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这个女儿,就别让我再去接近马鸿晖,他会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 另一边,林伯看着马鸿晖,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从殡仪馆回来,您就没吃饭,我让厨房做一点过来?” 马鸿晖淡淡开口:“不用。” 他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灵堂布置的怎么样了。” 林伯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声。 他虽然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突然就对蒋英旋小姐这么上心,但是他看得出,少爷眼里的悲哀做不得假。 马鸿晖走到楼下,复古的庄园内,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忙碌。 而蒋英旋的棺材,就停在门口那辆大型灵车内。 马鸿晖越过重重人群走过去,对守着灵车的人开口:“把门打开,我进去陪她。”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难以理解。 可眼前人是京圈说一不二的太子爷,他们只能依言照做。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祁总,里面冷气很足,您不能在里面待的太久。” 马鸿晖脚步一顿,下颌轻点,直接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慢慢关上,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具闪着荧光的水晶棺静静躺在车厢内。 马鸿晖走过去,将掌心慢慢覆盖在透明的棺盖上,声音温柔:“阿宁,我来了。” 他静静看着棺中人,细细勾勒着她的眉眼,发出一声低叹。 “阿宁,这个时代的妆容,并不怎么适合你。” 他记得从前,自己年幼时,母妃很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的妆容。 小小的他耳濡目染之下,也记得不少。 蒋英旋及笄时,他还特意从母妃那里拿了一本手札送给她。 那时他的阿宁,英姿飒爽,哪怕不施粉黛,眉眼也能亮的惊人。 可她来了这里,化着不合适的妆容,不复记忆中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跟在他身边时,在想什么呢? 马鸿晖笃定,眼前人就是大朔那个豪情万丈的女将军。 她眼中的眷恋柔情,骗不了人。 他却眼盲心瞎,竟没将她认出来。 制冷机一直嗡嗡响着,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马鸿晖的身体,皮肤传出一股刺痛。 可他没管,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脑海中的记忆翻滚,一遍遍将自己凌迟。 直到车厢门被敲响,林绍的声音隐隐传来:“进去了多久?两个小时?你们怎么不提醒祁总!” 马鸿晖皱了皱眉,有些怪罪林绍打扰了自己跟阿宁的时光。 可下一刻,车厢门大开,光线丝丝缕缕照进来,刺的他眼睛生疼。 林绍大步走进,站在马鸿晖面前说道:“祁总,潭拓寺言觉大师登门拜访,说自愿为温小姐做一场法事。” 第26章 言觉大师,潭拓寺住持,德高望重,唯有京城一些顶级世家中有人故去,才能请他出山。 而现在,他却主动来了,还是为了蒋英旋。 马鸿晖活动了一下被冻的僵硬的手指,声音都好似往外冒着冷气:“把大师请进来。” 他腕骨上的佛珠,是他被梦境困扰时,祁家人带他去潭拓寺求的。 当时开光的仪式,正是这位言觉大师所做。 后来每次他被梦境惊的睡不着时,也是言觉大师登门为他诵经。 再后来,他遇到舒梦华…… 马鸿晖瞳孔微缩,突的想起一件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来。 遇到舒梦华后,他去潭拓寺还愿时,遇到了言觉大师。 因为这些年的相交,马鸿晖跟他也能多说几句话。 言觉大师问他:“施主,红鸾星异动,可是找到人了?” 那时,他回道:“是,舒家梦华。” 当时他沉浸在终于找到梦中人的喜悦中,并没有意识到言觉大师微皱了下眉心。 言觉大师只是说:“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望施主从心而动。” “祁总?” 林绍的声音将马鸿晖的思绪拉回现在。 他朝车厢外走,可那脚步,却急匆匆。 他必须弄清楚,言觉是否一早就知道大朔之事,又或者,他早就知道舒梦华并非他想要的那个人! 祁家正厅,一袭袈裟的言觉静静站在那里。 感受着空中并不浓烈,却让人觉得无助的悲哀之气,心中暗叹。 身后传来脚步声,言觉回头,就见马鸿晖直直走向自己。 “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言觉盯着他的黑眸看了两秒,轻轻闭上眼:“施主,一切你早已知晓,何必再问。” 马鸿晖看着他,一字一顿:“你早就知晓前世发生的所有,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让我与阿宁错过?” 言觉叹息出声:“施主,你魔障了。” “万事皆有因果,无论是尘缘亦或浮生,你若不愿记起,那他们自然不会存在。” 马鸿晖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浮起一丝迷茫。 是因为他没记起,所以阿宁才不愿意跟他坦诚相见吗?是因为他不愿记起,所以将军府和摄政王府才会从历史中消失吗? 可他为何不愿记起?他怎会不愿记起! 就在他思绪陷入混乱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搭在他额头:“痴儿,醒来!” 马鸿晖如同深渊的黑眸骤然清明,他看着言觉,却说不出半个字。 言觉正色道:“关山踏破千年苦,云障初开刹那呆。” “施主,莫要追忆曾经,陷入自厌自弃自怜的境地。” “你前世护国,却也杀孽深重,万万人因你一念劳,一念苦,这便是你的债。” 马鸿晖咬牙:“可这跟我的阿宁有何关系?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她的苦因你而起,也将因你而灭。” 马鸿晖攥紧腕骨佛珠:“如何因我而灭?” 言觉深深看他一眼:“此生福报做筏,方可得偿所愿。” 马鸿晖只觉得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些许,他松开了那串佛珠。 “多谢大师指点。” 若是没有阿宁的今生,他要来,也没什么意思。 第27章 蒋英旋以为自己应该魂飞魄散,可一睁眼,却发现头顶的红木床顶如此熟悉。 就连挂在两侧的流苏都如此真实。 蒋英旋眨了下眼,鼻尖突然窜进一股熟悉的熏香味。 她能闻到味道了? 蒋英旋从床榻上惊坐起来,只一瞬,铺天盖地的疼几乎让她眼前一黑。 蒋英旋重重倒回床上,这番声响让门外的人急匆匆走进。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额头饱满,亮如点星的黑眸盯住蒋英旋。 “你若是想此生无缘战场,那就继续动!” 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铿锵的气势。 生生将蒋英旋的泪砸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死死忍住泪,生怕一哭出声,就会打碎这幅场景。 她颤着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二姐?” 温轻脸上的冷漠微顿,走到她面前:“身上很疼?我让人去宫中请太医来,你且忍着。”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可腰间却是一紧。 蒋英旋死死抱住她,声音带着惶然哀戚:“二姐,你别走,你别走!” 温轻瞬间僵住,她垂眸看着蒋英旋头顶,有些恍然。 自从父兄故去后,她有多久没有跟妹妹这样亲近了? 成天除了上朝,就是军营,她肩负着将军府的家主之位,目光便很少落在蒋英旋身上。 温轻眼中似有水光划过,脸上冷漠尽褪。 她抬手,轻轻抚上蒋英旋的头:“好,不走,别哭了。” 温轻手掌三军权柄,平日雷厉风行惯了,竟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蒋英旋却哭的更凶了。 死去多年的亲姐姐就在眼前,熟悉的语气,她真真实实感受到的体温,怎么能不哭? 若这是一场梦,蒋英旋只想要自己永不醒来。 等蒋英旋情绪平息下来,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温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