。 萧云弈攥紧拳头,她如何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裹上外衣,她踉踉跄跄在宫闱游荡。 望着那高高的摘星楼,萧云弈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成婚后,陆想容每晚都会不厌其烦陪她来数星星。 萧云弈俯睨偌大国都,灯火点点,却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华清宫内。 宋月歌听闻陆想容驾到,一时又惊又喜。 她鞋袜也没穿,赤着脚来迎陆想容。 “陛下,臣妾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宋月歌柔弱无骨的倚在陆想容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往常她这样说,陆想容都会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一番。 可如今陆想容却双眉紧皱,满脸透着烦躁不耐。 宋月歌一时拿不准,只得娇柔道:“陛下,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说着,她捉住陆想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陆想容一把按住宋月歌的手,什么也没说,泄愤般吻上她的唇。 正当此时,一名巡夜侍容慌忙奔进华清宫:“陛下,云弈姑娘在跳摘星楼!” 陆想容闻言,一把推开身上的宋月歌,毫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陛下,别丢下臣妾。” 宋月歌盈着楚楚泪眼,扯住陆想容的衣摆。 陆想容冷冷扯回衣摆,头也没回的走了。 宋月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目狰狞:“萧云弈,咱们走着瞧!” 摘星楼。 陆想容赶到时,就看到萧云弈摇摇欲坠的站在城墙上。 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寒风刮倒。 陆想容眸底愠怒翻滚:“萧云弈,你在胡闹什么?快下来!” 萧云弈缓缓回头,目色苍凉。 “陆想容,你屠我容氏全族,夺我父皇皇位,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没放过。” “我真的好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她一字一顿,心如刀割。 陆想容黑眸一沉。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萧云弈反抗。 他盯紧女人,狭眸微眯:“朕就在这,你有本事就杀了朕!” 萧云弈凄然一笑,决绝的望着陆想容。 “你以为我不敢吗?” 话落,她拔下发间的玉兰花簪,跳下城楼,用簪尖狠狠刺进陆想容心口…… 第六章 陆想容没有躲,硬生生挨了她这一刺。 他忍着心口剧痛沉声,“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 萧云弈红着眼没有回答。 她本以为陆想容会躲闪,可他没有。 “陛下遇刺——” 不知是谁先喊出声。宫人登时乱作一团。 被赶来的御林军押住时,萧云弈仍静静望着被宫女、太医拥簇的陆想容。 他心口鲜血流淌,染红了龙袍,目光却凝望着她。 四目相对,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萧云弈眼睫轻颤,一股悲戚涌上心间。 “把萧云弈押入地牢!” 萧云弈提线木偶般被御林军带离,扔进了漆黑潮湿的牢狱。 望着漆黑的四周,她蜷缩在角落,攥着那支带血的玉兰花簪不自觉的落下清泪。 一夜无眠。 连着三日,都没人管过萧云弈。 直到这天,宋月歌一袭盛装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嫌恶的掩着口鼻,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张纸推到萧云弈身前。 “签了它,本宫保你不死。” 萧云弈一眼看见纸上明晃晃的“罪状”二字。 她本以为是承认行刺皇帝的罪状,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逼她承认与朔凌松私通罪状。 萧云弈一字一顿:“莫须有的事,我不认。” 宋月歌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太监把浑身血污的朔凌松拖到牢房前。 萧云弈一惊,猛地抓紧牢房门。 “宋月歌,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他人!” 宋月歌笑如蛇蝎:“朔凌松的腿已经断了,可他的手却还完好无损。” “你说,要是把名动天下的琴师手指一根一根敲断,是否也会像琴音般悦耳动听?” “你敢!”萧云弈摇晃着坚实的牢狱门,眼眶猩红。 “我为何不敢?” 宋月歌最厌恶萧云弈这副居高临下的语气,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狠狠扎进朔凌松的手背。 朔凌松痛到了极致才闷哼一声。 萧云弈的泪霎时打湿了脸颊:“放过他,我签……” 萧云弈颤抖着拿起笔。 旁侧朔凌松陡然发声:“公主……别签……” 萧云弈的名字已经落在罪状角落:“现在可以放过他了吧……” 看着眼前卑微的萧云弈,宋月歌恶劣的扬起眉:“好啊——只要朔凌松把名字写上去。” 萧云弈猛地抬头:“你言而无信!” 说着,她扑上前去想要夺回那张写着自己姓名的罪状。 宋月歌轻轻抽走罪状,萧云弈便扑了个空。 “萧云弈,你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像一条丧家之犬吗?” 望着萧云弈愤恨到极致的脸,宋月歌不屑道:“本宫已经没耐心了。” 太监捧出来一把铁榔头。 他们将朔凌松的手指根根绑在木板上,只听“咔擦!”一声,朔凌松一根指节被硬生生敲断。 萧云弈几乎是在哀求:“求求你停下——” 朔凌松痛的额头冒汗,却仍旧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公主,我没事……” 直到朔凌松十根手指全部软塌塌的垂下。 他们抓住朔凌松的手掌,蘸着血,盖在罪状上。 随后,宋月歌才满意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隔着牢房门,萧云弈拼命伸手想要去够到他,可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们中间始终隔着半尺。 半尺,不到一步的距离,现在却宛如天涯咫尺。 朔凌松艰难的向前爬着。 曾经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现在却满身血污脏泥宛如蝼蚁。 萧云弈痛苦的闭上眼,绝望的捶打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