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面具即将被挑下,千钧一发之际,陈离赶到,打开阿日斯愣的剑。
肃州士兵也往此处而来。 阿日斯愣击退陈离,却见公仪芸已经藏身士兵之后。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甘愿的离开。 王帐中。 阿日斯愣沉声问华契:“你确定王后当真已死?” 华契心中一震,跪下磕头道:“可汗,当初火势太猛,牢中所有人都未能逃脱。” 阿日斯愣霎时沉默。 “若是有人逃脱呢?”他声音嘶哑低沉。 华契心思一转,回道:“若是逃脱,必是纵火之人。” 闻言,阿日斯愣不再说话。 他捏住面前桌案,敛下眼眸。 战事又起,血色浸染了整片土地。 从九月到十二月,从霜染红枫到雪覆大地。 姜国终于夺回失掉的三关。 两国士兵皆损失过半,尸横遍野。 突厥终于接受和谈之事。 靖海关。 这是草原和中原的分界线。 王帐中。 公仪芸与阿日斯愣对立而坐,商量和谈事宜。 商量到尾声,阿日斯愣却说:“你们都退下,我要和将军单独谈谈。” 众人讶异,双方气氛又开始紧张。 公仪芸心头一颤,看着他的眼睛,良久点了点头。 所有人皆退出王帐。 帐内的两人却只是久久凝视,没有说话。 良久,阿日斯愣掀开一直放在面前的盒子。 一瞬间,公仪芸瞳孔紧缩,心神一颤。 ——是长生花,盛放的长生花。 她怔怔看着。 阿日斯愣握紧的手轻颤:“我答应过我的妻子,送她整个草原的长生花。” 这句话,好似一支长箭钉入她的心扉。 公仪芸颤着唇,没有开口。 阿日斯愣死死的看着她,好像要看穿她面具下的脸。 他说:“在她离开我的这些天,我日日都向天神祈祷,只盼她能走慢些,路上等等我。” 公仪芸眼中控制不住的涌上泪来,又死死忍住。 她张了张唇,却只能心中无声一句:对不起…… 阿日斯愣也红了眼:“阿芸,长生花开了,你何时回来?” 对不起…… 公仪芸喉间哽咽,死死攥住手。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可汗,长宁公主已死。” 阿日斯愣浑身一震。 他不觉伸出手想要摘她的面具。 公仪芸却没有躲避。 她只是看着他的眉眼,眼中好似有万语千言。 这一刻,她不仅是一军统帅。 还是他阿日斯愣死去的王后。 她不知道是希望他摘下面具,还是希望他不摘下。 阿日斯愣的手触上了面具的边缘。 时间好像都在这一刻顿住。 他们望进彼此眼底。 突然,什么都明白,什么都原谅。 ……nnzl 阿日斯愣的手一点点离开。 他最终没有摘下她的面具。 “你要好好活着。” 他紧紧攥着拳,似求似命令。 公仪芸攥着的手缓缓松开,眼中泪光在面具后坠下。 “我会的。” 我会的…… 她的心口疼得像被一片片在割。 经此一别,路途遥远,只怕永世难相见。 可哪怕千山万水,她的心也会在原地等他。 她会好好活着,好好记得他。 另一间帐篷中。 华契脸色冰冷的嘱咐神箭手。 “擒贼先擒王,只要他一死,汉军必然大败!” 签订止战协议这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公仪芸出发前往界碑。 那里新修了一座长亭。 她和阿日斯愣,将在那取名为‘长平亭’的长亭中,签下止战协议。 一路上,姜国众人警惕不已,但好在平安无事。 接近长平亭,公仪芸下马,只带着陈离徒步走去。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裹挟杀意急速朝公仪芸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