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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一步步逼近着对方,自上而下的压迫感不容拒绝。

“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第21章

唐卿予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陈清彦。

“陈清彦,你冷静点……”

陈清彦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唐卿予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唐卿予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陈清彦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唐卿予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唐卿予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唐卿予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唐卿予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陈清彦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陈清彦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陈清彦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唐卿予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唐卿予,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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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陈清彦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唐卿予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唐卿予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陈清彦。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唐卿予呜咽地唤着陈清彦,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律周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陈清彦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陈清彦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唐卿予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唐卿予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陈清彦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陈清彦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唐卿予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陈清彦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唐卿予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唐卿予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唐卿予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唐卿予弄碎了。

唐卿予闭着眼,眼睫轻颤,陈清彦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清彦抱着唐卿予,低声轻哄着,想让唐卿予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唐卿予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唐卿予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陈清彦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唐卿予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许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陈清彦见唐卿予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陈清彦的手指才轻触到唐卿予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陈清彦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唐卿予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唐卿予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陈清彦安静地看着唐卿予,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唐卿予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陈清彦,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唐卿予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陈清彦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唐卿予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唐卿予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唐卿予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许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唐卿予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陈清彦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唐卿予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陈清彦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陈清彦没有松手,唐卿予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唐卿予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唐卿予的陈清彦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唐卿予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唐卿予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第23章

大梦初醒,陈清彦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唐卿予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陈清彦伸手将唐卿予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陈清彦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唐卿予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陈清彦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陈清彦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唐卿予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陈清彦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陈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陈清彦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陈清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唐卿予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清彦,这一眼,让陈清彦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唐卿予,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陈清彦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唐卿予,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陈清彦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我带着邻里四舍快把山脚下翻遍了,可是没有人啊,乡亲们说是会不会掉到那个河里去,冲走了?”

报信人慌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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