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笙是天剑宗宗主,是武林盟主,却唯独不是她的阿七。 她不想要什么天剑宗宗主、武林盟主,她只想要阿七。 风笙站在原地,一双眼里盛满哀愁。 “茉依,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不肯原谅我了。” 戚茉依离他越来越远:“风笙,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图谋的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听到戚茉依如此说辞,风笙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 “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吗?你为何不肯看看我的真心!” 戚茉依笑起来,她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泪却不知为何淌下来:“风笙,你真的有心吗?独云山庄你我大婚当日,你血洗山庄,杀我阿爹,后来药王谷相知相许,你却暗中筹划地图,率人攻入药王谷,害我阿狄,甚至连神山也一把火烧个干净。” 听着戚茉依字字句句的控诉,风笙痛苦的闭上眼。 他为了报仇、为了权势,错过太多太多。 就在此时,戚茉依忽然拔下发簪抵在面颊:“你无非是为了我这张和江寒汀相似的脸。” 风笙眼瞳微微缩紧,下一刻,他已经飞身而起夺走了戚茉依手中的发簪。 他揽住戚茉依,声音泛着苦涩:“戚茉依,别为了我伤害你自己,你若实在恨我,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会受着。” 戚茉依笑容冰冷,眼神空洞:“倘使我要杀了你呢?” 风笙将簪子递回戚茉依手中,簪尖朝着自己的胸膛: “若能解你心头恨,怎样我都愿意。”
第三十七章 戚茉依紧紧捏住那支发簪,几次发狠却到底没能将簪子刺进风笙的心脏。 她一把掷开那银质的发簪,狠狠推开身前的风笙,转身回竹舍去。 风笙不敢跟的太紧,隔着几尺的距离跟在后边,浑然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到了竹舍,桑里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径直进了竹屋,紧紧把门锁上。 桑里瞥见跟在后头没了面具遮掩的风笙,瞬间了然。 风笙从前一样蹲在戚茉依屋子外头的墙根旁,一声不吭。 晚上用饭,戚茉依也不肯出来,桑里怕她饿坏,撬了窗子把饭菜送了进去。 戚茉依哪里有半点吃饭的心思,她裹着被褥一整个儿躺在床上,活像个蚕蛹。 就这样一连三天,戚茉依滴米未进。 不光风笙,莫央、纳元都着起急来。 送进去的饭菜被原封不动发退回来,在这么下去,戚茉依莫不是又要病一场。 风笙想要去探查一二,却被桑里拉住:“你去只能是火上浇油,倒不如让纳元去,她平日里最宠纳元。” 看着纳元这个半大孩子,风笙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但他也无法否认,戚茉依确实最疼爱纳元。 她总说纳元还在长身体,时常给他开小灶,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要先给纳元留着。 恐怕在戚茉依眼里,纳元像她的弟弟一样。 等纳元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戚茉依正闭着眼假寐。 不过三日,她愈发清减的厉害,整个人毫无血色的躺在榻上,像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纳元端着滋补的鸡汤,坐到戚茉依床旁:“师姐,阿叔送了只鸡来,我不会你那些做饭的花样,干脆炖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戚茉依的声音微不可闻:“我不喝。” 纳元故意把鸡汤往戚茉依身前凑了凑:“可惜,我第一次下厨,师姐没口福了。” 戚茉依转过脸去,依旧冷淡的毫无表情:“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圣女不可动情’,为什么要伙同风笙接近我、欺骗我?” 戚茉依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一点儿颜色,只是那颜色是愤怒的。 纳元此前也并不知道此事,他用略带委屈的口吻道:“师姐,这事你可冤枉我了,我确实不知阿许就是风笙。” 戚茉依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即便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纳元就差赌咒发誓,他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永远都站在师姐这边,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戚茉依终于偏过身子朝向他:“快住嘴!好端端的说什么晦气话。” “那师姐可是原谅我了?”纳元笑嘻嘻的舀起一勺热腾腾的鸡汤,送到戚茉依嘴边。 戚茉依撇了撇嘴,到底咽下了那一勺鸡汤。 一股冲天的药味从口腔里四散开了,鸡汤原本的鲜香她愣是一口没尝到。 戚茉依现在彻底相信这鸡汤是纳元下厨熬的了。 她咧着嘴:“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 纳元挠着头报出一大串药材名。 戚茉依扶额,这下谁还分得清她到底是在喝药还是在喝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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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成功完成任务的纳元趁着戚茉依不注意,朝着屋外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桑里带着食盒进来了。 他虽然盛了两碗饭,但只是坐下来自顾自的吃,饭菜的香气霎时溢满整个房间。 戚茉依气的狠狠把床上的竹枕掷向桑里,桑里右手夹菜,左手一把拦截住空中的竹枕。 “你为什么要帮风笙骗我!” 劈头盖脸的香炉、靠枕、褥子什么都朝桑里飞来,戚茉依几日未吃饭,到底力不足,扔出去的东西倒有一半儿连桑里的衣角都没碰到。 直到桑里慢条斯理的吃完,又将丰盛的饭菜收进食盒,戚茉依的愤怒达到顶点。 “你们都是骗子!” 桑里顿住脚:“风笙在江湖上权势滔天,他要是想让药王谷死,那药王谷就没法活。” 戚茉依无力的瘫软在榻上,说到底风笙终究与她不是一路人。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势,而是平淡快乐的生活。 可即便是平淡的快乐,风笙也要一次又一次的将它夺走。 “桑大祭祀不若将我献给风笙,保药王谷一世平安富贵。” 戚茉依的话里夹枪带棒,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桑里为“桑大祭祀”。 桑里拿着食盒的手微微颤抖,他到底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戚茉依当夜就发起高烧。 她病的蹊跷,即便药王谷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诸位师兄弟也束手无策。 莫央杀了三条药蛇,把蛇血灌进戚茉依口中,不出半刻,蛇血又被吐出。 风笙立在她榻前:“她这是心病,无药可解。” 纳元坐在榻边紧握着戚茉依的手:“师姐再这样药石无医,恐怕……” “时日无多”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病榻上的戚茉依像一株迅速枯萎的花儿,短短半个月,已经油尽灯枯,奄奄一息。 眼睁睁看着从前面色红润、活泼爱笑的戚茉依一日日枯槁,纳元更不肯离开戚茉依一步。 入夜,纳元倚在戚茉依的榻边深深入睡。 桑里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月光映照着戚茉依的脸庞。 那半个月前还红润饱满的脸颊现在深深的凹陷下去。 “我从未想过丢下你不管,也从未动过将你献给风笙的心思。我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仍旧对风笙有意。” 桑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子,借由月光,匣子里白胖的虫子慢慢蠕动着。 双指捏住那白胖的虫子,递到戚茉依唇边,就在他准备用寸劲使戚茉依张开唇时,身旁忽然响起一道惊呼。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纳元不知何时醒来,他趁着桑里愣神之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虫子,重新放进匣子里。 “师兄,换命之蛊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