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着她:“又要说我跟你那个老情人很像了?” 老情人三个字打得白初不知所措,想到曾经跟江叙的关系,好像也算得上,连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爬上了绯色。 那是害羞的表现。 江寻脸色说不上好看,说不上不好看,总之就是有点矛盾,又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她:“你喜欢他?” 白初迟疑了三秒,摇头,轻声说出那句:“不喜欢。” 她无法喜欢一个将自己拖进深渊的人,纵然那几年她被男人用命护着,不说感动是假的,但是若是没有那些坏人,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她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没有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眸底闪过一丝落寞。 白初一直睡到晚上,烧差不多都退干净了,全身躺得难受,就下地出去走走。 病房的门没有关拢,稍稍推开一点就能听到走廊那边有人打电话。 “不要她的命,但是要让她生不如死,按照老方法。” 这层是VIP病房,走廊很静,男人的声音清晰落地,带着凛凛寒意。 风扇动着被打开的门,发出声响。 江寻猝然转头,撞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初初......” 白初手心都是汗,很快就镇定下来,唇边努力挤出一丝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男人挂掉电话走过来,每走一步她心里都在发颤。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呢,人是可以伪装的。 江叙能做到二把手的位置,没有足够的手段怎么可能胜任,这人不是一向都对自己挺狠的吗。 可他变成现在这样,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来找自己寻仇吗? “手怎么这么凉?” 江寻表情淡静,丝毫不见方才的狠戾,好似都是她的错觉。 白初想抽回自己的手,发现根本撼动不了,她咬着唇。 “初初,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迎上男人的眼睛,像是跌进无尽的深渊,犹如地狱。 那一刻,她看见了江叙。 江叙将她锁在房间里,日日纠缠,夜夜祈求,也就是这样的眼神。 所以他还是来了吗。 以这样的身份,来折磨她。 他笑:“初初,你好像在怕我?” 走廊上的温度低了几度$₺。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的时候,沈容来了。 “你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江寻不耐地转过眼,睨他:“你来干什么?” 凝固的气氛终于有了松动,她才得以呼吸。 第23章 沈容看到两人就站在这里,下意识的心里警铃就起来了把白初拉到自己身后:“江先生,这么晚了,你待在这里不合适吧。” 谁知男人狠戾出声:“——关你屁事。” 沈容愣住了。 不是说这位江先生是从国外留学,为人绅士谨礼吗?怎么脱口而出的是这种粗话。 白初可不想让沈容来碰枪口,到时候把江寻激怒了,索性什么都不装了怎么办。 她疲惫地捏着眉心;“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初初,我想跟你说一些话。”说后半部分的时候眼睛看向江寻,意思是让他离开。 江寻看懂了,轻嗤一声,脸上似笑非笑:“我在追求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什么?” 沈容一脸的震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两人,“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白初也想说这句话。 她刚要反驳,那个俊朗男人又慢悠悠望这边抬眸说出这句话:“挺久的了,久到我都忘了。” 脑子里一声“嗡鸣”,那些好不容易埋藏的记忆终是破了冰面,爆发在这一刻,垂落的手不易察觉的微颤。 白初无心分析这其中的韵味。 她不记得男人走之前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沈容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将自己锁在病房里,哆嗦着手给警方那边打电话:“江寻就是江叙,是真的!” “白小姐,你不要慌,你先跟他保持距离,我们的人会保护你的,他的身份我们会尽快查清。” 保持距离,现在可不是她说了算。 若是真的惹怒了江寻,整个白家都不得好过,他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白初待在窗边一直坐到了天亮,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她想了一个晚上,还是想不通江叙为什么要这样的方式回来,还是说,他享受那种猎物慢慢进坑,而后逃不出手掌心的绝望感。 “张嘴。”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张开了嘴,温热的液体进入口腔,才第一口,她皱眉,不喜欢的味道。 男人今天没穿西服,而是一件极其少年感的黑色卫衣,头发也是随意耷拉在眉骨上,V字领口将那个纹身显现出大概,纹的是个女人,挽起衣袖的手臂上能看到女人的裙角。 他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粥,递向白初的嘴边:“张嘴。” 白初避开:“谢谢,我已经饱了。” 江寻放下碗。 “你好像有心事?” “江先生,你好像很闲。” 他猝然抬眼,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接踵而来:“你说什么?” 白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僵硬地扯出笑言:“我说,你这一天都待我这里,好像挺耽误你正事的。” 男人轻笑一声,低眉搅拌着粥。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多看看,到时候想你怎么办?” 他说得很露骨,很直白,打破了初见时候的矜持。 而白初的重点则是那个他要离开了,这是为何?难道他不是江叙,亦或者不是来报复她的? 第24章 但是江寻真的走了,走之前,他克制地摸了摸女人地头发:“你会想我吗?” 白初不动声色地别开他的眼神:“江先生,你该走了。” “那你记住了,我叫江寻,寻找的寻,别记错了。” 白初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强调这个名字。 他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说自己会尽快回来。 还没有等她想出所谓然,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宋温哭着打来电话:“素素出事了。” 白初赶到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闹脾气。 “爸妈你们一定要治好我的脸,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呜呜呜我变得这么丑,沈容会不会离开我。” “你们会不会嫌弃我,将我赶走啊。” 白素素看到白初出现的时候,情绪更是崩溃了,抓起手边的枕头扔过去:“一定是你白初!一定是你嫉妒我,找人来报复我的!” “小心。”是身后赶到的沈容拉了一下她,对着白素素不悦道:“够了!” 白初不喜他的触碰,别扭地抿嘴说了声谢谢,而后走向那个发疯的女人。 “我嫉妒你什么?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宋温也觉得是白素素无理取闹了,从中劝解:“是啊浅浅,初初手还没有好,这几天一直待医院,哪里会找人报复你。” 白初看了一眼儿自己的母亲,看似在为她说话,实则心里也是在怀疑她。 她又看向一直在抽烟的父亲,脸上分明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他也没有反驳白素素的话。 那种被亲人不信任的难过感不停地排斥在白初心里,堵在嗓子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所以,那晚她问出会在她和白素素之间选择谁,他们没说出口的答案就是这个吧。 白素素是个脑子转不过来的,她以为大家都站在白初那边,控制不住的崩溃,抓狂,宋温为她难受,抱紧她安慰。 “你们都信她,她把我脸毁了,你们都帮她说话!” 白初仔细看着她的脸,在看清上面的伤痕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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