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句不喜欢就要毁掉她培育了三年的药草?
白芷不可置信,猛然将侍卫推开,挡在了一株山茶花前:“这是我的东西。” “将军府里何时有过你的东西?” 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是谢长舟。 他看着她,目光如冰:“拉开她,继续挖。” 白芷被侍卫们左右架着拉开,只能看着那锄头不断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她咬着牙,头一次压抑不住地带着哭腔哀求:“别挖了将军,我求你,我将它们养在房里,不会让林小姐闻到药味……” 谢长舟对白芷的哀求视若无睹。 不到半个时辰,园中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与满地的狼藉。 谢长舟最后都没看白芷一眼,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带了一阵冰冷的风。 白芷看着地上沾染上泥土的纯白花瓣,从头顶至脚掌的血液全都冰冷了。 师傅说,山茶花赠与心爱之人。 她从入府第一年便开始种,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山茶花开了三次,她的心爱之人从未看过一眼,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 她捡起地上的一朵残花,已然被折辱地看不出在枝头时的高贵。 痛苦吗?绝望吗? 白芷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明明见识过他的恨与无情,却还是心怀希冀。 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那颗冰冷的石头,简直是天人说梦。 她蜷缩着,将头埋入双膝之间,任由泪水打湿罗裙。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除夕夜,璀璨的灯火之中,少将军如月光般清澈温柔的眼睛,一眼便让她沦陷了五年。 直到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才恍然惊醒,睁眼已然是第二天了。 林明月的贴身侍女拿着盆,佯装惊讶的说道:“哎呀,没看到是少夫人,还以为是什么侍女呢。” 身上刺骨地冰冷,一阵风吹过,白芷忍不住颤了颤。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侍女,侍女只觉得那眼神好似有威压似的,让她将口中再多贬低的话语都吞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 谢母雍容华贵的走过来,皱眉看着这里的状况。 侍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谢母看了她手中的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让她退下了。 转身朝浑身湿透狼狈的白芷,厉声道:“今天明月的哥哥来将军府,你还不回去换衣服,打算这样见客人吗?” 林明月不是孤女吗?何时多了个哥哥? 白芷脸色惨白,几乎不见一丝血色。 她颤着声音应了句,便回房换衣服了。 来到前厅时。 谢长舟看了一眼她惨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压了下去。 这不过是白芷的自作自受罢了。 就在这时,有仆人上前禀报:“林夫人的兄长到了。” 几人出门迎接。 可先进入将军府的竟是一队气势汹汹的侍卫! 接着,一顶黑金华贵的轿子缓缓被抬进。 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蟒袍,头戴冠玉的男子从轿中走出。 所有人被这阵仗吓住。 林明月却扑了上去抱住那人的手臂娇声喊道:“哥哥!” 谢长舟终于认出此人,拱手道:“见过江平郡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明月的哥哥是郡王,那她岂不就是郡主?! 府中下人纷纷跪伏于地。 林恒却冷着脸道:“将军多礼了,本郡王今日却是来问罪的!”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又听他说道:“纵然你谢长舟军功赫赫,又岂能让堂堂郡主为妾!” 谢长舟皱眉:“郡王是何意?” 白芷心中一动,不好的预感蔓延到了四肢。 只见林恒下颌轻抬,手中折扇轻描淡写地往自己的方向一点。 “自然是郡主为妻,她为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