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两人一起去踏青,一起跑去青楼喝花酒,一起下河抓鱼。 这一切好似从未发生。 槐娘从未出现,柳茹玉也从未死去。 直到有一天,他问唐泉:“你有没有感觉王妃很像一个人?” 唐泉这才撇着眉:“我觉得她很像先王妃,处事风格也像,兴趣爱好也雷同。” 程景之轻咳了两声,这一切怎么会如此巧合? 唐泉忽然哽了声,语气里满是害怕:“你说先王妃的灵魂会不会附在了昭和县主和身上?” 程景之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过往种种。 柳茹玉喜欢穿青色衣衫,荣昭和也只穿青色衣衫。 柳茹玉吃鸡过敏,荣昭和也从来不吃鸡。 柳茹玉把小英当做姐妹,荣昭和也是如此。 ……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忆起过往,程景之不由得脊背一凉。 唐泉整个人也滞在原地:“不然我们去寺庙找个大师来看看?” 说罢两人便骑马赶往了东郊的同心寺。 同心寺。 程景之有些慌乱:“圆寂大师,我新娶的娘子好像被我死去的娘子附身了。” 那名被唤作圆寂大师的僧人端坐在坐垫上,手持佛珠。 眉发处已经长出了白丝,他轻咳一声。 “凡事因缘交际,有因才有果。你先带我去先王妃的墓前看看。” 第29章 王陵。 圆寂大师在柳茹玉的墓前燃起一炷香,不出片刻香就燃尽了。 圆寂大师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很奇怪,这座墓感觉像是空的。” 程景之脸立马变得煞白:“绝无可能,我亲眼看着她入的墓穴。” 圆寂大师收起那支香,又点起一炷香。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圆寂大师不由得往后踉跄了一步:“果然是这样……” 程景之和唐泉二人面面相觑,虽是不知道圆寂大师所言何意。 但也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 唐泉稍有些不耐烦:“圆寂大师,请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圆寂大师凝着墓穴,长叹了一口气:“王爷,因缘交际,此事我没有办法化。若想化解还得看您自己。” 程景之坐在墓穴旁,眼神有些惊恐:“圆寂大师,您就直接说吧。茹玉是不是附身到荣昭和身上了,她是寻我来复仇的?” 圆寂大师没再说话,只是虔诚的在墓前鞠躬作揖。 片刻,圆寂才直起身来:“王爷,此事贫僧实属无力。” “先王妃的躯体很是奇怪,我可能还得修行一段时日才能看出这些因缘。” “王爷,此事需要请我的师尊无道天尊出面才能将这些因缘参悟。” 说罢,又向程景之行了一礼,便匆匆上马离去了。 只留下程景之待在柳茹玉的墓碑旁。 “茹玉,本王待你还不好吗?你难道死不瞑目吗?” 程景之用手扫去柳茹玉墓前的灰尘。 说着说着,又是两行眼泪。 自柳茹玉死后,他无一日不再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陪在她身边。 但也在恨她,恨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也一个人在猜想一切。 “为什么不当面问问我,柳茹玉。为什么要一个人做决定,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你真的好狠的心!” “柳茹玉,是你回来了吗?你肯定是知道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太孤独了。” 说着说着又笑了。 唐泉看着程景之有些害怕,加上这墓地极为阴森。 “王爷,此事圆寂大师就是故作玄虚。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还能附身。那您的母妃早就回来看你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先王妃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王爷,别想了。荣昭和将门之女,荣家二老都未曾看出什么端倪。一切该都是巧合,先王妃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对王妃。” 唐泉赶忙将程景之扶到了马车上。 只是程景之嘴里还在呢喃着:“可终究是我负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 …… 王妃寝殿。 程景之回到寝殿时,已是一身酒气。 荣昭和直愣愣的盯着他,程景之只觉背后一凉。 “柳茹玉,从我王妃身上滚出去。” 他猩红着眼,胡乱挥舞着:“柳茹玉,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荣昭和退后一步,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她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这样的男人,她多待在他身边一刻她都觉得恶心。 她强忍着迫使自己走到他身边去,紧紧抱住他。 “王爷,你喝多了。我是昭和啊。” 程景之眼神一亮,看着那张与柳茹玉全然不一样的脸稍稍回了神。 “昭和,你是昭和。” 第30章 程景之怔的一下,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双手也紧紧回抱住她。 “昭和,你说我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是我逼死了柳茹玉,也是我害死了槐娘。” 程景之像个小孩一般,蜷缩在荣昭和的怀里轻轻抽泣着。 荣昭和轻轻拍着程景之的背:“王爷,先王妃之事我了解甚浅,所以我没有办法评判什么。可王爷对槐娘,是及好的。王爷明知槐娘身世不明,可还是动了怜悯之心。将槐娘带回王府,好生照料。后来槐娘屡屡犯错,王爷还是一再容忍。王爷对槐娘的情谊,天地可鉴。” 程景之最终轻叹了口气,抬起眸凝着荣昭和:“昭和,可是你说她们为什么都会离开我。” 荣昭和愣了一下,又道:“王爷,我不会离开你的。” 程景之紧紧抱住荣昭和:“昭和,我信你。” 荣昭和心一紧,赶紧抬眸看着程景之头上的心动值。 对她的心动值猛增到了50%。 荣昭和轻笑了一下,程景之从未变过。 程景之的爱一如既往,那么廉价。 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