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旋猛地攥紧手,她按下狂跳的心脏:“大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大雄宝殿内,马鸿晖起身正朝这边走来。 和尚看着他手中的那串佛珠,又看向蒋英旋,微微低头:“最后十日时光,还请施主珍重。” 他转身的那一霎,蒋英旋只觉得鼻尖一热。 她下意识伸手去碰,却摸到一片湿润,收回手时,指尖遍布鲜红。 脚步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马鸿晖冷淡嗓音响起:“怎么回事?” 蒋英旋擦去鼻尖鲜血,压制住心头疑惑:“或许是天气干燥。” 马鸿晖眉心微蹙,却也没多问,抬脚朝外走,手臂摆动间,黑色佛珠若隐若现。 蒋英旋指尖颤了颤,她记忆中的思远,明明是一点小伤都会为她寻来上好金疮药的人。 走到车前,蒋英旋正要上车,却听马鸿晖开口:“你去医院。” 蒋英旋僵住,明明是为她好的话,可她却从马鸿晖冷淡的眼里看出一丝嫌恶。 山间的风瞬间穿透骨缝。 蒋英旋看了眼自己指尖干涸的血迹,微微退后一步:“好。” 车子很快便消失在山道上,蒋英旋苦笑一声,刚要拿起手机,右肩陡然升起一股剧痛。 仿佛筋骨被人揉碎的感觉让蒋英旋不禁闷哼出声。 直到十分钟后,那股钻心的剧痛才逐渐消散,她才叫车前往医院。 窗外风景飞逝,蒋英旋心里却隐隐发沉。 这股莫名的痛意从何而来?那和尚口中的十日,又是什么意思? 思绪纷杂间,蒋英旋只觉得眼前好似罩着一层迷雾。 医院里,医生看着片子,说道:“温小姐,您的肩胛处没有问题。” 蒋英旋皱了皱眉:“那血常规呢?莫名流鼻血是因为什么?” 医生仔细查看:“一切都正常,估计是你最近压力大,有些上火,尽量多吃点清淡的。” 蒋英旋心下松快许多:“好,多谢。” 出了医院,她拦了辆车,直奔祁氏。 刚踏进公司,就见林绍站在自己的位子前。 “温特助,祁总让你去顶层一趟。” 顶层办公室,蒋英旋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舒梦华的声音,进退两难。 林绍暗叹一声,上前敲门:“祁总,温特助来了。” “进。” 蒋英旋走进去,檀香味瞬间萦绕鼻尖,马鸿晖坐在黑色大理石桌后,淡淡开口。 “梦华的新戏有打戏,为免她受伤,你替她去拍打戏部分。” 蒋英旋瞳孔微缩。 舒梦华会受伤,她就不会吗?更何况,自穿越过来后,她的身手远不如前。 见她沉默,马鸿晖蹙眉:“蒋英旋,舒家对公司还有用。” 蒋英旋被他语气里的寒凉震的心里一酸。 前世马鸿晖也运筹帷幄,步步算计人心,却从来不会用她当做筹码。 而且舒氏集团早就步入衰败,对祁氏百害无一利,哪还有有用一说。 蒋英旋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才勉强压下喉间的涩意:“我知道了。” 第二天,她便跟着舒梦华去了片场。 面对剧组人员好奇的眼神,舒梦华笑着解释:“这位是思远哥的特助,他听说有打戏,怕我受伤特意派来的。” 众人顿时围了过去,恭维声不断。 “连温特助祁总都舍得用来给梦华做替身,是真把梦华放在心尖尖上疼爱啊。” “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喝梦华的喜酒,改口叫祁太太了。” 蒋英旋站在人群外,只觉得那些话像是刀子一遍遍扎在自己身上。 是前世跟思远甜蜜顺遂的老天都嫉妒,才让她重活一次受这样的惩罚吗? 这时,副导演看向蒋英旋:“你会功夫?” 蒋英旋身子站直了些许:“学过。” 前世父亲的告诫还在耳边。 “宁儿,你现在留的每一滴汗,都会成为你在战场上的一线生机。” “身为将军府的女儿,四书五经可以略通,但武艺,每一招你都要练到极致!” 寒来暑往,她和马鸿晖日日相对习武,是苦也甜。 见蒋英旋被人注意,舒梦华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她故意挑了场最难的打戏:“温特助,今天刚好有场对敌的戏,你试试吧。” 说着催促蒋英旋去换装。 五分钟后,换了装的蒋英旋出来,黑色长发被束成一个高马尾,红衣黑甲,衬的那张不施粉黛的脸愈发英姿飒爽。 众人眼里纷纷闪过惊艳,导演更是眼睛都亮了,跟蒋英旋讲戏:“这场戏说的是女将军身弹尽粮绝死守城门,这是台词,你看看。” 蒋英旋低头看了那寥寥几句台词点头:“记下了。” 等导演喊出那句‘Action’后,所有人都感觉到,场中的蒋英旋,气势变了。 她看着倒在四周盔甲破碎的群演,和前方冲来的敌军,仿佛又回到了大朔的战场。 蒋英旋眉眼一扬,枪出如龙,明明只是道具,却被她挥出了残影。 叮! 枪尖点地,站着的,唯有那道单薄却好似能抵过千军万马的身影。 蒋英旋气息有些不稳,长发落在颈侧,可那双清眸,却像跳动着火焰。 她字字铿锵:“你们侵我国土,屠我同袍,来一个,我杀一个。” “凡犯我绿轴大朔者,有来无回!” |