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心我,为什么会没发现我的消瘦? 可如果不关心,他也不会送来这套衣服…… 最后,我到底还是穿着这套衣服去了傅氏集团。 到十八楼的设计部,刚走出电梯,我迎面就碰上了步月歌。 没等我疑惑开口,她先朝我伸出手:“芷芷,欢迎你来到设计部。” 那主人派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 我皱起眉看她,故意忽略了她的手:“你为什么在这儿?” 步月歌倒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后嘴角上扬:“我是设计部的总监,当然在这里。” 设计总监? 这怎么可能,她大学专业是金融,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怎么有资格做总监? 步月歌却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突然拉起我的手走进设计部办公室,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作品,语气骄傲:“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我下意识看向她指的方向。 当看清那些作品时,我感觉胸腔里好像瞬间被火烧一般。 我猛然抓住步月歌的手将她推到墙上:“你再说一遍这些是谁的作品?!” 那一张张,分明是我这两年在冰岛画出来的心血! 动静很快吸引来一众员工。 有人拉住我,也有人去关心装作楚楚可怜模样的步月歌。 最后制止了这场闹剧的人是季恒川的秘书。 他将我带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季恒川正在处理文件。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愤怒化作了无数的委屈。 以前不管是谁欺负我,季恒川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步月歌就是个小偷!那些作品都是我的,是我让她帮我在国内投稿的!” 然而季恒川放下钢笔,平静的看着我:“那又怎么样?”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不过是一个出名的机会,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不以为然,“你和她抢什么?”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解决两个小女孩抢一个洋娃娃。 可根本不一样。 别的事我都能忍,可对于我的作品,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我看着季恒川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那么陌生:“抢?那本来就是我的!” “她如果真有实力我没意见,可她偷的是我的作品……你不帮我讨回公道,反而还这么维护她?难不成你真爱她爱到打算和她结婚吗?” 步家在京圈还排不上号,不管从哪方面,季恒川都不可能真和步月歌结婚。 这是我唯一有底气认定的事情。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季恒川竟说:“我的确有和她求婚的打算。” 第4章 我耳畔嗡鸣作响! 这不可能,季恒川怎么会和步月歌结婚,他在骗我。 可他是季恒川,他想和谁结婚都有可能。 “你开玩笑的……是吧?” 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感觉到嗓子发干,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 而同时我紧盯着季恒川,期望他说出一个“是”或者点头。 然而,他没有回答我。 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 谁给谁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都在发抖:“她偷我作品,我还要给她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季恒川抬头皱起了眉。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经失去了亲人、爱人和朋友,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好像有了点底气。 “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但下一秒,季恒川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 他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顾清黎,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季恒川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因为季恒川一直把我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远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季恒川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季恒川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妥协。 我总是对他妥协,原来是因为爱,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明白,重新看向季恒川。 “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傅氏集团的大门。 季恒川没有要我的腿,他当时的眼神可能是觉得我疯了。 他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让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 失主向小偷道歉,多好笑,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迎面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的眼前倏然一阵模糊,抬手去揉,才发现是积在眼眶里的点点泪水。 不,我绝对不会给步月歌道歉。 我宁愿失去一双腿。 我下定决心,转过身重新走进傅氏集团的大楼。 在电梯里,我一遍遍在内心打草稿,以至于电梯到了顶楼,门开那刻“叮”的一声给我吓了一跳。 这一整层都是季恒川的办公室。 我深吸了口气走出电梯,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强烈的阳光下,男人五官完美,西装下的双腿笔直有力。 第5章 季恒川骗了我。 我看着他稳稳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季恒川的腿没事,那我被驱逐赶到冰岛的两年算什么? 我的愧疚、难过和后悔……这些都算什么?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季恒川很明显滞了一下。 他又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才挂断转过来看我。 但我没看他。 我死死盯着他的那双腿,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喉咙也干的泛呕。 我很想质问季恒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可话到了嘴边,我的潜意识先一步为他找好了理由欺骗我自己:“现在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了哈哈……小叔配合治疗,能重新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真好、真好。” 我硬扯起嘴角想把这件事一笑而过,但我很显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视线里季恒川的脸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