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要是再病倒在我们家门口,只会给我们惹事。 一段话让季战珩哑口无言。 可他并未就此放弃。 病好后,他重新来到了温家,默默无闻帮温家下地干活,任劳任怨。 温父坐在田坝上,情绪不似昨晚那般激动,却也依旧冷淡:“别以为你献殷勤,我们就能原谅你了。” “是我该做的。” 季战珩低着头只这么说。 这些本就是他身为温家女婿很早之前就该帮忙做的,只是如今才有机会做。 原本温家人以为季战珩最多只能装模作样做个两三天。 可季战珩竟然就这么坚持到他的假期结束,需要归队做任务了,才动身离开。 “爸妈,我下次休假再过来看你们。”2 他这么说,温家人也并未当真。 只是没想到的是,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季战珩每逢假期都会过来帮温家人干活。 坚持这么久,只是为了想知道温慕月的下落。 温家人也难免有些心软。 这天半夜。 季战珩睡在厅中的地铺上,正要睡时。 房间门吱呀一声,温母将一包红糖放在了桌上。 “你明天就要回京市了吧?这包红糖你拿着!” 季战珩神色一凛,坐起身来还想说什么,可温母放下东西,转身又回了房,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借着屋子里皎洁的月光,季战珩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包红糖。 突然,他眼前骤然一亮! 只见那包红糖纸上,分明还绑着一张字条! 季战珩瞳仁骤然瞪大,当即大步走过去,取下了那张字条。 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津市’两个字。 短短两个字,却让季战珩一瞬找到希望。 他眼眸霎时明亮万分。 “谢谢爸妈!” 第二天。 季战珩回到京市军区后,第一件事便是递上了转调津市的申请。 …… 1977年,津市火车站。 春节刚过,大街上尽是大红色的鞭炮纸。 季战珩提着行李走出火车站,被人接去津市的军区大院。 他的转调申请直到年后才算是彻底落定。 年前,季战珩利用休假时间来过好几趟津市,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津市太大了。 他没那么容易找到温慕月,而温父温母除了告知他人在津市后便不再透露任何一个字。 ——“津市那么大,如果你们还能遇上在一起,那就是你们有缘再续,实在遇不上,就说明你们不合适。” 温母这么跟他说。 季战珩应下了,他坚信自己跟温慕月总有一天能遇见。 一路去往津市军区大院。 季战珩的目光在周遭街道掠过。 忽地,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拐入了一处巷子。 季战珩眸色骤然一变,大步追过去。 可还是晚了,那抹身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季战珩抬眼凝眸看去。 只见前方立着的大门牌匾上赫然写着—— 津市第一机床厂家属院。 第14章 季战珩眸色轻眯起。 身旁的接待兵有些气喘吁吁追上来,神色有些疑惑:“季营长,怎么了?” “没事。” 季战珩轻摇头,只是又问:“之前,我让你帮我打听津市的机床厂里有没有一个叫‘温慕月’的工人,你问过这个第一机床厂吗?” “问过呀,”接待兵点点头,如实回答,“当时我问过好几个部门,都说没有这个人,还特意找人去查了所有工人的名字,真没有这个人。” 季战珩眸色黯淡下来,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吗? 可他向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天下午,季战珩安顿好后直接去了趟津市第一机床厂。 刚过完年,厂里还没有正式开工。 只有寥寥几名工人正在值班。 季战珩直接去了趟厂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后。 厂长狐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迟疑打量他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丈夫。”季战珩直接说道。 可一听这话,厂长的眸色微变,随即却是笑着摆摆手:“我们这里没有叫温慕月的,同志你大概是找错了。” 这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季战珩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时,厂长已经开始赶人了。 就在这时。 门口却骤然进来一个人,高声跟厂长说:“爸!大家都说去慕月姐家里吃饭呢!我们什么时候去?” 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听称呼是厂长的女儿。8 见到季战珩,女孩一愣:“爸,你有客人啊,那我再等等。” 季战珩却被她话中的那句‘慕月姐’吸引注意,他身形陡然一顿,回头正好看见厂长不自在的神色。 他凝眸定定望着走进来的女孩:“你刚刚说的‘慕月姐’,是指温慕月吗?” 这话一出。 女孩眼色一亮,厂长都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诧异点头:“对呀,你也认识慕月姐?” 得到确认。 季战珩的神色骤然黑沉。 “她在哪儿?带我去。” …… 机床厂家属院内。 温慕月将自行车停在车棚里,随即提着车篮子里刚买的鱼肉上楼。 一进屋,满屋子的人热闹不已,都是她现在厂里研发组里的成员。 今天是他们聚在一起吃的一顿开工饭。 “温技术!就等你的鱼了!” 温慕月笑笑走进去:“这不是来了吗?” 陆晏清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我来吧。” 温慕月笑笑没说什么。 这是她鲜少未感受到的热情氛围,来到津市,温慕月才发现自己仿佛开始了全新的人生,她才发现,原来跟一群同样理想同样追求的人处成朋友是这么愉悦的一件事。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陆晏清。 温慕月在厨台忙活的时候,陆晏清就在她身旁替她打下手。 “你出去跟他们玩呗,我自己可以。”温慕月有些不好意思。 陆晏清却熟稔地处理起鱼来。 他笑笑:“你就让我帮你吧,我心里可过意不去让你一个人忙。” 这样一说,却惹来了外面客厅工友的高声故意调侃。 “陆技术!你自己想跟温技术单独相处,还要甩锅给我们不懂事是吧?” 陆晏清脸上满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温慕月,忙对屋外的人:“别胡说!我可没有!” 大抵是看他们一同前来津市,又都是单身。 厂里工友时不时爱对他们两个的调侃一番,但也仅限于这种都是熟人的场合,在外面没人会乱说。 只是朋友间的开玩笑罢了。 温慕月并不放在心上。 一群人聊得正欢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厂长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