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 枯黄的叶子 帝释自回到柏栖宫,就把自己关进了瑾颜的院子内。 他望着熟悉的瑾颜院子,无尽的寂寥袭上他。 屋内,一切如旧。 瑾颜的气息混杂着香炉的熏香,萦绕在整个屋内。 她还在,她的气息还在。 帝释闻着那股幽香,才找回了一丝气力。 他眺望着窗外的桃花树出神,这棵树据说是瑾颜寻来以仙力种下。 可在这万树万花皆开不败的天界,桃花树却只剩下了枯黄的叶子,原先开着的花骨朵尽数凋零了。 微风拂过,那些凋零的花朵被风一吹便四散而去,化作点点白雾散去。 帝释心中抽痛,这是以瑾颜的灵力而种下的,可现在这棵树枯萎了。 他将手抚摸着有些枯皱的树皮,恍惚间想起瑾颜经常席地坐在树下翻看着竹简。 他回身望着整间屋子,一切如昨,可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那个用尽瑾家的荣耀,也要嫁给他的女人不见了踪影。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九百余年的女人,昔日音容笑貌皆深深刻在了帝释心中。 自他记事开始,瑾颜便一直跟在他身后,九百年了。 他颤抖着手抚着院子里任何和瑾颜有关的东西,这九百年间,他无数问过自己。 到底是未有一丝一毫的情,还是心有侧影。 可他不明白这份多出来的情感究竟是什么,直到被蓬莱仙境的那位女仙点明,他才恍然。 倏忽之间他想起天界的一大至宝,结魄灯。 可结魄灯自那位天界父神陨落之后,就不知所踪。 唯一的希望最后破灭了,帝释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疼的他窒息不已。 帝释沙哑着声音唤来仙侍:“备酒。” 后来想起什么挥挥手,直接御剑去了蓬莱仙境。 蓬莱仙境烟雾缭绕,有仙鹤扑闪着翅羽飞去,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女仙玉颜望着脸色暗淡不已,自顾自饮酒的帝释,长叹一声:“殿下只怕对太子妃……”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女仙玉颜才开口:“殿下应是对瑾颜仙上用情至深。” 帝释闻言,手中的玉杯忽然颤抖一下,有些许酒洒落在地,酒香在顷刻之间溢满了凉亭。 他不说一句沉默的喝下这杯酒。 用情至深么? 之前被玉颜点出这一点,他还想着瑾颜那般粗鄙的仙子,自己如何可能心悦她? 这样想着,他继续沉默的使出仙术为自己斟酒。 玉颜仙子眼见帝释继续喝着,眉眼闪过不耐,掌心仙力凝聚,将酒杯打碎在地。 “殿下不可再继续饮酒了,只怕天君会治蓬莱的罪。” 帝释掀开有些迷离的眼睛,听到这句,眼底嘲讽一笑。 又是天君…… 后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凄然一笑,只怕天君让他去妖界无非是个由头罢了。 若是自己在,他决计不会让瑾颜去前方战事。 他眉眼闪过戾色,轻飘飘摇了摇头:“天君不会治你们蓬莱的罪。” 可玉颜仙子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殿下可不必再喝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 当帝释第十四次去蓬莱寻玉颜仙子喝酒之时,蓬莱仙境之中有一人衣袂纷飞,飘然而至。 而她掌心执剑,拦下了帝释冷声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莫要再来蓬莱了。” 帝释定定望着眼前拦着自己的人,竟是蓬莱仙境那位常年不出现的阮华上神。 帝释却脸上闪过嘲讽:“原来是阮华上神。” 阮华眉头紧皱,望着消瘦不已的帝释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帝释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阮华上神的话,他的眉眼闪过一缕愁绪。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让瑾颜去了那什么战事! 可如若瑾颜没有仙陨,可她又能够去哪呢? 魔界。 黑岩建造的宫殿,浓烈的黑雾在其上萦绕着。 周围有蝙蝠盘旋着,那些蝙蝠通体黑色,眼睛却盯着宫殿门口,相当警觉。 却见宫殿内,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的男子眉眼看向魔医,他手中执着赤羽扇朝着自己的脸蛋轻轻扇着。nmzl 烛火摇曳间,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额间的红色纹路闪着光芒。 一块通体泛着蓝光的冰床之上,躺着一位女子模样之人。 魔医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这才开口:“魔君,此女仙的仙根几乎尽毁,仙脉中还有魔将和另一股气息游走,若时间久了,只怕……” 魔医微微仰头看向男子,那是魔界的魔君,炽离。 炽离神色未变,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若你无法治好她,本君定会将你扔到赤焰山去。” 赤焰山,乃是魔界极为凶险之地。 那里自父神陨落之后,就有两头上古凶兽守在此处。 魔医擦了擦脸颊上的汗,语气都有些哭腔:“魔君,女仙体内的魔息还请您除去啊。” 炽离似乎不愿多说,只是掌心气息涌动,将魔医甩了出去,然后传音道:“你且先回去和几位魔医商量再来。” 炽离眉目微凝,望着冰床上的女子喃喃自语:“你可不能死。” ◇ 第十三章 烛火摇曳 炽离掌心气泽缓缓升起,顷刻间身上强大的气息笼罩了整间屋子。 他掌心升起红色火焰然后拍入瑾颜的背后,待瑾颜身上的魔息全部去除,炽离脸颊上都起了些许汗意。 收走仙术的一刹那,魔侍悄然而至,神色有些慌乱。 待魔侍还未禀告,就见赤魂护法而至。 “魔君,你怎可把她带回来,她可是血洗了我们众多魔军啊!” 赤魂眼底闪过怒气,眸中红光涌动,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戾气。 炽离目光微凝,他摇了摇手中的赤羽扇,一道黑雾就朝着赤魂打了过去。 “是你是魔君还是本宫是魔君,本君想要做什么,还轮得到你来置喙不成。” 随着那团黑雾将赤魂的浑身包裹着,顷刻间,蚀骨的疼痛像是要钻入他的五脏六腑,赤魂已然摔坐在地上。 他连忙跪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的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