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魔气,但很快,萧禾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他的魔根。 “别闹,”萧禾笑嘻嘻的说,“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那些好对付的修仙道士哦,如果不听话,我随时会捏断你的脖子。” 脖颈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容墨竹将将窒息之时,余光中落下一抹雪白的影子。 “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么,何至于下手这么重?” 青年的嗓音清冷,萧禾微微眯起眼睛,手劲稍松,少年立即弯腰咳嗽起来。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萧禾皮笑肉不笑。 简玉酌孤身立在中心,不慌不忙的负手抬眸,语气散漫,“萧老板早就知道,何必还要试探。” 萧禾脸上的笑意淡了,红缨长枪又开始灼起紫红的火焰,“简、玉、酌。” “幸会。”简玉酌笑笑,“萧禾。” “你查了我?”萧禾扬起长枪,身上已然隐隐燃起敌意。 简玉酌不打算太早激怒她,淡笑着回道:“萧老板威名在外,知道名字而已,倒用不上查。” 其实有没有查,两人都心知肚明,简玉酌这么说只是在萧禾的一众手下面前给个面子。 萧禾脸色稍霁,唇边又勾起笑容,“我此次也不为难你,只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又落在我的地盘,我不抓你,怎么给叶家交差?” “你待如何?”简玉酌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萧禾露出无声的微笑,四周包围的侍卫顿时让出一条路。 “事成,这个小家伙就给你。” 缚魔绳将少年捆得严严实实,简玉酌眉心微蹙,俯身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安抚道:“乖,哥哥马上就回来。” 少年身上的刺顿时收了起来,一脸乖觉的仰头望着简玉酌。 “你倒是养了一条好狗。”萧禾满腹深意的笑了起来。 简玉酌淡淡的否认道:“他是我弟弟。” “啧,”萧禾翻了个白眼,“跟我来。” 萧禾速度不算快,简玉酌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很快停在一个覆满结界的院子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萧禾从高高的灵角兽上跳下来,暧昧的翘起唇角,“进来吧。” 大门吱吱呀呀的向内推开,简玉酌等门合上以后,才停在门边,扬眉道:“说吧,想问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误会点什么。”萧禾遗憾的舔舔唇角。 简玉酌:“……” 他发誓,萧禾是他见过的最让他没安全感的女子。总觉得下一秒,这女人就能把他扒光。 “我相信萧老板能分清轻重缓急。”简玉酌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 他长得清俊,但事实确实如他所说,萧禾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说说看,”萧禾跳上台阶,眼神锐利,“叶绝明是怎么夺走别人气运的?” 此话一出,天空惊雷顿起。 电光照在萧禾的面容上,更觉晦暗不明。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喃喃自语道:“这个反应……看来气运是真能夺走了的。” 贪婪的目光落在简玉酌的身上,简玉酌只觉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警告道:“萧老板,有些东西不能碰。” “不能?”萧禾浑不在意的大笑一声,“我萧禾从来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她出身庶门,却天赋惊人,最不信的就是命由天定。 “告诉我,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荣华富贵。”她挑起简玉酌的下巴,气息微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简玉酌垂眸注意到萧禾紧紧捏着的两指,知道倘若是不说,死倒是不会,但绝对会吃苦头。 他深吸一口气,极低极轻的说:“萧老板,天机不可泄露。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萧禾的声音也压低了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青年。 “此事要长议。” 简玉酌倏地弯起圆滑的笑,轻飘飘的问:“而且风险巨大,不知萧老板有没有什么报酬?” “你想要什么?”萧禾微微皱眉。 “狼尾草,一品,五根。” 萧禾陡然凌厉,“你知道一根要多少年吗?五百年!你未免狮子大开口!” “萧老板别激动,”简玉酌从容不迫的开始下套,“狼尾草不过是灵草而已,吃再多也只是抑制心魔,但你要的东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唇边笑容太过张扬自信,萧禾不由得动摇起来,狐疑道:“你真能夺他人气运为我所用?” “除了叶绝明,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简玉酌笃定的道。 半刻钟后,院门大开,萧禾率先出来,热络的揽着简玉酌的肩膀,冲下属吩咐道:“从今天起,简公子就是我萧禾的座上宾,你们以后要将简公子好生照料,听到了没?” 几个心腹面面相觑,旋即俯身作了个揖,恭恭敬敬的道:“是!” 干净大方的院落里,秦弦有些不可置信的从树上跳下,落在简玉酌面前。 “你怎么做到的。” 简玉酌勾唇一笑,拿出一根狼尾草在秦弦面前晃了一下。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弦惊得差点上前抢过来一探真假。 简玉酌收好狼尾草,竖起食指摇了摇,故作高深的说:“人在江湖,总得有些实力傍身的。” 秦弦还是想不通,“这个院子,她送你了?” “差不多,你和阿雉都搬进来住吧。”简玉酌放松的靠树站着,“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 “行。”秦弦偏头笑了,脱口而出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奇妙的人。” 简玉酌被这个夸奖逗乐了,摆了摆手,“别夸了,把那两小子接进来吧。” 不止秦弦,阿雉也显得惊疑不定,“真的假的?不会是那个老妖婆故意想先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再一网打尽吧?” 反倒是容墨竹,明明应该是最敏感的人,现在却是三人中最淡定的。 “哥哥真厉害。” 他扬起头,目光里充满钦佩。 简玉酌难得有点害臊,干咳一声,“那可不。” 萧禾不是小气之人,分给他们的院子很空阔。秦弦带着阿雉住西边的院落,简玉酌则和容墨竹在东边下榻,每处都有独立的书房和温泉池,还配了打下手的奴役,日子过得好生痛快。 按着先前的约定,每日天刚蒙蒙亮,秦弦就带着剑和阿雉来找容墨竹。阿雉吃不得苦头,练了三天就起不来,任由秦弦带着容墨竹去练了。 除了武,简玉酌还给容墨竹就近找了个学府,秦弦有样学样,给阿雉也报了个班。 “我受够了!”阿雉气得掉眼泪,“墨竹弟,你怎么做到起那么早、还学那么晚的?都是你要上那什么学,否则哥哥也不至于把我也送进去。” 简玉酌不在场的时候,容墨竹总是显得寡淡冷漠,甚至有些无味,“就是想学。” 对于容墨竹来说,唯一要忍受的,不过是时时不能见到简玉酌罢了。 阿雉无言,扭头跟同门的师兄弟玩闹去了。 日子如水的过,容墨竹奋力上前,简玉酌也没闲着,日日抱着修炼的书躺椅子上,当话本似的翻来看去。 “简公子过得好是痛快,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调侃的女声从院门传了进来,简玉酌直起身,唇角含笑,“萧老板,好久不见。” 萧禾穿了一身张扬的红色大马褂,眼尾上挑,风情万种的道:“半月不见,简公子越发清丽了。” 萧禾好色,整个采云镇皆知。 不过,简玉酌不太感兴趣成为她后院之一。 他伸手在头顶的葡萄藤上摘了颗熟透了的果子,准确无误的扔进萧禾的掌心,笑道:“天干气燥,葡萄败火。” 葡萄败不败火萧禾不知道,但她懂简玉酌的意思,也没有强求,撩起一边裙角,跨腿坐在简玉酌对面,“还有五日便是春分,简公子住下也有小半月了。何时动手?”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简玉酌含笑道:“萧老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等。” “我在等。”萧禾笑容僵硬一瞬。 “夺人气运不是简单的事,”简玉酌耐心劝诫,“不是什么人的气运都能夺。要想不遭天谴,就得有万足的准备。” 好一通忽悠,才把萧禾送走。 [宿主,提醒一下,这个萧禾不是等闲之辈,且尤其痛恨被人骗她。] 简玉酌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嘴里叼着黄果,唇齿生香,“我不怕。” [……行吧。] 虽说简玉酌也不想招惹是非,他很想低调的,但思前想后,左右得罪了不少人,倒不如全部得罪了个遍,至少过程中很享福。 这夜,容墨竹又顶着露水回家。 书房的灯久违的没有熄灭,往常这时候,简玉酌早就回房睡下了。 容墨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身体仿佛中了蛊,不受控制的停在了书房的窗外,听简玉酌和秦弦谈话。 “秦兄,你又输了。” 啪嗒一声棋子落下,青年的笑音清朗。 “我赢不了你。”秦弦无奈的叹气,带点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