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也丝毫不扭捏,直接坐下然后沉声问:“究竟出了何事?我们可是数万年的好友了,别整那些天宫的虚礼。” 月下老人指尖轻点,取出一截缠绕着的红线,指与司命星君看:“你看,这是瑾颜与太子殿下的姻缘红线,而这上面出现了裂痕。” 司命星君呼吸一窒,然后定睛看了过去,却见那赤光萦绕的红线的确有了处裂痕。 月下老儿的红线可是天界少有的坚硬的东西了。 司命星君手中握着那处红线,掌心仙力凝聚,却见红丝渐渐发出光芒。 司命星君一喜:“或许瑾颜那孩子还没有仙陨。” 月下老人却不赞同的摇摇头,他指尖轻点,却见那些缠绕着的红丝光芒褪去。 “若是红线还在亮着,或许我们还能凭借这红线寻到瑾颜一丝踪迹,可它现在裂了。” 月下老人看着鸳鸯树,轻声一叹。 月下老人眉眼的愁绪越来越浓,嘴唇颤动了会,最终什么都没说。 红线裂纹普遍都与大劫相关,这是自己在天界的古籍中翻到的。 只是这个劫难,只怕会应在太子殿下身上。 帝释在得知瑾颜仙陨之后,全身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这日的帝释肚子坐在柏栖宫,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无尽的寂寥袭上了他。 整座宫殿除了摇曳的烛火,他望着那些烛火,心头的悲哀完全无法消散,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看着酒壶已然又空了,他烦躁的摔在地上。 寒玉所做的酒壶摔落在地上,顷刻就化作白雾散去。 两眼迷离之间,他似乎见到一个人,帝释脚步虚浮的来到了那人面前,他喃喃低语:“瑾颜……” 可又很快摇了摇头,脸上一副颓唐之色,他低声笑了:“他们说你仙陨了,我不信!” 帝释紧紧捂着耳朵,脚步踉跄了几步,声音沧桑不已:“可你若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回来寻我呢?” 帝释挥了挥手,眉眼一片哀色:“你曾经说,你很喜欢本君,你也曾说,等你当了将军,你便要成为我的太子妃。” “可你现在在哪里呢?瑾颜!你陪了本君九百多年了,难道你要食言吗?说好一直陪我的……”
天后一脸沉痛的望着眼前消瘦的帝释,掌心仙力凝聚,已然打了过去。 帝释此刻就算自己不愿意清醒,却也不得不醒了。帝释摔坐在地上,声音闻着令人伤心:“母后,瑾颜没了……” 天后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冷声开口:“瑾颜没了,作为天界太子的你,肩负天下苍生,怎能因为如此私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天君现在正喊你过去,快去吧!” 帝释眼含嘲讽,心却沉寂一片,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 “母后,那日天君调我去妖界,是不是天君的意思?” 天后一怔,看着帝释陌生的有些恨意的眼睛,她张了张唇:“确实是……天君的意思。” 帝释行了礼之后,转身便御剑直奔万和殿。 万和殿。 帝释很开御剑而来,站在殿门外的他深吸一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在殿内帝释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向天君,只是沉默的跪在下首:“儿臣给父君请安。” 天君却未开口叫他起身,只是拧眉看向了他,冷声开口:“听蓬莱仙境和柏栖宫的仙侍来报,本君算了下,你醉酒只怕一月有余了。” 天君的眼底的怒火暗涌着,他呼出一口浊气:“自瑾颜陨落之后,你便日日酗酒,如何能当的天族太子!如此小情小爱,你该如何担当以后大任!” 可帝释神色未变,脸上闪过一丝无所谓的态度:“既然本君当不得天族太子,那父君废了我就是!” 坐在仙座上的天君运转仙力调转气息,好半天才稳住自己的心力,可还是气得够呛,他掌心仙力凝聚,取出一枚散发着仙气的丹药。 “这是断情丹,若你还执迷不悟,本君自然不会让你陷入痛苦之中。” 帝释这才倏忽之间抬头,他冷声笑了:“何时天宫竟然有此等丹药了?” 天君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望着帝释此时的模样,眉眼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也曾年轻过,也明白若是能够选择忘记,他只怕早就忘了。 可…… 在天君凝思之间,就听帝释掷地有声的开口:“儿臣并不想忘了她。”nnzl 说完转身出了万和殿,天君凝视着他的背影,空气中的叹息声久久不能散去。 帝释望着万和殿外长廊处的开得盛放的桃花出神,他的眼眸中映衬着灼灼开放的粉色一禺。 一阵风吹过,桃花的花瓣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落在他的指尖。 帝释凝眸看向那处桃花瓣,鼻尖全是桃花清淡的香气。 他凝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御剑回到了柏栖宫。 宫殿之内所到之处几乎全都是帝释饮酒的酒壶和酒杯,一派混乱不已的景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