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意思是身处这样环境下,什么没见过。 沈意了然挑眉,点着头,启动车。 唐砚宁故意没说的是,其实以前家里也不差这些车,为了还债,都被她拿去抵债了。 只不过是说这些做什么,徒增笑话罢了。 沈意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 “其实我是有话对你说的。” “看出来了,不然你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给我当司机。” 大少爷的时间都是紧巴巴的,哪有功夫理睬她这个小角色。 前面是红灯,车子停下来。 他侧过脸来:“我应该听过你的,你就是当年狠狠甩掉聿安哥的那个女人吧?”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沈意扭着脖子,一脸坏笑;“我呢,就一句话,离他远点,放过他好吗?” 唐砚宁苦笑。 她要是知道今天会有周聿安,怎么都要躲过,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早知道。 “唐小姐,我知道你缺钱,所以今天的酒,我会卖下,但是你以后,能离聿安哥有多远就有多远。” 他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那款。 女人脸上什么都没有化,眼睛像一汪潭水,水灵水灵的,肤色很白,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的那种,就穿着很简单的白T,连图案都没有,衣摆扎进深蓝色牛仔裤里,小腰细得两只手都掐得过来。 如果说刚才让他有种一见钟情的惊艳,那么现在是细水长流的心动。 但是从知道她跟周聿安之间的瓜葛后,他就老老实实打消了这个念头。 能让周聿安这样清冷自矜的人都栽跟头的,他可不想找罪受。 “沈先生,你放心,只要我拿到我想要的,会认清自己的身份的。” 华丽的豪车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幸好夜深了楼下没人,若是被那些嘴碎的人看到了又是一阵的闲言碎语。 她推门下车,脚步刚迈出一步,单手就搭在车门上,回过头来。 “我猜,这些话肯定是顾婉让你警告我的吧。” 沈意脸上闪过不自然,故作严肃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那就是了。 唐砚宁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有些飘渺。 “顾婉不是好人。” 沈意觉得这女人是出自嫉妒说的,懒得搭理她。 楼梯间很暗,因为年久所以连路灯都是破破烂烂的,时而好时而坏。 唐砚宁刚来的时候,被这种环境逼得整夜整夜的哭,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哭,但是现在,她完全适应了,有时候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抓耗子。 晚点的时候就收到了会所那边的钱,点了下,五十五万。 对于这多出来的五万,那边的李姐说是那个金主给的小费。 第14章 带她进去的是李姐,是那里管事的。 说来也有些好笑,几年前,唐家也是小资家庭,唐砚宁也是当过正儿八经小姐的,以前也算是被人捧着走过,当初是朋友来这里过生日玩,李姐为了拓展人脉主动加了她好友。 如今,还真的被用上了。 只是,几年前她是客户,几年后,她成了卑微的打工崽。 有钱人就是好啊,随随便便就是五位数的小费。 她心安理得地收下。 罢了罢了,看在这小费的份上,沈意这个还是不讨厌好。 —— 包间里还有两个人在。 “谁让你来的?” 顾婉靠近他:“对不起嘛,听沈意说你在这里喝酒,我就担心,不过来看看睡不着。” 周聿安呵笑了一声,他点了只烟,衔在嘴里。 女人皱了皱眉,她其实很讨厌烟味,但是她可不敢要求周聿安戒掉。 不仅没胆,还没任何身份立场。 人人都说她分光无限,是未来的周太太。 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些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 “顾婉,我跟你说过,周家谁提的和你顾家订婚,你找他去,我可没点头。” 顾婉不甘心。 “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难道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吗?” 周聿安吐出烟圈,白雾萦绕在他那双清冷的双眼间,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五年前,唐砚宁就把他心伤得四分五裂,踩在地上践踏,哪里还有什么心爱别人。 顾婉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咬唇,心里恨死唐砚宁了。 如果不是她先一步抢走周聿安,自己哪里还会这样卑微。 “聿安,这么多年,我陪你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功成名就,帮你对抗周家那些人,你真的要一直拒绝我吗?那我几年的青春,就这样不算数了吗?”她很会拿捏人心,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向收敛起嚣张强势的那一面,将自己的姿态摆得低低的,试图引起男人的怜惜心。 周聿安眉头蹙了下,辗灭烟头。 他垂眼看着在面前哭泣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唐砚宁。 可是,再细看,根本不像唐砚宁。 唐砚宁从来不哭,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软弱过,哪怕是刚才逼迫她下跪,她脸上的表情都是坚硬得像跟刺。 男人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起身,抬手理着衣袖的褶皱,举手投足都是贵气。 “我可以允许你借着我的势力去做一些事,但是点到为止,别触到我的底线,否则——” “你是知道后果的。” 顾婉心惊一下,忘记哭泣了。 就在她以为有什么秘密被男人发现的时候,男人已经冷漠与她错身出去了。 等包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她才敢松懈下来,瘫软在沙发上。 顾婉将学生时代霸凌唐砚宁的事情隐瞒得死死的。 她有些拿不准,现在的周聿安不爱唐砚宁了,但是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发怒。 毕竟唐砚宁也是他曾经放心尖上的人。 不行,秘密是守不住的,除非是唐砚宁消失。 第15章 唐砚宁是从半夜醒来,醒来时满头都是汗,她喘着重气,眼神恐惧地盯着天花板。 她做了很多噩梦,梦里都是不好的事情,很难想象吧,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事积压在心里,早已成了一种梦魇,挥散不去。 心口疼得厉害,骨子里的血液好似在逆流,难受地非要让她做出点什么极端的事情才能压抑。 她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的东西很触目惊心。 是数不胜数的抑郁药。 手落在药瓶上方的时候,顿住,指尖一直在都抖,她用另外一只手按住,强迫自己正常起来。 可是无济于事。 那种窒息感似要将她席卷吞噬,每一个细胞都被折磨得要死要活,意识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浑浊,竟让人生出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唐砚宁打碎旁边的水杯,光脚踩着下床,脚底很快蔓延出血流。 女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蹲下,捡起一块碎玻璃。 她翻来翻去地看着,细碎的反光映入那双空荡荡的眼睛里,苍白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 碎玻璃割离皮肉的感觉好像很镇定人心,手腕上的疼痛盖过了所有。 血一直在流,从她的手上,落在冷白的脚背上。 唐砚宁垂眼静静看着,欣赏着自己的“创作”。 这是自残,亦是她的良药。 —— “姐姐,你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唐屿看她停下来,担忧道。 唐砚宁不想让他多想,扯了个谎:“我只是想,马上到你生日了,到时候该送你什么呢?” 少年夹了她最爱的菜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