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书和朝朝,被人恶意纵火,我还不能报官?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就不是侯府的子孙吗?” “侯爷,你说,我能不能报官?”许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谢承玺心头咯噔一声。 “怎么不能报官?当然要报官,只是,你怎么把陆景淮的小厮抓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夫人,我知孩子是你心肝肉,可也不能冤枉好人。” 谢承玺叹息一声。 以前的许氏多乖顺懂事,现在怎么这般不通情达理呢? 许氏嘴角轻勾,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 “自然是查出,小厮的娘子的二舅舅的儿子,是陆景淮的书童呀。”这绕了千百回的关系,若不是有朝朝,只怕谁也查不出。 谢承玺都怔了一下,这百转千回的关系,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怎……怎么会?”谢承玺甚至想不到,竟然真的查到了! “他,他为什么要烧砚书?”谢承玺有些茫然。 他丝毫不知,陆景淮的天才,是抄袭了大哥的文章! 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是个假货。 他一直以为,只烧蔺芙芙! 为景瑶腾位置。 “上次老爷还说他品行高洁,要砚书为他作证。这就是品行高洁?”许氏神色冷漠。 “听说他身份不明,一直是母亲带着独居。搞不好是京城中谁家私生子呢。”许氏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谢承玺眼皮狂跳。 “也不知哪家高官,被糊了心,瞎了眼,生出这么个劣根性的东西。” “够了!”谢承玺难掩怒火。 谢承玺额间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芸娘,书童所做,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 “咱们别误会了一个好孩子。”谢承玺拳头微握。 此刻他见许氏暴怒,也不敢劝许氏撤诉,只能急匆匆的出了府。 许氏ᴊsɢ眉眼冷漠,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虎毒不食子,他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人!”许氏贝齿咬的出血。 【哼,渣爹又要找人捞陆景淮啦……】 【他和礼部侍郎陈大人,私交甚好呢。若不是有人帮衬,他能瞒这么多年吗?】 礼部侍郎? 正二品的礼部侍郎,这不是借着她娘家的势引荐认识的吗? 许氏气得发抖。 幸好,幸好有朝朝。 许氏陪着朝朝玩了半个下午,便听得登枝气愤的来报。 “夫人,书童一力承担罪责被拘,但陆景淮……”登枝气红了眼睛。 “听说……有人作保。”且对方颇有势力。 “咱们,要不回去请大舅爷吧?”登枝可咽不下这口气。 许氏摆了摆手:“你过来……”她俯身在登枝耳边轻声说道,登枝眼睛越来越亮。 “哎,夫人您真厉害!”说完,便身形雀跃的出了门。 第40章强势报复 夜里。 京城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忠勇侯府正在用膳。 “怎么回事?大半夜叫的这般渗人……映雪去看看怎么回事?”许氏被吓了一大跳。 老太太不悦的看向她:“堂堂侯府主母,什么阿猫阿狗的事都关注。许家便是如此教你的?” 话音刚落。 映雪便满脸兴奋的回来禀报。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夫人,外面打起来了!”映雪眼神灼灼, “夫人,城北在抓奸呢。” “说是有官爷养外室,正室在抓外面的姘头呢。打的可激烈了。” “奴婢还听说啊,那外室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年陆景淮呢。” “这会陆景淮脸都被扇烂了。” “有个七八月的孩子吧,那孩子啧啧……” 哐当。 老太太和忠勇侯面色剧变,手中的陶瓷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说谁被打了?”谢承玺心头哆嗦。 面上强忍着怒意,还要强装心平气和,此刻声音都在抖。 “城北巷子里的一个妇人,不对,狐狸精。” “说是礼部侍郎养的外室,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才八个月,骂人利索的很。指着嫡母秦夫人,骂贱人。” “哎哟,气得秦夫人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老太太身形一晃。 “去看看,去看看……”老太太声音轻颤,她的宝贝孙女儿,宝贝孙子。 “母亲,这等腌臜事别脏了您的眼睛。您可是侯府老太太,怎么能去看这等肮脏事?”许氏急忙好意劝道,方才老太太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那外室不要脸不要皮,在外面给男人生儿育女,这等贱皮子,您还去看什么?” 老太太眼前一阵阵泛晕,推开许氏:“放开!我去看看!” 眼睛都充了血。 许氏幽幽的退了下去,掩下眼中的笑意。 【带我带我,带我去看看!】 【我也要看,我要看!不带我就撒泼了!我要翻脸了!】 蔺芙芙急的从摇篮里,扒着床沿站了起来,胖乎乎的腿肚子直打哆嗦。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这种热闹也是你能凑的吗?”登枝瞧见她那急切样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呜呜呜,你们不让我去,我就爬出去……】手脚并用往门口爬,爬的飞快。 院子里的狗,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快抱朝朝起来,地上凉。带她远远看看吧,这家伙……”许氏无奈至极,只得将她带上。 忠勇侯府飞快的出了门。 一路朝着城北奔去。 许氏看着谢承玺轻车熟路的模样,心头冷笑。 待到巷子外时,已经站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众人满脸意味深长。 此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扒了她的衣裳,扒了她的衣裳!人尽可夫不要脸的贱人,扒了她的衣裳……”甚至还有男人吹着口哨,不断起哄。 “哎呀,难怪上次被雷劈。合着上天都看不下去她做外室了。”众人讥讽连连。 里头不断响起裴姣姣矫揉造作的哭声。 秦夫人越发气愤:“贱人,瞧你这贱皮子样儿,没男人的滋润你是活不下去吗?” “竟然出来偷老子的男人!” “竟然还养出这么大的儿子,老不死的东西!竟敢养外室,竟然还生了一儿一女!”秦夫人恨毒了裴姣姣。 “老娘在府中操持家业,侍奉公婆,他竟然养外室!享齐人之福!” “陆景淮,你个外室子,不要脸的贱种,竟然也自称天才?肮脏下贱的玩意儿!”秦夫人今年四十二,膝下只得一女,府中无子,这是她心中的痛啊! 此刻气得眼睛都红了。 许氏听得这些话,简直笑眯了眼,简直骂出了她的心头话啊。 谢承玺和老太太却是眼前一阵阵晕眩,疯了一般将围观之人挤开。 裴姣姣外衣让人给扒了,只穿着件里衣,里衣已经被褪到了肩膀,隐隐露出半个香肩。 裴姣姣面颊红肿,红着眼睛死死的捂着衣裳,神色悲戚。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做陈大人的外室!”她低声啼哭。 秦夫人神色倨傲:“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脱衣裳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双腿一张,就有数不尽的宠爱,数不尽的金银珠宝送来。” 裴姣姣咬着下唇,神色间满是屈辱。 “你说,你不是外室,那你相公是谁?” “你倒是说啊!”裴姣姣浑身一抖,她不能说。 秦夫人神色间越发严厉。 “死……你们……全……都要……死!”八个月的陆景瑶气疯了,她凄厉的哭声,让秦夫人越发不悦。 这孩子八个月便懂人言,虽然磕磕绊绊,但神色间的愤恨,却让人心头发寒。 一巴掌朝着陆景瑶删去,直接将陆景瑶撞倒在大门前。 刚长出的牙,噗的吐出一颗。 “妖孽,这孩子是个妖孽!”秦氏看着陆景瑶,这孩子的眼神,出现在婴儿身上,格外违和。 “景瑶!景瑶!你们敢伤我孩子!!”裴姣姣被死死的按住,此刻双目通红。 “景瑶才不是妖孽!”裴姣姣心头狂跳。 没人知道,她的姣姣有多厉害。 “有什么不敢的?外室生的私生子,竟然也敢招摇过市,真是可笑。”秦夫人不屑的看向陆景淮。 少年脊骨笔直,瘦削的身形仿佛扛住了一切打击。 眸子古井无波,静静的看着她。 裴姣姣这两个孩子…… 秦夫人有些不舒服。 “给我打断孽种的骨头,看看骨头到底有多硬。” “脱了贱人的衣裳游街,给大家伙儿开个荤。”秦氏语气淡淡。 “不!不!!”裴姣姣声音惊恐,凄厉的惨叫。 谢承玺瞧见眼前这一幕,几乎晕死过去。 他算无遗策,算计着许氏的一切。 却从未想过,裴姣姣会提前暴露在众人眼前。 “住手!”谢承玺大喝一声。 立即让侍从给裴姣姣拿来衣物遮挡,瞧见儿子脸颊青肿,满身傲骨仿佛瞬间粉碎,谢承玺心头颤抖。 老太太双手发颤:“作孽啊,作孽啊,孩子是无辜的。” 秦氏嗤笑一声:“老太太,这可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的乡下。”刺激的老太太面色铁青。 老太太最忌讳别人提及她的出生。 “陆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