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当初他惦记的那个女人回来了,他保证不择手段要把人弄到手。 姜戎锦,别怪我心狠手辣,除了余之斐外,你还有一桩事得罪了我。 我杜依云跪天跪地跪父跪母M.L.Z.L.,从没有跪过任何一个人。 那一跪,众目睽睽之下,你把我杜依云的脸踩在了脚底下,把我杜家的脸踩在了脚底下。 这份耻辱,我定要加倍还给你。 至于你余之斐…… 杜依云眼神一眯。 你原本就是我身后跟着的一条狗,只有主人不要狗,没有狗反过来挑主人的道理! …… 第二次上春风楼,余之斐特意要了一个大的包房。 刚坐下,茶还没喝一口,门被一脚踹开。 裴笑冲进来,“姜戎锦,姜戎锦,你有没有事?” 姜戎锦看着他满头满脸的汗,心中一暖,口气也软了几分,“没有。” “哎哟,吓死我了。” 快被吓死的裴大人目光一偏,伸手,咬牙切齿地冲李不言点点,“护不住主子的下人,就该跺碎了喂狗。” 李不言:“……” 裴笑:“谁干的,谢五十你查到了吗?” “徐晟那孙子。” “徐晟?” 裴笑一怔,“我在来的路上,听说那龟孙子被……” 余之斐赶紧:“咳咳咳咳……” 裴笑一挑眉:“你干嘛……” 余之斐目光向李不言瞄过去,不够,再瞄一眼。 “你看她干什么……” 忽然一道电光闪过,眼睛瞪起的同时,裴笑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免得自己惊叫起来。 李不言莞尔一笑,“裴大人,还打算把我跺碎了喂狗吗?” 裴笑一脸“姑奶奶,我哪敢”的神情,冲她翘翘大拇指,“李大侠,干得漂亮。” “明亭……明亭……裴明亭!” “喊什么?” 裴笑探出头,“在这儿呢!” 宁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你这孩子,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追都追不上……啊,晏姑娘,三爷都在呢,这么巧,又见了!” 巧什么? 余之斐:“三太太,晏姑娘特意在这里等你。” “等我做什么?”宁氏纳闷了。 就在这时,六姑娘季惠满头香汗的跟进来,一看包房里的人,也纳闷了,拿眼睛询问裴笑:你怎么又把我们领回来了? 不把你们领回来,你们怎么求人办事! 裴笑招呼:“三舅母,六姐,你们都别站着,坐下说话。” 宁氏和季蕙不明就里地坐了。 裴笑顺手把门一关,神色十分凝重。 “两位,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们每一个字都要听清楚了,水月庵静尘尼姑的墓不是被盗的。” 季蕙:“那是什么?” 宁氏脸一白,“闹鬼了?” “啊……” 季蕙一把抱住宁氏的胳膊,“尼姑庵怎么也闹鬼啊,佛门清静之地啊!” 宁氏赶紧碎碎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裴笑气得跺脚,“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 “我来说吧!” 余之斐替两人把茶倒上。 “三太太,六姐,静尘尼姑的棺材不是被盗,也不是闹鬼,而是她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需要请人来化念解魔。” 宁氏吓得两排牙齿直打颤,“完了,完了,完了,这比鬼还厉害,直接扯上魔了。” 不对啊! 她眼珠子一瞪,“谢哥儿,这世上哪有魔啊?” 季惠:“对啊,神神鬼鬼的事儿倒是听说过的。” 宁氏灵机一动:“是色魔吗?” 季蕙整个人都不好了,“妈啊,色魔专挑死了的尼姑下手?” 宁氏赶紧碎碎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谢哥儿:得,他也说不下去了。 “三太太!” 李不言忽的抽出软剑,往桌子上一放,季蕙吓得一边尖叫,一边往宁氏怀里钻。 “回去告诉水月庵的庵主,想要让静尘的棺材板合上,到谢府找我家小姐。” “然,然,然后呢?” “让她来求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自然就会帮她化念解魔,否则的话,你们一个个都要倒霉的。” 裴笑和余之斐扭头看着李不言:她们倒霉? 李不言老神在在:先吓唬吓唬。 宁氏一听她要倒霉,三魂丢了两魂,“你……你……你家小姐不……不……不是破案的?” “不是!” 李不言正色道:“我家小姐擅长和棺材合不上的死人说话,嗯,就是你们嘴里的神婆。” 棺材? 死人? 说话? “咚”的一声。 宁氏和季蕙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已经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三舅母,三舅母!” “六姐,六姐!” “哎,真不经吓……” 第二百一十三章引祸 太孙别院,已经掌灯。 赵亦时穿一件白色中单,盘坐在榻上。 身后,裴寓正在帮他清理背上的两处杖伤。 “明日开始就不用再擦药膏了,伤口千万别沾着水,痒的时候忍一忍,别挠。” 赵亦时笑道:“裴叔还把我当孩子看呢!” “不是孩子是什么?” 打小就在他手上看病,有什么病啊痛的,都经他的手医治,在裴寓心里,太孙和三爷都是他的孩子。 严喜药端进来,“殿下,喝药了!” 赵亦时皱眉:“裴叔,这药要喝到几时,苦的。” “还说不是孩子,喝药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裴寓笑:“明儿就停吧。” 赵亦时这才拿起药碗,一口气灌下。 严喜接过空碗,“裴太医,府上总管等在外头,说有急事。” “什么急事要找到这儿来?” 裴寓忙收拾东西,朝赵亦时行礼道:“殿下好好养伤,我明儿再来。” “严喜,替我送送。” “是!” 二人离开,等在一旁的沈冲立刻上前,附在赵亦时耳边一通低语。 赵亦时火速变脸。 “当真?” “爷,千真万确,案子已经由西城兵马司移交给了锦衣卫,徐来这会在汉王府上哭诉呢!” “怪不得裴家的总管竟找到这里来,敢情徐家是要断后啊!” 赵亦时沉默了一下:“锦衣卫那边可有寻着什么线索?” “回爷,李姑娘作男装打扮,下手十分的利索,徐晟一口咬定行凶的是个男子。” “你留心着些,有什么对李姑娘不利的线索,暗中抹掉。” “是!” 赵亦时从塌上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忽的笑了。 笑声不轻,也不重,像初夏的夜风,让人舒畅。 “这个李姑娘,倒有些意思。” 沈冲也弯起嘴角,“爷,胆子太大了,下手也忒狠了。” 是大。 从玄奘寺赶回京城那一夜,五人挤在一辆马车里,那姑娘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放眼天下,敢这样盯着他看的女子,寥寥无几。 赵亦时回味着那双眼睛,笑容更深了些。 “爷,还有一件事,刚刚南边有消息进京,南宁府知府周也自焚身亡。” “自焚?” 笑容僵在赵亦时嘴角,“为什么?” “患了重病,无医可治。”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半月前。” “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送到京里?” “说是要查清火灾的原因。” 赵亦时思忖片刻,“南宁府山高路远,又是个穷地方,这个职位空下来,没有人能瞧得上,正好方便安插我们的人。” “爷在那么远的地方安插人,可是为了季府老爷。” “我的心思都被你摸去了。” 赵亦时深深看他一眼,“季陵川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 “你安排下,我们三个去送送他!” 沈冲正要应声,突然双目暴起,“什么人在外面?” “殿下,是我!” 沈冲拿眼睛去询问赵亦时,赵亦时嘴角一抹冷笑,片刻后,又变回了寻常的那副模样。 他点点头,示意沈冲先去。 片刻后,一宫装丽人袅袅走进来。 她穿一袭石青色单衣,身形似烟柳垂新,姿态如明霞流云,手里拎着一只小小的食盒。 “妾给殿下做了碗清心润肺汤,殿下尝尝味道可好?” “嗯。” 丽人走到近前,含羞看了赵亦时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女子最美的一刻,便是看到情郎后,低头娇羞一笑,说不出的欲语还休。 赵亦时走到女子身边,伸手轻轻一拨,青丝落下来。 “殿下这是做什么?”女子嘴里嗔怨着,眉眼却笑意盈盈。 “玉娘这头发,刚洗过?” 赵亦时拿起一缕,放在鼻尖嗅嗅。 他如此温柔,整个人像玉般温润俊美,薜玉娘情不自禁地把脸贴过去,细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儿。 “不光头发刚洗过,别的也刚……” 薜玉娘抬起脸,咬咬娇艳丰满的唇瓣,目光痴缠,“殿下……” 赵亦时扑哧一笑,略有些苍白的唇轻轻覆了上去。 “殿下。” 沈冲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宫里有讯儿来。” 赵亦时一怔,手指点了下薜玉娘的唇儿,“你先去,我得空了来瞧你。” “是,妾告退。” 玉娘的目光万分不舍地粘着赵亦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沈冲等她走出院子,才进到里间,“爷,我没来晚吧!” “恰到好处!” 赵亦时目光森然。 薜玉娘,皇帝为他相中的侧妃,出身不高,但脸蛋、身段样样拔尖。 她脸上的笑是真的,眼里的情是真的,或许对他那颗心,也是真的。 但谁知道,那真心的背后又暗藏着怎样的算计和杀机? …… 杜府,内宅。 “小姐,小姐,打听到了。” 倪儿走上前,“那贱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会正和谢三爷在春风楼用饭呢!” 杜依云火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