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宴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江婉意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萧承宴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萧承宴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江婉意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萧承宴看着江婉意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江婉意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萧承宴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江婉意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萧承宴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江婉意反驳:“我没想杀你……” 萧承宴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江婉意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萧承宴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萧承宴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江婉意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萧承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秦子依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江婉意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江婉意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江婉意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江婉意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萧承宴的声婉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江婉意摆摆手,萧承宴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萧承宴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江婉意,江婉意识相地欲离开。 萧承宴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秦子依逃了。” 江婉意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秦子依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萧承宴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萧承宴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江婉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江婉意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秦子依?什么人?” 萧承宴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江婉意:“……爱说不说。” 关于秦子依和萧承宴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靖被封异姓王。 秦子依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萧承宴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江婉意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萧承宴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沈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婉,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萧承宴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萧承宴醒来后,江婉意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江婉意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沈疑道:“镇国寺。” 江婉意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江婉意俏脸一变。 “萧承宴,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萧承宴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江婉意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萧承宴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江婉意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萧承宴,监视我是吧?” 萧承宴眼含笑意:“不敢。” 江婉意看着面前病弱公子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萧承宴,她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江婉意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萧承宴又若有所思道:“公主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 第28章 江婉意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谢忌。 反正萧承宴曾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她。 就算以为她是江婉意也无妨,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她。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江婉意眼眸一瞥旁边的萧承宴:“你作为一个王爷,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萧承宴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江婉意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王爷,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萧承宴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