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跟着你爸爸,比跟着我好。” 这是第一次方蓉如此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 方逸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庄园,眸中有着一丝羡慕,期待。 爸爸的家? 他以后能住在这里吗? 下一秒,庄园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满脸凶相的老妈子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 “嘭。” 大箱子扔在了方蓉的面前,紧接着,老妈子嫌弃的将方逸白往大门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王总吩咐给你的,以后,他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老妈子盛气凌人的说着,随后,推搡着方逸白往庄园里走去。 一瞬间,方逸白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惊慌不安。 “妈。” 方逸白大叫着转身,却见方蓉拖着大皮箱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 “妈,妈你要去哪?” “你别丢下我。” 方逸白挣脱了老妈子的钳制,追了上去。 虽然方蓉对他不怎么样,可八年来,他的世界里只有方蓉。 “切,真是天真。” ![]() 老妈子并不急,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着戏。 “妈……” “你跑过来做什么?滚啊。” 方蓉一把推开了方逸白。 “我,我想跟着你。” 方逸白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方蓉。 “跟着我,你跟着我有什么用?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钱,一大箱子的钱,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方蓉歇斯底里的吼着,卖了方逸白,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方逸白也能去读书,过上好日子。 这不挺好的吗? 可她却没想过,这样伤人的话,会给一个八岁的孩子怎样的打击。 “我可以少吃一点,我还能捡垃圾赚钱,你带我走吧。” 方逸白缩了缩身体,终于明白了,他的母亲为了钱将他卖了。 “滚啊,谁稀罕你那点钱。” 方蓉大骂着,拖着箱子离开了。 整个过程,方逸白没有哭,只是眼里的光彩逐渐暗了下去。 “走吧。” 这时,老妈子走了过来,拎起了瘦弱的方逸白。 “这样的母亲有什么好追的?” 庄园的大门打开了,从此,方逸白生活在炼狱中。 看似天堂的乐园不一定就是天堂,它也有可能是地狱。 很快,老妈子将他带到了一间宽敞奢华的书房,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父亲。 王鹤庆,个子不高,身材发福,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嘴角勾着假笑,有着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陈嫂,带他下去洗洗,今晚就睡在佣人房。” 王鹤庆打量了方逸白一眼,眸子里的厌恶,嫌弃丝毫不掩饰。 “是。” 老妈子带着方逸白下去了。 这一晚,是方逸白记忆里为数不多最幸福的一晚。 哪怕是佣人房,方逸白也觉得很奢华。 这里有热水,有崭新的衣服,有温暖的大床,有零食,有水果,牛奶…… 方逸白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倒在大床上,忍不住的想着,也许,母亲真的是为了他好。 只要他乖乖听话,哪怕是做个佣人,也好过捡垃圾果腹的日子。 第一次,他对生活有了期盼。 次日一早,他早早地起身,将房间打扫干净后走了出去。 他想着去找点活做,这样才有留在这里的价值,可是,庄园实在太大了,他迷路了。 在这里,他遇上了王磊。 那个童年里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他们一起玩捉迷藏,躺在草地上聊天,躲在秘密基地里。 然而,快乐的时光很短暂。 中午的时候,王鹤庆就带着他出了庄园,上户口,去上官家,以检查身体为由带着他去了一家研究所。 第一天,方逸白就被抽了400cc的血。 400cc对于一个大人来讲不算什么,可他还是个小孩,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孩。 “王总,可以,他的血型十分罕见,正适合我们的研究项目。”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你直接跟上官德对接就行。” 王鹤庆十分满意的走了,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方逸白一眼。 很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围住了方逸白。 “你们要干什么?” “检查身体。” 方逸白被拽进了研究室里。 打针,灌药,上仪器……晚上,他被丢进了小小的暗室里。 不知道那些人给他注射了什么,钻心蚀骨的疼痛让他彻夜难眠,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一样,全身忽冷忽热。 苦苦支撑了一晚,第二天,新一轮的试药又来了。 第491章他逃了 反复七天后,方逸白被折磨的瘦骨嶙峋,气息奄奄。 “这小子还不错,居然能撑过七天。” “是啊,好几次都没呼吸了,又顽强的活过来了。” “只可惜,撑过来也是受罪。” “走吧,所长让我们将他送回去,养养身体再来。” …… 恍惚中,方逸白听到有人在说话。 等他再次睁眼时,他回到了上官家,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床上,让他一阵恍惚。 在地狱里待久了,想要沐浴在阳光下都是一种奢侈。 “你就是爸爸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 她抱着洋娃娃,穿着漂亮的公主裙,一双大眼睛如星空般璀璨,皮肤白嫩光滑,长得漂亮极了,就好像从小人书里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方逸白眼睑微敛,没有说话。 “我叫上官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大大方方的介绍着自己,嘴角勾着灿烂的笑。 方逸白自卑的紧抿着唇。 在研究所七天,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母亲卖了他,父亲又将他卖给研究所做试药人。 “我还有个哥哥,叫上官浩,他跟你差不多大,你饿了吗?给你这个。” 小女孩一点也不生气,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方逸白。 在孩子的世界里,没有尊卑贵贱,只有玩伴。 方逸白并没有接女孩的东西,小女孩也不恼,一连好几天都过来,大多时间都是小女孩再说,方逸白安静的听着。 也许是孤独了太久,这一日,方逸白终于开口了:“我叫方逸白。” 小女孩微微一怔,声音甜甜的:“逸白哥哥。” 她的笑仿佛能治愈一切,如春风般温暖人心。 在上官家修养了大半年,上官兄妹成为了方逸白人生中最重要的玩伴。 至暗的人生仿佛照进了一束光。 上官浩与他称兄道弟,他将上官柔捧在手心呵护。 九岁时,方逸白再次被送进了研究所。 这一次,研究员将他丢进了一个训练营。 整整八年,他天天生活在地狱中,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体能,搏击,厮杀,淘汰……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享有食物,才配走出训练营。 十七岁那年,方逸白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终于走出了训练营。 他以为自此生活会善待他。 然而,他刚走出训练营就被抓到了研究所。 这一次,药效来的更猛,研究室里响彻着野兽般的嘶吼声。 第二天,方逸白被拖到研究室时,无意间看到了暗房里有双赤红的眼眸。 猩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极了暗夜里凶残的猛兽。 “吼。” 一声嘶吼。 暗室的大门的哐哐作响,尖锐的指甲抓挠声让人头皮发麻。 “靠。” “吼个求啊,给劳资闭嘴。” 这时,一名研究人员突然爆发了,丢掉了方逸白,握着手里的警棍乓乓敲击着铁门。 铁门里的野兽顿时安静了下来。 “玛德,吼了一晚上了,信不信劳资把嘴给你缝上。” 研究人员骂骂咧咧的说着。 就在这时,变故突起。 “轰。” 铁门被撞开,一道黑影直直的扑向了研究人员。 “吼。” “噗呲。” 黑影死死的压着研究人员,一口咬破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救命啊。” 霎时间,鲜血喷溅而出。 “吼吼吼。” 猛的,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大概十七八岁,一脸鲜血,一双猩红的双眸。 “砰。” 这时,他身下的研究人员猛的挥舞着警棍,重重的敲击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脑袋顿时开了花,鲜血混合着白花花的浓稠液体流出, 然而,男人好似没有痛觉一般。 下一秒。 锋利的指甲扎进了研究员的腹部, 呲啦一声, 鲜红的血肉外翻,男人低下头撕咬,啃食着。 “啊啊啊” 霎时间,走廊里响起了研究员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生吞活剖。 如此血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