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与岑知雪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总有一种幽会被抓了个正着的别扭感,虽然她和陆淮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走进洗手间,戚嘉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岑知雪知道她和陆淮州之前的关系吗? 另一边,病房里。 岑知雪在戚嘉芙走出去之后走进病房。 她看了眼陆淮州打着石膏的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不小心?” 陆淮州眉眼淡淡:“你怎么来了?” “我忙的很,你以为我想来?”岑知雪直言不讳,“伯母让我来的,医院楼下有人看着,我想走也走不了——对了,提醒你一下,估计他们看见了戚嘉芙,你要早做准备。” “他们知道戚嘉芙没死,就会知道你为什么拖延领证,你知道他们的手段,小心为上。” 陆淮州眼底的眸光瞬间冷肃。 岑知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她提醒道:“阻止是来不及的,而且你越插手阻止,他们就算不知道戚嘉芙还活着,也会想办法知道。” 她说的没错。 如果戚嘉芙没回国,她还活着的事谁都不会知道。 但这件事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她多待在北京一天,就迟早会被他家里人知道。 八年前,他们用戚嘉芙的前途威胁他,让他回家。 而他们这次又会采用什么方式? 陆淮州不知道。 岑知雪让肖鄢给自己削了个苹果才让他出去。 她慢悠悠吃着,看着陆淮州的神情一点点变得肃穆。 “也是挺可悲的。”她含着苹果香甜的汁水,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竟然还不能做自己的主,想娶谁,想嫁谁,都得按照别人的意愿来。” 陆淮州目光深邃:“这次不会了。” 第22章 “我拭目以待。”岑知雪这样回答。 说完,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陆淮州的腿:“说实话,我真没想过你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拖延结婚……有点拙劣,还不能走路。” “我是说,这根本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破办法。” 陆淮州重新拿起平板看起来:“肖鄢想的,我也觉得很烂,但还算有用。” 至少戚嘉芙来了,就还不算太破的办法。 岑知雪忍着没笑出声来,放下吃了三块的苹果盘站起身:“任务完成,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和戚嘉芙的……病房甜蜜约会。” 陆淮州脸色黑了一度。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他们都以为是戚嘉芙回来了。 结果肖鄢再次探进来半个身子:“陆总,戚小姐……离开了。” 戚嘉芙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个把脸后,整个人就清醒了很多。 她无疑因为陆淮州的话而被扰乱了心绪。 他让她留下来,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似乎想要和她重归于好。 但岑知雪的出现让她冷静下来。 她算什么呢?她是陆淮州的前女友,而且她什么都不记得,相当于对她来说,陆淮州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 而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就要结婚了。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戚嘉芙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淮州,于是她离开了。 她恍惚的走出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戚嘉芙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心慌和空落。 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要去哪里? “咔嚓——” 一道快门声倏忽在耳边响起,戚嘉芙回过神,下意识去寻找那个声音。 隔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看见不远处一棵树后穿着黑色连体帽外套的男人正收回相机。 其实站在医院门口的人很多,他的目标不一定就是戚嘉芙。 可戚嘉芙却直觉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的目光在同时与戚嘉芙的对上,没有一丝犹豫,他转身就走。 “喂!” 戚嘉芙抬步想追上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她都不能让他得逞。 然而一只雨凉的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戚嘉芙转头看去,正对上岑知雪漂亮精致的脸。 “没用的,那是陆家的人。”她说,“专业训练,你追上去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有可能受伤。” 戚嘉芙呼吸微滞:“他为什么来?” 岑知雪看了一眼医院门口周围的人群,拉着她走向路边的银色迈巴赫。 坐进去后,她才开口:“本来是因为要监视我是不是真的来看望陆淮州的,但你正好出现,所以你还活着的事情瞒不过陆家了。” 戚嘉芙一头雾水:“等等……你不是陆淮州的未婚妻吗?陆家为什么要监视你?” 岑知雪望向她,勾起嘴角:“因为——我和陆淮州是家族联姻,我和他没有感情,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 “我们做了个协议,表面上服从家里安排,但私下各过各的。” “两年前,我们本来就要结婚了。但是……” 岑知雪说着,神情突然悲戚下来。 她试着做出轻松的神态,耸了下肩:“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和他站在一起,共同抵抗以陆家为代表的这些人,这样我也能解脱。” 戚嘉芙不理解的皱起眉:“我?” “当然。”岑知雪露出不解的表情,语气里都是理所当然,“你爱他,他也爱你,不是吗?” 第23章 戚嘉芙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好像是岑知雪让人开车送她回来的,但她记不太清了。 她怔然坐在酒店的床上,满脑子都是岑知雪说的那些话。 在坐上银色迈巴赫之前,戚嘉芙还在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出格。 但几分钟后,岑知雪就告诉她,她和陆淮州是协议订婚,家族联姻,他们都对对方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岑知雪希望她和陆淮州在一起,与陆家对抗,得到自由。 这算什么? 她和陆淮州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戚嘉芙突然起身,把从纽约带来的行李全部都翻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可她想找出一点什么。 只要是跟陆淮州有关的一点东西都可以。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最后戚嘉芙颓然的坐在床边,她抱着自己的头,竭尽全力想要回想起什么。 为什么……如果陆淮州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她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等等! 戚嘉芙突然想起在医院病房里时,陆淮州曾问起关于她的手机卡。 那张手机卡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戚嘉芙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但到处都找不到。 或许那张手机卡早在两年前就被丢在了纽约的某个垃圾桶了。 事情一定不像齐司楠和岑知雪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和陆淮州真的相爱,她不会任由自己就这么忘记他。 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而那件事让她心灰意冷。 既然忘了,那就应该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 戚嘉芙重新冷静下来。 她回过神,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她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然后敲响了隔壁贾斯汀房间的门。 贾斯汀打开房门,看见她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瞬间皱起眉:“你是怎么回事?陆淮州欺负你了?” 戚嘉芙摇摇头。 “这案子我们不接了,让律所派其他人来吧。” 直到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时,贾斯汀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 一小时以前,戚嘉芙在对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当着他的面给律所老板打去电话,说这个案子他们接不了,让律所重新派人来。 然后她就定了最快一班飞回纽约的机票,然后他们就打车到了机场。 愣神间,戚嘉芙取完了机票走回来。 贾斯汀接过机票,怔了几秒:“所以……我能回去和我太太一起过圣诞节了?” 他本来以为这根本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戚嘉芙:“你是怎么跟陆淮州说的?” 戚嘉芙拿着机票的手微微攥紧:“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如果跟他说了,恐怕他们才是真的回不去。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