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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柳桑愿程谨言

第1章

  元始三十八年,京都郊外医馆。

  “娘子,放松些,越紧张越痛……”

  罗纱碧帐内,柳桑愿的脸上已是密汗涔涔。

  她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柳眉微皱,两腿分得更开了些。

  “我要放进去了。”

  女医从火上拿起炙烤过的银针,准备入穴。

  柳桑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忍住浑身的颤,准备迎接万蚁噬心的痛。

  她一定要为程谨言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儿,哪怕再扎一千次银针。

  山脚下,一阵马蹄踏踏,只见北康王程谨言红衣纵马,直奔医馆而来。

  程谨言一把扯住缰绳,跨下马背,云步翩翩上了台阶。

  他“砰”地一声破开闩紧的房门。

  “茹玉,我不要子嗣了,我们回府!”

  屋内,女医,婢女跪了一地,不敢抬首。

  此时的程谨言满眼猩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那额间鬓发散乱,紧张的模样直叫柳桑愿心紧。

  柳桑愿紧了紧抓在他腕上的手,声音虚弱至极:“王爷不可说傻话,你是王爷,怎能不留子嗣?”

  为给程谨言诞下王嗣,柳桑愿已无计可施,只能剑走偏锋寻求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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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赌上了半条性命,但她亦所怨。

  原因无它,程谨言值得。

  他贵为割据一方的北康王,却连一侧妃,侍妾甚至通房都未曾纳。

  十年间,只守着她一人。

  男人近乎执拗而又纯粹的爱,让柳桑愿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快穿者。

  在确定程谨言对她的爱意值浓度和纯度达到满值时,攻略任务达成。

  在最后抽身的那一刻,柳桑愿却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青宝苦言规劝却敌不过一句:“他真心待我,我不能负他。”

  最终青宝只留下一句:“你既愿种下恶果,自当由你亲尝。”

  柳桑愿知道,难以生育,是青宝给她的第一个惩罚。

  前路迢迢,行此且难。

  若日后自己再有不测,能为他留下一个子嗣,也能陪他岁岁年年。

  可此刻,程谨言却执拗地要将她抱下山:“茹玉,若要你以命换这子嗣,本王宁愿不要。”

  柳桑愿忍住腹间传来的剧烈痛,苍白的扯出一丝笑。

  她孱弱的语气里满是坚定:“王爷,请允臣妾受完最后十针,臣妾方能无悔,若还无子嗣,那便是天意。”

  程谨言知道柳桑愿的性子,只能将她放下身来,眼眶竟是红了。

  柳桑愿跟着鼻酸,却故作轻松:“王爷,臣妾无妨,你且在门外等我等我。”

  见她执拗,程谨言强忍猩红的眼,转身合上房门。

  医馆门外,程谨言扯下翡翠玉牌递给身旁侍卫:“速去宫中将父皇御用的赵太医请来!”

  侍卫有些担忧:“王爷,可陛下曾有令不能贸然请赵御医出宫——”

  程谨言粗声打断:“若父皇责怪,自有本王担着。”

  侍卫接过玉佩,匆匆下山。

  主仆对话一字不漏进入柳桑愿耳中,她咬紧牙关:“继续下针吧。”

  她不能愧对程谨言的好。

  受下最后一针后,柳桑愿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无力地瘫躺在榻。

  模糊间她却看见一位肚子微微隆起的骄矜女子从偏房走出。

  扶着她的婢女柔声一出,柳桑愿的血液瞬间凝固。

  “槐娘子,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北康王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着些。”

第2章

  柳桑愿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是自己听错了吧?景之没有纳妾没有通房,何来的孩子呢?

  柳桑愿很想瞧清那名女子是何模样,可眼皮沉沉,无法睁开。

  槐娘子顿在她房门口,隔着门缝望去:“瞧着是痛晕过去了。”

  婢女道:“这王妃相貌、身段都比不上娘子,若她知道娘子你已怀有子嗣,怕是会气绝身亡吧?”

  “届时娘子你母凭子贵,王爷定休了她。”

  柳桑愿闻言浑身发麻,心犹如放在火上炙烤、烹煮。

  门外,程谨言的侍卫恭敬声响起:“槐娘子,王爷已特意找来赵御医为您诊脉,请跟我移步。”

  伴随关门声响,又是一记重锤砸下。

  柳桑愿这才摊开手心,指尖嵌入血肉内,已是鲜红一片。

  她感受到眼角一片温润滑落,最终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她枕在程谨言的双腿上。

  察觉她动作,程谨言立马挪了挪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茹玉,你昏死了过去,差点吓死本王。”

  柳桑愿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肩膀那只手在微微发颤。

  程谨言眼眸中尽是坦荡的深情,一如往昔,全然没有一丝不安。

  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

  却欺骗了她。

  柳桑愿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

  程谨言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柳桑愿脸上的泪:“茹玉,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

  柳桑愿没接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程谨言手中,赫然绣着梅花图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历来由皇宫统一绣制,就从未见过这种绣纹样式。

  程谨言注意到了柳桑愿的目光,不着痕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想来是上次在清风楼吃酒,随手拿混了。”

  “该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给他绣的,改日给他送去。”

  话落,程谨言又挪动着身子与柳桑愿凑近了些。

  他说谎了。

  柳桑愿苍白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暗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江封一年两次的生辰,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程谨言频繁参加雅集诗会?

  可终究,她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心。

  他允诺她,倾心相付,一生只爱她一人。

  她是真的信了。

  马车停在北康王府前。

  程谨言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车,小心安置在床上,贴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说:“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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