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他回家的。他看到我一定会很高兴,会像从前那样抱我,叫我宝贝。 可事实不是,和我所期待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没有高兴,也没有抱我,迎接我的除了那一幕,便只有疲惫和淡漠。 女孩子的心是敏感的,尤其对待感情。 我压制ʝʂɠ着心里的难受,告诉自己大哥他太累了,他只是太累了,你要理解他才是。贺凛寒,平时都是大哥照顾你,现在大哥遭了那么大的难,也该你照顾他了。别想那些有的没有,别让无关的人扰乱了你的心。 对,我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大哥,而不是胡思乱想。大哥他是个大好人,陌生人遇难他都会帮的。更何况是一起共事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管啊。如果他真的不管,那也不是我从小就崇拜的大哥了。 我往他身边凑过去,把身后的背包拿下来放在椅子上,蹲在他膝前,拿出一大包湿巾给他擦手。擦干净手再擦脸,头发。 他也不说话,任由我摆弄,偶尔抬起头看他,那双眸底有的只是深幽,而脸上除了疲惫,就是浓浓的担忧。 他在担忧谁?我不愿想。 “清尘,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下车我们就想过来看你,但负责人不让,说我们会影响医生的救治。”魏叔找到我们,几大步跨过来,弯腰站在大哥身边仔细的观察他,生怕错过一寸肌肤。 大哥握住我的手让我坐在他旁边,又拍了拍另一侧,强扯起一抹笑容,“爸,坐这儿。我没事,清风你给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省得妈惦记。” “通道打通的时候就打过了,你妈哭的呀。听说这个信儿,你妈的眼泪就没停过,一夜没睡。要不是我们强烈坚持,她还要跟着我们来呢。得亏没来,要是来了看着昨天晚上那场面,还不得晕了。也幸好你没事,不然你妈很可能活不下去。” 叔叔老眼含泪,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大哥的头,又重重的拍他的肩膀,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美娜阿姨的电话接通了,魏清风把电话递给大哥,“妈要和你说话。” 我离得近,听到美娜阿姨在电话那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强打精神安慰着。 见大哥确实全须全尾的没事,美娜阿姨抽抽搭搭的挂了电话。 “大哥,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带了牛奶和面包,你吃一点。” 我打开包把东西掏出来,大哥揉揉我的发顶,接过来,先慢慢的喝了半罐奶,打开面包袋子,小口小口的吃。 他靠在椅子上,筋疲力尽到似乎连嚼面包都没有力气。 我没出息的开始心疼他,来时那想要和他问个清楚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他是我大哥,是最爱我的人,他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 我信任他。 吃过东西,魏叔看大哥没什么事也放心了,他年纪大了,又一夜没睡,干了不少体力活,魏清风怕他身体受不住,把人带回宾馆去休息。 我没有走,坐在大哥身边陪着他。 一个多月没见了,不见还好,见着才发现,我好想他。 不错眼的盯着大哥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大哥发现了我的注视,转过头,眸底涌上温柔,低哑的和说话,“你怎么跑来了?” “我看到新闻推送,都快要急死了。男朋友被自然灾害围困,生死未卜,电话打不通,没有人知道什么状况,我怎么能不来啊。” 我往大哥那边凑凑,抓住他的胳膊环住我肩膀,赖赖的把自己塞进他怀里抱住他精窄的腰,呼吸着他混沌不明的泥土味道,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原位。 大哥好好的,这就够了。 手指接触到粗糙的衣料,伤处疼得我倒吸冷气,身体颤了一下。 “怎么了?”大哥抓起我的手,看到我手指上的伤,心疼的红了眼睛,把我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的亲吻,“宝贝受苦了。” “我不苦,你才苦呢。大哥,我想你了。”我抱住大哥,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告诉他我的思念。 “我身上脏,泥会沾上你衣服。”大哥想要把我推出去,我才不让,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脏我也要抱,就抱。” 大哥无奈而纵容的笑了,伸出手指点我的鼻子,把我垂下来的头发掖至耳后,在我光洁的脸颊和耳朵上亲了又亲。 他的唇开裂了几个口子,有两道伤口上还带着黑紫色的血痂,贴在我肌肤上,麻麻酥酥的。 “一个月不见,怎么还学会耍赖了,顽皮。”大哥展开手掌抚摸我的脸颊。 “只和大哥赖,别人想要我赖我还不稀得赖呢。” 聊了没一会儿,抢救室的门开了,一群护士推着急救车出来,大哥连忙起身过去询问情况,把我留在原处。 我因为要收拾包包,慢了一会儿,等我过去的时候,大夫已经和大哥交代完病人情况,大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俯着头似乎在想什么,连我过去了都没有发觉。 直到我拉住他的小拇指,他才回过神,神色艰涩难辨。 护士把人推进特护病房安顿好以后,我和大哥才进去。 第218章 看光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不想看到大哥对别的女孩子的关心吧,我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再向前走。 大哥则一直走到床头,看着仍然处在昏迷中的人,大手用力的拨着头发,眼中的担忧和烦躁更甚。 用手拨头发是大哥心恩凤时的习惯动作。 显然,他此时的心情为了那个躺着的女孩,极度不美丽。 那种不安又开始在心底来回晃。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我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大哥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之所以对女孩那么好,完全是出于报恩和道义。可真的看到他对别一个女孩露出担忧的神色时,心里有块地方被很深的触动,说痛不是痛,那是种无法言说的心情。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一队人匆匆的走进来。可能是有点着急吧,站在门边的我被扒拉到门外。 为首的是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地中海头,小腹微凸,中年人特有的油腻。 大哥抬步走过来,和他握手,“郑总。” “魏老师,小滕怎么样,脱离危险了没有?” 大哥刚要说话,郑总身后挤进来个白大褂,自称是病人的主治医生,手上拿着病历本,邀请郑总办公室一谈。 我纳闷的看向大哥,大哥走到我身边无奈的摊手笑笑,“这次事故引起很大的轰动,任何参与搜索或救治的人,都有可能受到嘉奖。” 联想起那几个本不情愿、却坚持着一起进入山谷的高校学生,原来是这样。 本来还想呢,穿得溜光水滑的,精神饱满,一点没有参加救援的迹象,这会急匆匆的来干什么,原来是为了名声。 所有人退出病房,大哥和他们站在走廊里小声寒暄,说的主要内容是被泥沙掩埋的那个学校的选址重建和山上泥土流失的治理等事情。 没有我的事,我也插不上话,只安静的站在距离大哥不远的地方陪他。 其中有人不断的在说庆幸,泥石流和山体塌方不严重,不然整个山谷都会被夷为平地,所有的人将无一生还。 他们说的话,让我更加后怕。 大约半小时后,郑总回来了,脸色不如刚来的时候好看,眉头紧锁着,满脸愁云,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猛吸两口。 “魏老师,辛苦你照顾小滕,非常感谢。我们的人会接手接下来的护理工作,你回去休息吧。看你这脸色也不好,有没有伤到,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大哥礼貌的微笑,难掩疲惫的说,“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最迟明天早上,我会过来。” 一群人把我们送到电梯口,我和大哥进入电梯,大哥按下一楼的按键,拉住我的手靠在轿厢壁上闭目养神。 “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做个全身检查吧。” 大哥缓缓摇头,干裂的嘴唇吐出几个字,“回去休息。” 大哥是真的累了,跟着我回到宾馆,连新房间也没有开,进我的房间洗个澡后,裹着浴巾扎在床上就睡了,连头发都还没有擦干。 给大哥盖上被单,拎起他的脏衣服进入卫生间,悄悄的洗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干净,抱着衣服跑到外边找宾馆的前台小妹给烘干后再回来,大哥保持着之前的睡姿,睡得特别熟。 我趴在床边盯着大哥看,一个多月不见,大哥除了被晒得有点黑,似乎更好看了一点。尽管洗衣服快把十指洗废了,但为了这么好的大哥,什么都能忍。 怎么说呢,就是越看越想看。 看来看去,把自己看困了,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十点不到,大哥醒了,他一动,我也被惊动。 他见我躺在他身边,张着朦胧的睡意迷蒙片刻,很快的笑了,特别愉快的那种笑。大手摸摸我的头顶,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后翻身而起。 我和他都忘了,他是裹着浴巾睡的,这一起身,浴巾脱落,他的身体完全地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