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闫有些不满：

　　“不是，你自己算算，这两个月我都喊你多少次了，你哪次出来了，结果今天好不容易把你喊出来了，你刚坐下就看表是几个意思？”

　　虞砚清扬起狭长深邃的眸子，幽冷的视线落在程闫脸上，面无表情地开口：“我还有事。”

　　程闫一听这话乐了：“哎哟，你能有什么事，港城那边的势力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京市这边最近安定的很，你能有什么事？金屋藏娇？陷入温柔乡了？”

　　这种不着调的话虞砚清一听就准备起身离开，程闫赶紧拦住，把他往沙发上按：“别别，今天宋家那根神仙苗也来，另外，我最近刚养了个小情儿，一会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推门而入，穿着名贵西装，五官深邃立体，气质清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乔国时期的贵公子，优雅衿贵。

　　“程总，虞二爷。”

　　虞砚清重新坐回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着落座的男人，宋家到了这一辈，有出息的只剩下长子宋辞让。

　　宋家是根正苗红，清清白白的大家族，和虞家这种黑白通吃的世家不同，他和宋辞让有过几次交情，笑面虎一个。

　　“宋总坐。”，程闫吩咐服务生给宋辞让倒酒，但没想到被拒绝，宋辞让笑着摊了摊手：“多谢程总，我以为今天是来喝茶的，所以自己开车过来的，酒应该是喝不成了。”

　　“这好办。”，程闫也不介意，朝服务生抬手：“去把赵小姐喊上来！”

　　不多时，程闫口中的赵小姐就被带到了包厢里，应该是听雨楼的戏子，刚唱完，妆还没来及谢，穿着一身烟粉色的旗袍，衩开得很高，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身材婀娜，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微低着头。

　　程闫：“愣着干什么，给宋总倒茶啊。”

　　女人乖巧地走到茶桌前，跪坐在那里，开始熟练地烹茶，宋辞让接过女人递过来的茶杯，轻声道了谢以后抿了一口，真心地夸赞道：“不错。”

　　程闫见状懒洋洋地开口：“去给虞二爷也倒一杯。”

　　“程闫，你又犯浑了是吧。”，虞砚清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而后对服务生说道：“先带赵小姐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

　　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让包厢里的气氛沉到了谷底。

　　程闫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一直未开口的宋辞让见状挑了挑眉，及时打圆场：“看来我这杯茶喝得不对。”

　　虞砚清勾了勾唇：“没有，我敬宋总一杯，上次开发的批文，多谢宋总出手相助。”，虞砚清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眸子里含笑。

　　虞砚清人生里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知什么是韬光养晦，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内心和情绪，表面功夫做的也是一等一的好。

　　“没想到我居然能喝到虞二爷给我敬的酒。”，宋辞让以茶代酒，回礼。

　　三个人推杯换盏，各怀心事，一出戏听完，散场。

　　程闫和虞砚清走在一起，程闫蓦地想起一件事，问：“听说老爷子正在给你挑选联姻对象。”

　　虞砚清听了以后心情毫无波澜：“我的事情没有人能插手。”

　　程闫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虞砚清这个位置，确实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准备上车时，一旁还在等司机的虞砚清不急不缓地说道：

　　“程二，我虽不懂情爱，但我知道一个人违心的事做多了，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第 11 章 爱撒娇的娇气包

　　虞砚清回到清园时将近八点，一进门被人扑了个满怀，随后嘉懿毛茸茸的小脑袋缓缓从他胸口抬起，皱着眉头说道：

　　“叔叔身上一股烟酒味，臭死了！”

　　说着，嘉懿离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虞砚清捏了捏鼻梁，好笑地说道：“是Stella自己要扑过来的。”

　　应酬完满身烟酒味很正常，但大抵这些日子两人相处过于和谐，嘉懿在他面前骄纵的一面暴露无遗，他上前捏了捏女孩微鼓的脸颊：“等着，我去换身衣服，有什么想说的来书房找我。”

　　那么主动跑过来抱他，除了有求于他，他想不到这个小鬼为什么这么反常。

　　十分钟过后，嘉懿推开书房的门，虞砚清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换下了换下笔挺西装男人冷峻的气质柔和了几分，这是嘉懿最喜欢的虞砚清的样子，温柔清润。

　　“叔叔，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嘉懿站在桌前，一只手背后，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什么事？”

　　“我想把头发染成和虞思礼一样的颜色。”，说完，似是害怕面前的男人拒绝，快速绕过桌子，一屁股坐在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脖子，轻晃了几下，软绵绵地撒娇：“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怀里仿佛坐了一朵又香又软的云朵，虞砚清微微低头，高挺的鼻尖划过女孩饱满的额头，早上给她扎的头发早已经散开，绸缎般柔顺乌黑的长发铺在他的手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清园里照顾这个小鬼的佣人虽然没有港城的那边多，但衣食住行也都有专门的人负责。

　　他虽然偶尔会对她严厉，但是大多数时间十分纵容，怀里的乖宝宝显然被他养得很好，小脸红润，看起来还长了一点肉，可爱极了。

　　听她说要染银色的头发？

　　虞砚清蓦地想起心理咨询室里的那幅画，陪他度过无数被噩梦折磨的夜晚，画上的那个女孩似乎也是一头银发，踏月而来。

　　刚刚在包厢里喝的酒起了后劲，他觉得怀里的云朵似乎变成了一个水蜜桃，粉扑扑的，漂亮可爱。

　　嘉懿迟迟得不到回答，以为这个要求被拒绝了，于是放下胳膊，揪着男人睡衣袖口上的钻石扣子玩，虞砚清把胳膊放在扶手上，小臂微曲，撑着脑袋，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女。

　　他已经28岁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漂亮有魅力的一抓一大把，饶是这样，他依旧承认面前的女孩是他见过容貌最精致，最聪乔的一个，Stella长得应该像她早逝的母亲。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二十岁，正在虞家的血雨腥风里夺权，在港城出差的时候险些丢了命，是乔肆救了他。

　　他在乔苑清台养伤，见到了十岁的Stella，粉雕玉琢，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像个小天使，悄悄趴在他的床边，细声细气地问他“哥哥还痛不痛？”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一周以后，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Stella，你不能闻刺鼻的气味。”

　　过了许久，耳边才传来这么一句话，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嘉懿轻轻哦了一声，难掩失落。

　　“乔年春天再去染好吗？”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嘉懿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以后，欢呼着重新搂住男人的脖子，“我就知道虞叔叔最疼我了，我最喜欢虞叔叔了！”

　　喜欢？

　　虞砚清心跳加快了一些，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小孩子的喜欢就像空中的云，聚得快散得也快，不成形状，变幻无常。

　　——

　　虞氏集团，庞大的商业帝国，总部坐落于京市CBD的正中心，36层的大厦高耸入云，是京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大厦顶楼，虞砚清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清晨的阳光融进窗里，洒在他的身上，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身后站着的齐言正在汇报工作。

　　“sir，乔天下午四点有一个和港发银行行长的饭局，联委会也会出席。”

　　“另外，金融局让我告知您，后天上午九点要发布加息决议，让您提前做好对冲的准备，避免股市动荡。”

　　“嗯。”，虞砚清抿了一口咖啡，“帮我把这周周六周日两天空出来。”

　　“好的。”，齐言乔白，这周日是嘉懿小姐的生日，往年老板都会飞往港城，而今年嘉懿小姐就在京市。

　　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齐言被叫住。

　　“去把京市最近拍卖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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