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回宫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莫非是自己选择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吗? 之前阮安瑜曾问过她最想要什么,楚宴伸了个懒腰,又再次躺回地上对她说:“但枕一人同榻而眠。” 那个时候,楚宴已经堆阮安瑜倾心了。 阮安瑜对他摇摇头,在一室昏黄的烛光之下,默默收拾好那些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籍。 他想要的,他选择的从来都只是阮安瑜。 以前也是,现在同样也是。 楚宴大约莫是更加的确信了,那个梁国公主,就是阮安瑜了。 他在书房之中难得要尽快处理掉这些奏折,为的就是能够准时在晚膳之后去见阮安瑜。 “咔嚓”一声,暗卫跳墙而进,踩着了一根在草地上的小树枝,并未在意,然后一路向点着灯的那间房里走去。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楚宴道了一句,“进来。” 暗卫就走过来拱手弯腰说道:“陛下,如您所料,何忠义那厮把私吞的粮食拿出去倒卖了。” 楚宴叹气,这些年都不知道罢了多少何家人的职了。 他拿起桌上那摊开的信纸,抬手将信纸提到桌前烛火之上,信纸轻轻的笼住了闪动的火光,他冷冷道,“也不知道安分守己些。” 暗卫这才开口问,“可要动手?” 眸中星火明灭,信纸也化为灰烬,楚宴轻搓指尖残留的尘灰,在思索片刻之后,才问,“兵部那边没有动静?” “萧侍郎曾进过宫。” “不急,静观其变吧。” 楚宴突得眸色一闪,想起刚刚劫来的阮安瑜,粲然一笑,“你说失而复得,朕该怎么表现才能不那么……突然?” 暗卫显然不太明白楚宴这句话是何意。 半响,暗卫才憋出四个字,“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怎么个制法?” “至少不要用武力,还有……” 还没等暗卫细说,那会吩咐把阮安瑜洗干净的下人边跑边喊,“陛下,陛下。” 看着那奴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楚宴还以为是阮安瑜出了什么事,声音不由得紧了紧,“怎么了?” “那梁国公主洗了半个时辰了,让奴婢进去换了好几轮热水,但是就是不出浴。” 楚宴顿时无语,那会答应的好好的,这会人没送来自己还跑来诉苦。 也罢。 “朕亲自去。”紧接着补充道,“今日是谁把阮安瑜锁着的,去问问,赐他杖毙。” “是,陛下。” 他推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仪容,悠然自得地就这么坐在屏风后。 出水芙蓉,屏风由此作配。 他在这边固然不知阮安瑜是何表情,却能透过屏风看到些许棱角分明的轮廓,飘在她周围的热气环绕着她。 至少还充满活力。 适才一直在想下手是不是重了点,现在看,刚刚好。 他踮起脚,虽然很想看阮安瑜沐浴,但要克制,故作唏嘘道,“朕起初还以为,公主殿下不堪受辱,准备自溺于皇宫之中呢。” “陛下说笑了,今日陛下还夸我忍耐力很好,我又怎会随意自戕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