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陆泽川强有力的心跳从耳畔传来,乔心柔兀的红了脸。 除了江瑾宇,她从没和任何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过。 陆泽川于她而言,和哥哥无异。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高一那年,陆泽川和她们看过流星雨之后,人就去了国外。 此后他们再无联系。 青春里的那些缺憾总是让人惆怅,倘若陆泽川没有出国,她们之间也不会这样生疏吧。 乔心柔还在出神。 陆泽川已经动作轻柔将人放在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大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走了,你坐稳。” 乔心柔回过神,轻声道谢:“谢谢……” 陆泽川看着她局促又僵硬的身体,嘴角抿的笔直。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亲密,两人上了车后一路无话。 陆泽川状似在看电脑屏幕,实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乔心柔身上。 观察她的表情,猜测她的情绪。 乔心柔偏头看着窗外,路过隧道时,玻璃窗边倒映出张满是疤痕的脸。 陆泽川早有预料,所以撤掉了病房里所有的镜子。 这是乔心柔清醒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 她抬起手,粗糙的指尖拂过脸上凹凸不平的位置,情绪复杂。 这些伤疤是乔心柔的勋章,也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陆泽川敏锐捕捉到她的情绪,敲击键盘的指尖一顿:“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我不够坚定,妍妍和爷爷奶奶还有意意……” 乔心柔说不下去,自责和悔恨如同恶魔,一寸寸蚕食她的心,痛到难以抑制。 “有的错误能够修正,但有些错误只能抱憾终身。” 陆泽川将鼻梁上的眼镜推好,话出的话近乎到冰冷的理智:“你因为不懂取舍,才会一件接着一件的失去。” 乔心柔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一味退让,容忍江母,她的女儿不会走丢,爷爷奶奶也不会因此离开。 如果她当初足够勇敢,或许早就和陆妍和好,她们会像十几岁时许下的愿望一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怎么后悔也回不到从前。 陆泽川在乔心柔提起陆妍时,表情有过瞬间的变化外,其余的时间都冰冷严肃,恍若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他冷声问:“所以你打算怎么修正你的错误?” 乔心柔怔住,捏着大衣的手指骤然紧缩。 半小时后,墓园到了。 下车时,陆泽川的手机扫过手机屏幕,看见屏幕上楚淮的回信后,才抱起连人带轮椅,将乔心柔抱下车。 关上车门,陆泽川又从车上拿下一顶黑色鸭舌帽,轻轻扣在乔心柔的头上。 江意的墓碑前,刚来的江瑾宇半跪在坚硬的石板上,一张接着一张的给女儿烧纸钱。 陆泽川推着乔心柔过去时,江瑾宇正好准备离开。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墓碑群里无比醒目。 乔心柔顿时瞳孔紧缩,心跳下意识快了几拍。 她立即收回视线,僵硬的抬起手,将鸭舌帽压低几分。 可就在乔心柔低头的瞬间,江瑾宇宛如利刃的视线就扫了过来,和她身后的陆泽川,四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