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曼肩上,托孤般拜托出声:“玉姐,欣曼还请你多多关照。” 仅是前后辈关系的分寸,他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给任何人遐想的空间。 腾潇转身,温欣曼疾步跟上,驾轻就熟挽上他的臂:“我送你。” 两人相携离开,一地狼藉的化妆间却静得针落可闻。 众人吃瓜的心声却使劲往林缘耳朵里钻。 【是男女朋友吧?】 【顶流歌王和新人小花,好磕哟!】 …… “男女朋友”四个字钻入耳朵,林缘自嘲的笑起来。 她有点恨自己能听见别人心声了。 一上午的杂志拍摄很顺利。 温欣曼不争不抢,受到了全场的好评。 林缘兴致缺缺,恰好经纪人郑梦约饭的电话打来,邀她到快绿阁进餐。 林缘抵达时,腾潇获奖的金曲《救赎》现场版正在播放。 她一落座,郑梦便放下手机戏谑:“亲手捧出一个歌王,又被背刺的感觉怎么样?” 林缘沉默,疲倦的视线撇开,落在了抱着吉他的驻唱歌手上。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腾潇。 那时的他穿着洗到脱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旧得发硬。 那天,林缘眼里所有的星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不知怎的,她眼睛有些发热。 郑梦递过的纸巾遮住了她视线:“想哭就哭一场,就当五年前那一眼被砂砾晃了。” 句句不提腾潇,可每个字都在贬损。 她一开始就对腾潇没有好感。 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她深谙能进圈的就没几个真干净的。 耳畔,《救赎》演唱的进度也到了尾声。 腾潇的获奖感言在动人的旋律中响起—— “这首歌,写给我曾经的光,是她将我从泥泞中拉出来,给了我对生活的希望,这是我为她作的歌,我所有的歌只为她而作。” 闻言,林缘潮湿的心陡然温热。 腾潇曾亲口对她说,这是为她所作的歌。 原来,那天腾潇已经用这种方式向她告白。 林缘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郑梦不知所以,纳着闷将记有着温欣曼资料的平板递到她手上。 “腾潇跟她的关系还挺深,青梅竹马,两家人关系很好……” 郑梦正说着,隔桌突然发出的怪叫打断了她的话。 “我靠,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俞神嫂了?!!” 林缘循声望去,慌张埋低脑袋的温欣曼闯入她视线。 “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温欣曼明面上语气谦虚,真实的心声却嗡地在林缘耳边炸响—— 【要是你知道靳默哥哥亲口对我说,这首《救赎》是为我而作,恐怕你会磕晕吧。】 第4章 分明是在温暖的室内,林缘却如同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一首歌,为两个人而作,同样的话,说给两个人听。 腾潇,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郑梦收回视线,拧紧眉头问:“她就是温欣曼吧?还真有点你二十出头时的神气。” 林缘突然没了食欲。 她收起翻阅资料的手,起了身扭头就走。 架不住汹涌上头的愤懑,她还是拨通了腾潇的电话。 她倒想要知道,这歌到底是为谁而作。 腾潇到底还瞒了她什么? 机械的电子女音提醒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是腾潇的紧急且重要选项了。 回家的车里。 如同自虐般,林缘一遍遍听腾潇这首被称为神曲的《救赎》。 听着听着,她的眼眶却泛了酸。 从前听来会生出幸福感的唱词,如今像淬了毒的刀直刺心脏。 好一对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绝美爱情。 可腾潇,那她这个女朋友算什么? 林缘笑了,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下。 到家的时候,她终于收到腾潇的消息。 【在忙】 林缘怔望着这两个字,什么都没有回。 她拿了瓶红酒陷进沙发里,独坐至黑暗渐渐将她笼罩。 深夜时分。 电子锁嘎达响起,林缘没回头也知道是腾潇。 她的每一处房产,只有腾潇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入。 腾潇被静坐在沙发上的她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 林缘没有回头,语气一梗:“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吗?阿默,你会三更半夜随便来普通朋友家吗?” 腾潇的眉眼带着疲惫,他若无其事般走向林缘,将她拥入怀中。 “我今天工作很多,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点时间,别和我闹了,嗯?” 林缘一动不动,强忍下心口的酸。 “替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讨好工作人员,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抱住她的怀抱明显僵了一下。 他放下拥着她肩的手,不耐的声音自她头顶落下:“她只是一个很久没见的妹妹。” 妹妹?腾潇,你给每一个妹妹都写歌吗? 林缘蜷了蜷攥紧的拳,任由指甲掐进肉里,却不觉痛。 她抬眸望向眉头皱紧的腾潇,轻声问出在心里盘问了千百遍的问题。 “阿默,你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正牌女友我,还是你的妹妹温欣曼?” 她的嘴角明明扬着,眼泪却溢出了眼眶。 腾潇仿佛被她的眼泪烫到,避重就轻的答非所问:“珏珏,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 而他腕上的手表通知显示已经设置隐藏,不知是何人来电。 腾潇很快坐不住了,他起了身:“我还有事,改天再来陪你。” 话落,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抽身要走。 林缘望着他背影,突然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腾潇,你知不知道从你拿到金曲奖那天起,我就在期待你的求婚。” “甚至在那场杀青宴上,我看到记者走过来的时,还傻傻以为那是你的特意安排。” “你承诺过的呀,要给我的被全世界见证的求婚仪式。” 她一直在等,可是等到最后,期望燃成了一地灰烬,也没得回应。 “你喝多了。” 腾潇没有回头,掰开她的手指,还是执意要走。 而她,也执意要问:“阿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时钟滴答。 林缘的期望,在腾潇无声的回应中渐渐消散。 “我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腾潇还是掰开了束在腰间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林缘看着他,钻心的冷意席卷而来,身体里的血液寸寸凉透。 “如果你走出这个门,那我们就彻底结束。” 林缘擦掉眼泪,强掩下攥紧心脏的绝望。 这个男人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如果得不到,她也可以将他归还于人海。 腾潇没有说话,只是接起了还在震动的电话:“我马上就到。” 说着,他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砰地一声闷响,震得林缘的眼泪决了堤。 她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只回荡着腾潇最后的心声—— 【拿分手威胁我是吗?好,那就分!】 第5章 林缘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睡去的。 梦里,腾潇一次次将她推开,她又扑上去抱紧。 最后,她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