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们去一起去吃饭,定了你最喜欢的蟹肉豆腐……” 周以琛淡淡打断:“庆功会我就不去了,还有工作,你照顾好自己。” 周以琛来了又去,快地几乎像庄清月的幻想。 她看着那挺拔背影,心脏开始抽痛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忙。 明明当年的每一场演唱会结束,他总是第一个上来紧紧抱住自己。 空旷的休息室里,从未有过的孤单冰冷席卷了全身。 庄清月环抱着自己,指节用力到发白。 …… 【庄清月演唱会】的词条连着上了七八个热搜。 当晚,庄清月接到了一年未见的母亲打来的电话。 “婳婳,你演唱会办得不错,那就是又有钱了?快给妈妈转点,妈妈在澳岛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庄清月听见对面嘈杂的声音,夹着下注,开牌等字眼。 “你又在赌场?” 不等江母回答,庄清月垂下眼眸,声音微凉:“我说过,你不戒赌,我不会再给你钱。” 说完她径直挂了电话,又将号码拉黑。 演唱会结束后,有三天休息时间。 庄清月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坐上了飞往横店的飞机。 到达剧组时,周以琛还在拍摄。 庄清月来得低调,戴着帽子口罩,在一旁安静等着。 直到导演一声‘卡’传来,她刚想上前,却有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奔到周以琛身边。 是这部剧的女主郭芸妍。 郭芸妍将手上的杯子递给周以琛:“刚送过来的冰咖啡,这鬼天气热死了!” 而周以琛的助理小吴则笑道:“嫂子,你怎么还抢我这助理的活啊?” 第3章 周围的人也随之起哄起来。 嫂子?! 庄清月心脏骤缩,脚步定在原地。 她看着周以琛自然地抬起手为郭芸妍挡住阳光,而郭芸妍则抬手给他擦了下汗,又拿着自己的小风扇对着他吹。 旁边有人调侃:“还拍什么戏,我们直接拍纪录片得了,这不比剧甜。” 一片欢声笑语中。 接庄清月来剧组的副导演,尴尬无比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庄清月。 此刻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江姐,这都是玩笑……” “我知道。” 庄清月抬手又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朝他摆摆手,悄无声息转身离去。 走出片场,庄清月才终于感觉不那么窒息。 手上的点心盒子摇摇晃晃,她抬手,径直扔进了垃圾桶。 庄清月一个人回到家。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沉寂的空气闷得人心里发慌。 沙发边上,摆着她跟周以琛的合照。 两人抱在一起,笑意比烈阳还璀璨。 她躺着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翻看着她跟周以琛以前发的信息。 “宝贝今天吃了什么?” “今天穿了什么,我也要挑同色系!” “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 …… 每天都是一样琐碎重复的话,可两人却乐此不疲。 庄清月从天亮看到天黑。 手机里的对话从一天几百条到后来变成几条。 最后……变成几天一条。 “我在忙,早点休息。” 周以琛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五天前发的。 那天,庄清月接到母亲的电话,她失眠一整夜,发信息给周以琛问他在干什么,却只得到这样一句。 庄清月眼角清泪滑过,心又无法控制的疼起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屋里的安静让庄清月心脏突突的跳,她将头埋进沙发,呢喃着:“我很好,我没有病……” 不知多久,开门的声音骤然响起,庄清月恍惚抬起头,眼角还带着红痕。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阿末……你怎么回来了?” 周以琛打开灯,看着沙发上的人,语气不明:“听说你去了剧组?” 庄清月一顿,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却莫名有些无措:“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周以琛看着她瑟缩的样子,心口涌上一股烦乱。 “之后不要去了。” 他直接命令,又补充了一句:“电影很快就拍完了。” 庄清月一怔,半响才垂下眼眸,哑声答:“好。” 她起身,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我去帮你放水洗澡。” 卫生间里,庄清月看着自己泛红的眼角,深深吸了一口气。 待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出浴室。 “水放好了,你……” 话未说完,她却看见周以琛冷沉着一张脸转过身。 开口就是冷得像冰的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庄清月不解。 下一瞬却见她随身携带的药瓶不知何时被周以琛打开了盖子。 庄清月僵立在原地。 她看着周以琛将那写着‘帕罗西汀’的药瓶抬高,手腕翻转。 瓶中的药倏然落在茶几上,又一颗颗滚落到地上。 每一颗上面都写着——‘综合维生素片’。 周以琛声音讥诮似刀:“骗我得抑郁症很好玩?” 第4章 “你就不该当歌手,该去当演员才对!”周以琛看着庄清月惨白的脸色,却丝毫没有怜悯之情。 语气甚至越发讥讽:“装也装得像一点,吃维生素是看不起谁?” 他说着把瓶子一扔。 “咚”的一声响。 仿似一把铁锤,重重捶打在庄清月心上。 “我……我之前真的有在吃药,药吃完了……” 庄清月有些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顺畅,像个语无伦次的孩子。 “我最近,最近演唱会,我想用更好的转态去面对歌迷……” 她无意识地扒拉自己的头发。 病情严重的时候,她几乎一天要吃七八种药,而且那些药会让她总是想睡觉,注意力不集中…… 她只是太痛苦了,所以才一念之间换了药…… 周以琛眼眸沉沉地盯着庄清月看了半晌,却是一言不发拿过外套就要往外走。 庄清月拉住他,眼里满是哀求:“阿末,别走!” 周以琛看她。 那张苍白的脸色挂了泪痕,神情小心翼翼而卑微脆弱。 周以琛闭了闭眼,还是抽出手,打开门往外走去。 门重重关上! 庄清月软倒在地上,无法控制地浑身发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再次响起。 庄清月眼睛又亮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的却是周以琛的助理小吴。 小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江姐,这是末哥让我送过来的药……他让您,别再这么任性了。” 小吴走后,庄清月看着那药,突然打开瓶盖,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和着眼泪。 她将那药咽下。 …… 演唱会一场接一场。 最后一场在京市收官。 演唱会开始前,庄清月被突然出现的江母拦住。 江母拉着庄清月的手哀求道:“婳婳,你救救妈妈吧!那些人说再还不上钱就砍了我的手。” “你帮妈妈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赌了!” 庄清月心口一缩,眼眸闭了闭又睁开,最终还是抽出手。 “我入行那一年,你欠了八百万,我没日没夜拼命赚钱为你还了,你却第二天就去了澳岛。” “我事业最好那一年,你欠了几千万后不知所踪,那些人天天堵在我公司拉横幅泼油漆,我还是给你还了。” “你呢,转头就出现在赌场,说你女儿是大明星有的是钱,因为这件事,合作商觉得我形象不好跟我解约,公司也将我雪藏……” 庄清月压住喉中的哽咽。 “妈,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话落,啪——! 一耳光突地抽在庄清月脸上。 江母原本可怜的神色瞬间扭曲。 她一边拿包打庄清月,一边破口大骂。 “红了连亲妈都不认了是吗?要不是我把你养大,你不知道在哪里端盘子打工,能成这么体面光鲜的大明星!” 庄清月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